顧大爺在商場猶如溫室的花朵,僅僅被顧雨娘一試探,立馬出馬腳。
甚至他竟然想,實在不行,先給秋老闆的訂單便宜些銀子,好堵住他們的。
“聽說別的縣……哦……顧大爺,您懂的。”其實顧雨娘並不知道別的縣布匹降價的事,這樣說只是在詐他。
不過顧大爺心中卻非常確定,秋老闆已經知道其他縣降價的事,客氣地說道:“這位姑娘、秋老闆,不知道這事可還有其他人知道?”
“水縣只有我們一家知道。”不等秋老闆說話,顧雨娘搶先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顧大爺低聲說道。
“顧大爺,您說什麼?我沒聽清。是說給我們降價的事嗎?”顧雨娘故意問道。
顧大爺隨即點點頭,“本爺可以給你們降價,但是你們必須得保證不能告訴別人,不然,以後我還是按原價賣給你們。”
僅有秋老闆這一家,好安。若是水縣的裳鋪、布莊老闆都知道,鬧到潞城去,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最終,顧大爺供給秋老闆的幾種布料,價格均降了一。顧雨娘朝秋老闆打了個“OK”的手勢,秋老闆與顧大爺重新訂立了買賣文書。
顧大爺離開後,秋老闆履行承諾。
顧雨娘不僅得了酬金一兩銀子,而且還得了上的那套新服。不過,臨出裳鋪前,還是去試間換回了原來的舊裳。
如此一來,之前還半信半疑的秋田氏,現在十分確信顧雨娘在砍價方面的天分。
“不知這位姑娘貴姓?”秋田氏上前一步,輕輕拉住顧雨孃的手,“若是姑娘不嫌棄,我們可否個朋友?”
顧雨娘知到秋田氏話語裡的真誠。
“這位大姐,我姓顧,名雨娘。”
“顧姑娘,我姓田,名富珍。”秋田氏爽快地說道。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更何況田富珍確實真心實意地想朋友。
“田姐姐,你可直接喚我雨娘。”
“好,雨娘,那你也別喊我田姐姐,直接喚我富珍吧。”
就這樣,顧雨娘與田富珍了朋友。
田富珍想留顧雨娘和金東凌在鎮上吃午飯,但因爲顧雨娘擔心自己的孃親會著急才作罷。二人約好,明天金東凌到鎮上來麪人賣錢時,再一塊吃午飯,正好拉拉家常。
顧雨娘和金東凌回到家時,杜桂花已做好午飯。
看到桌上的午飯,顧雨娘不皺了皺眉頭,家裡那麼多土豆、大白菜和黃瓜,有油有鹽有白麪有玉米麪,可娘竟然做了帶糠的玉米麪窩窩頭,外帶一盤涼拌黃瓜。
桌子上還擺了三個碗,裡面盛著白開水。
杜桂花看出自家閨不想吃帶糠的窩窩頭,“雨娘,咱們以前每天只吃兩頓飯,早飯和晚飯。一年能吃上晌午飯的日子,之又。我們託了東凌的福,這兩天不僅吃上晌午飯,還吃上白麪、豬白菜水餃。還有新裳穿。但我們不能總是這麼浪費,得省著點銀子花。”
杜桂花過慣了苦日子,習慣打細算,吃糠咽菜早已是尋常事。
可是顧雨娘本吃不下這帶糠的窩窩頭。趕拿出自己掙得一兩銀子。“娘,你閨我掙錢了。”
杜桂花接過銀子,放在裡一咬,真的是銀子。“閨,快說說,怎麼掙得銀子?還能掙這麼多。”
顧雨娘將事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講給娘聽。
聽過之後,杜桂花激地熱淚盈眶,“閨啊,沒想到幫忙講價,還能掙到銀子。你真了不起,娘替你驕傲。”
顧雨娘瞬間臉紅,講價可是在現代時最不擅長的事,到了古代,倒了講價高手。“嘿嘿,娘,這一兩銀子,您收好。先別急著誇我了,趕再做幾個菜我們慶祝一下吧。還有家裡的菜放時間長了,會壞掉的。”
“好,好,娘收好銀子,馬上就去做飯。”杜桂花特別開心,心想,今天暫時不省吃儉用了,先好好慶祝一番。
杜桂花收好銀子,朝廚房走去。
這時,金東凌纔開口說:“雨娘,有銀子,嬸子好開心。”
“嗯,是的。”顧雨娘微笑。
“我也要掙銀子,給嬸子。”金東凌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娘還真沒白給你做飯,行,明天我就帶著你去鎮上,麪人掙錢。”顧雨娘說完,拿起一個帶糠的窩窩頭,試圖嘗一口。
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嚥下去的時候,嚨生疼。這哪裡是摻糠的玉米麪窩窩頭,分明是摻了一點玉米麪的糠窩窩頭。
裡全是麥糠,顧雨娘連忙喝水。
金東凌見顧雨娘吃窩窩頭,學著的樣子,也咬了一小口,咀嚼後,嚥下,“咳咳……”
“快喝水。”顧雨娘提醒道。
東凌端起碗,咕咚咕咚喝水。
金東凌吃上窩窩頭的反應和相似,顧雨娘問道:“東凌,你以前一定沒吃過帶糠的窩窩頭吧?”
金東凌搖搖頭,“好難吃。”
“那我們以後就不吃它。”顧雨娘奪過傻子手中的窩窩頭,連同桌上剩下的窩窩頭拿在手中,“東凌,一會我做什麼事,你都不要吭聲,知道嗎?”
東凌沒有點頭,而是從懷中拿出白玉簪,認真地說:“梳頭,纔會聽話。”
“好,我理完這些窩窩頭,便回來給你梳頭,乖乖在這裡等著。”顧雨娘拿著窩窩頭朝門外走去。
東凌開心地笑了,坐在凳子上,乖乖地等顧雨娘回來,一不。
顧雨娘深知,若是和東凌都不吃帶糠的窩窩頭,娘就會吃。爲了孃的嗓子,決定餵豬。
顧雨娘跑到王寡婦家的院牆外。村裡窮苦人家的院牆都是籬笆牆,而王寡婦在北麓國佔領潞城之前,並不屬於窮苦人家的行列。
王寡婦家的院牆是用土坯壘起來的,幸好不太高,顧雨娘能看到院子裡沒人。
找準豬圈的位置。將懷裡的糠窩窩頭扁,隔著牆頭扔到豬圈裡。
豬吃得津津有味。
顧雨娘快速跑回家中。
故意“咚咚”敲了敲自家的門。
“誰啊?”顧雨娘故意喊道。
杜桂花忙活著燒火做飯,並沒有出來看。
過了一會兒,顧雨娘走到廚房,低聲說:“娘,剛纔門外有個要飯的,我看著可憐,把咱家的窩窩頭都給他了。您別怪我。”
爲了掩蓋窩窩頭的去向,又開始說謊。
“娘怎麼會怪你的,能幫我們就幫。過會娘再重新蒸一鍋。”杜桂花邊切菜邊說道。
啥?剛理一鍋,又要來一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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