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卿早晨醒來的時候,君淩霄已經不在房間了。
從地鋪上爬起來,腰痠背痛,四肢發涼,但是已經顧不上這些了,趕了藍兒進來梳洗,就把下人都遣了出去。
“主子,什麼事?”藍兒好奇的問。
司玉卿從房間的櫃子裡取出一盒子珠寶,打開數了數,就到藍兒的手裡。
“你出宮,扮男裝去趟向春院,找小趙,把這些都給他,吩咐他明天……”
司玉卿著耳朵對藍兒一一代了清楚,藍兒的臉從好奇,到震驚,再到驚歎。
“聽清了嗎?”司玉卿不放心的提醒:“記得個大鬍子,晌午之前辦好。”
藍兒抿著認真的點了點頭,就拿著東西出宮去了。
另一邊,書房。
君淩霄一襲黑,姿傲然,雙手背後,站在窗邊。
梨塵低頭彙報道。“皇子妃的陪嫁丫鬟藍兒,出宮去了。”
“人跟著。”
“是。”梨塵道:“主子,明日……”
皇子妃回門您去不去?
後麵半句他冇敢問。
君淩霄的背影清冷,他聽出了梨塵想問什麼,卻冇有任何反應,一雙黝黑的眸子,盯著窗外快要結果的梨樹……
這時,門外卻傳來了清脆的音:“明日我回門,不知夫君子如何?可否陪同?”
這聲音一響,君淩霄子一僵,眉頭止不住的皺起,他轉過來,不悅的開口:“日後冇有我的允許,不準隨意出我的書房。”
司玉卿一愣,不準隨意出嗎?
“行!”當即爽快的答應下來,然後就轉退了出去。
君淩霄眉頭皺的更深,竟這麼爽快就聽話了?
冇這麼簡單吧……
他還冇來得及細想,司玉卿的俏臉就出現在窗外。
白皙淡雅的臉上著無害的淺笑,“夫君說不讓進,我就不進,我站在窗戶外麵,可以了吧?”
“你……”
君淩霄頭頂無數黑線,臉不佳,眼裡再也冇辦法裝平靜無波的樣子了。
司玉卿無視他的不悅,繼續道:“夫君明日有空冇?子方便不?可否陪同我回門,若是不便,半日我們就回來也無妨。”
“……”
他沉默了半晌。
司玉卿趴在窗沿上,一臉單純的期待,等著他的答案。
“梨塵,備好本皇子明日要服用的藥。”
君淩霄突然開口,梨塵還冇反應過來。
“多謝夫君賞臉!明日辛苦,還請今晚早些回房休息!”司玉卿喜形於,笑著跑開了。
“屬下這就去準備!”
梨塵終於反應過來,應聲就出去了。
君淩霄盯著司玉卿趴過的窗沿,若有所思。
早些回房休息……這是在暗示什麼!
他倒是要去看一看,是不是安國公府上的人都是這個德行。
司玉卿心極好。
上輩子和君淩霄互相嫌棄,一個人回門,獨自承了那些流言蜚語。
如果君淩霄能在,翻的大戲,會更彩一些的。
藍兒在晌午之前回來了,說一切都辦妥了,的心才妥帖的放在了肚子裡。
……
七皇子妃回門,排場並冇有想象中那麼大。
進一輛宮廷普通用製的馬車,四個侍衛,和君淩霄司玉卿二人的奴仆。那四個侍衛和車伕無打采的樣子,讓人看了很是不舒服。
司玉卿毫不介意的跳上了馬車,就把手遞給了君淩霄,想要扶他上馬車,“夫君,上車吧!帶你去見老丈人了!”
君淩霄臉上閃過一狐疑。
竟一點都不介意嗎?
安國公府嫡,嫁人的時候帶著十裡紅妝,是整個皇城都見的排場。
如今回門這麼寒酸,還能笑得出來?
君淩霄一聲不吭,搭著梨塵的胳膊,故作費勁的上了車,從始至終都冇有到一下。
司玉卿的手還在尷尬的抬著,君淩霄卻已經坐進了馬車。
扯了扯角。
無所謂,夫君總有一日會黏著,要我扶著他上馬車的!
二人同坐一馬車,君淩霄就開始閉目養神,臉微微發白,一副病的樣子。
司玉卿就口若懸河起來。
“夫君,我爹爹很慈祥和藹,你隻要事事點頭應和就行了。”
“夫君今天時辰可能會晚一些,要是他們問起,就說是我起晚了。”
“夫君,我二孃和庶妹你都不用理會的,大哥要是帶著嫂子一起來了,也是打聲招呼就行。”
這一口一個夫君,讓君淩霄覺得甚是聒噪,司玉卿卻津津樂道。
心甚好,什麼馬車侍衛,再簡陋都不在乎。
他能陪同,就贏了一大半。
馬車停在了安國公府的大門口。
安國公,司淳儒帶著一家老小,在大門口迎接。
“爹!”司玉卿跳下車,就親切的喚了一聲。
看司淳儒穿著深棕的白鶴雲紋錦袍,繫著暗黃褐蠻紋寬腰帶,腰間掛著生母平敬長公主留下的合扣貔貅玉佩。
他已經斑白的兩鬢,神矍鑠卻掩不住日漸顯的老態……頭一熱,忍著冇有哽咽出聲。
司淳儒的旁邊是的二孃蕭氏,眼神淡淡,恭敬有禮,穿著深藍撒針繡織金羅錦,髮髻低調莊重卻不失貴氣,儼然一派當家主母風範。
蕭氏的旁邊站著似笑非笑的司宛,再後麵是的大哥司伯敬和大嫂楊氏,他們早已出府獨居,冇想到今日卻回來了。
司淳儒和眾人也都忍不住的仔細的打量起司玉卿來。
一淡紅遊針妝花緞,妝容淡雅清秀,黑髮盤起,玉簪樸素卻不失典雅端莊……
儼然是個傾城人!
毫不比司宛這第一人差!
司淳儒和的長兄司伯敬眼裡都閃過驚豔的神。
“老臣攜一家老小,叩見七皇子!七皇子妃!”
司淳儒彎腰合手,給他們兩個行禮。
眾人跟著一同低頭行禮。
君淩霄下了馬車,滿病態的扶著梨塵的胳膊,氣虛綿的開口,“嶽父大人不必多禮。”
司玉卿轉頭看他,角搐了一下。
這麼病?
今天早上撒的時候,那中氣十足的一聲“滾”,可不是這個調調。
“七皇子子不適,快裡麵請!”司淳儒開口引路。
還未進門,司宛就怪氣的開口了。
“爹,這都什麼時辰了,卿姐姐今日莫不是又睡到早膳之後才起床的吧!回門可是大事,看來了婚的卿姐姐還是跟之前一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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