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票上,付款人是傅廷深,收款人是宋佳玉,金額是五百萬,日期是……
我推算著上面的日子,眼尾抖了抖,那是酒局應酬的隔天!
一夕之間,以前同事說的話,傅佳人之前的那些嘲諷,如同水一般在我腦海里涌,就連我自己也不開始懷疑起宋佳玉和傅廷深之間難道真的是金錢易?
服務員恰好在這個時候送咖啡上來,傅佳人也沒跟我說話,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咖啡,看著水蒸氣一點一點的把棉花糖融化。
良久之後,我慢慢地收起那張復印件,放進自己的包里,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但是關于事的實,我還是想親耳聽宋佳玉說。”
我眼神堅定,赤-的寫著相信兩個字。
因為我比誰都清楚所謂的眼見為憑、照片為據也不一定是真的,高明偉貨真價實的拍到了我出-軌的照片,可是誰又知道他對我下藥的真相呢?
是一張支票,我也不會認定宋佳玉是一個另有所圖、見錢眼開的人。
傅佳人揚了揚眉,似乎對我的反應有些意外,但是幾秒鐘之後,臉上的驚愕轉了淺淺的笑意,說道,“隨便你,我對這件事並不關心,今天約的人是你。”
“你約我出來到底是為什麼?”我皺了皺眉。
傅佳人還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托著下注視我,問道,“難道你不想知道陸斯年為什麼會跟我結婚,而我又為什麼會離婚?”
說話時,我特別注意到句子中的主語,說道結婚時,主語是陸斯年,說道離婚時,主語是。
換言之,三年前的那段婚姻里,提出結婚的人是陸斯年,而提出離婚的人是……傅佳人。
怎麼會這樣……哪怕是三年後的今天,我也能清楚的覺到傅佳人對陸斯年的,既然是自己深的男人,又為什麼會提出離婚。
“你們為什麼會離婚的?”我看似平靜,心跳卻控制不住的加快著,這是陸斯年的過去,我分外的想知道。
傅佳人並未馬上回答我,依舊看著那杯正在融化的雲朵咖啡,咖啡的熱氣慢慢地減弱,懸在上面的棉花糖變慘敗的模樣,因為熱氣不足而沒辦法繼續融化。
出手指撥弄著殘留的棉花糖,緩緩地開口,“陸斯年就像是這杯咖啡,很苦。而我們就像是棉花糖,想要喝到味的咖啡,就要把自己融化掉,融咖啡里面。可是一廂願的能支撐多久?就像這棉花糖,不僅融不進去,而且還沒有了自己最初的樣子,變得丑陋又難看。”
我也順著的視線看著那杯咖啡,沒有了熱氣之後,底下的咖啡保持著平靜,紋不,就像是最初的模樣。
我似乎是聽懂了傅佳人所暗示的話,陸斯年,甚至願意為了陸斯年放棄自我,可是陸斯年依舊原本的陸斯年,並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反而還把自己變得千瘡百孔,所以選擇了離婚,繼續做高高在上的傅家小姐,好像最開始完無瑕的棉花糖一樣。
傅佳人收回了手指,了,嘗道指尖上的甜味,可是笑容卻變得苦,“三年前的我和陸斯年都太驕傲,其實並不存在誰為了誰犧牲自我的可能,離婚也是必然的事。”
三年後,發現自己還是放不下這個男人,所以回來了。
可是……
傅佳人抬眸看向我,烏黑的杏眸里有著深不可測的打量,一寸一寸的掃過我,比昨天晚上更甚,像是要把我一刀一刀的切開,看的清清楚楚、徹徹。
我有些發涼,手捧著熱可可,喝了一口,轉而說道,“你的咖啡要涼了,還是趁熱喝吧,涼了會變苦的。”
“嗯。”傅佳人應了一聲,然後取下了咖啡上面的棉花糖,整個都放進了咖啡里,用棉花糖的子慢慢的攪拌著,將白的棉花糖完全融化在咖啡里面。
我看著的作,心中慨萬千,也更加明白了傅佳人回來的原因。
三年前,說自己太驕傲;三年後,放下了自己的驕傲,也打算放下自我,就像是完全浸泡在咖啡杯里的棉花糖,可是陸斯年卻意外跟我結婚了,打了全部的計劃。
“對不起。”我低著頭,小聲說。
砰,傅佳人重重地放下咖啡杯。
我聽到響聲抬頭,看到怒氣氤氳的倩容。
傅佳人慍怒著開口,“江一月,你以為自己跟陸斯年結婚了,就是贏了我嗎?陸斯年心里有別人的事難道你不清楚嗎?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的‘對不起’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因為剛才的那個‘對不起’才跟你說對不起。我並不覺得自己贏了你,只是對自己的出現很抱歉。”我解釋著,可是其中繞來繞去,像是變了繞口令了一樣,就連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想說什麼了。
這麼一鬧騰,傅佳人臉上的怒氣褪-去了。
一邊攪著咖啡,一邊笑了下,“江一月,雖然你不不如我,可是有一樣你倒是贏了我。”
“什麼?”我不解道。
傅佳人喝了一口涼了的咖啡,臉上笑容猶在,說了兩個字,“名字。”
傅佳人……傅……負……負佳人……
我的思緒轉了好幾圈,才明白了傅佳人所說的話,像是聽了一個冷笑話,本笑不出來,只能借由低頭喝水的作,掩飾臉上的尷尬。
傅佳人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接了個電話,轉頭看向窗戶外面,搖了搖手。
我也出去,看到馬路對面停著一輛白的奔馳,沈行遠站在車邊,正朝著咖啡廳的方向揮手。
“行遠哥來接我了,我給你最後三分鐘,你還可以再問我一個問題。”傅佳人掛斷電話,干脆利落的說道。
今天的見面本是傅佳人主約我談事,可是最後去變了我不停再追問以前的事,或者說,就是想借由這種方式告訴我一些事。
我並未注意到其中本末倒置的關系,而是沉了沉神,最後問道,“陸斯年當初跟你結婚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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