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痛……
我覺得自己一定是驚過度,所以出現了幻覺,不然像陸斯年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給別人傷害他的機會,又怎麼會暴出自己的真實緒。
在我心中自嘲的時候,陸斯年突然的收回眼神,並轉過了。
他背對著我,寬闊的肩膀還在一起一伏,正帶著惱怒劇烈的息著。
“陸斯年……”我看著那背影,想到了傷獨自舐傷口的野,哪怕外表在兇悍,也一樣是之軀,一樣會傷會流。
周齊無聲地抬起手,阻止我接下去想做的事,還提醒我說,“請你相信陸總的安排。”
我僵在原地,看向那堆被我放下資料,腦海里全是陸斯年剛才說的那一番話,他會把醫院的資料準備的如此詳盡,肯定也是做了仔細的調查、詳盡的準備。
我知道陸斯年說的是對的,比起陸家勢力遍布的江城,的確遙遠的日本更加的安全。
但是我在上接不了,二十五年來我跟我媽朝昔相,從來都沒離開過那麼遠,而且下一次再見面,更是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
萬一我媽的病出現了意外,我連馬上趕到邊都做不到。
可是留在江城的話,我又不願意將我媽置在危險之中……
這仿佛是一個死循環,如果選擇其一,必然會失去其二,我在和理智的邊緣不停掙扎著。
在我遲疑思忖的時間里,陸斯年已經調整好了緒,無聲無息的轉過來,依舊是他冷厲嚴肅的模樣。
“江一月,對于眼下的況,送你媽去安全的地方是你最好的選擇。”陸斯年平靜地沉聲說,“我跟你保證,轉院的事會進行,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查到你媽的行蹤。”
聽著他擲地有聲的話,我相信陸斯年一定可以說到做到,可是讓我在這麼短的時間做決定,我還是不行。
“陸斯年,我需要時間。”我泄氣一般的垂下了肩膀,輕聲說了句。
陸斯年不再像剛才那麼堅持,黑眸里閃過一抹了然,隨即說,“你自己好好考慮,我把周齊留給你,有任何需要跟他說。”
我點了點頭,看著陸斯年走出病房,原先張對峙的氣氛也隨著他的離開消失殆盡,空氣在恢復平靜後顯得涼薄。
我無力的坐在病床邊,目不舍的看著我媽,問病房里的另一人,“周助理,連你也覺得陸斯年的安排萬無一失?”
周齊是陸斯年的人,回答也很顯然,他說,“醫院的資料是我親自準備的,一起備選的還有另外四家,分別在英國、德國、法國、國,沒有人知道我們到底選擇了哪一家,同時也會對住院記錄做機理。”
周齊說完後,見我沒出聲,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江小姐,沒有什麼事是萬無一失的。”
聽著他又我江小姐,我心中的覺得刺痛,如果我從一開始就是江小姐,重來都沒有嫁做人婦,那該有多好。
哪怕一輩子不嫁,我也願意一直陪在我媽邊。
媽,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我媽還在沉睡中,沒有人會回答我的問題,在漫長的等待中,周齊一直按照陸斯年的吩咐守在旁邊,沒說一句話。
最後還是我忍不住,跟周齊說起了話,“周助理,你跟在陸斯年邊多久?”
“五年零八個月。”周齊回答的干脆又詳盡。
“這麼久了……想必你對陸斯年的事應該很清楚,他的那些叔叔伯伯為什麼……不認他是陸家人?”我說不出“雜種”兩個字,委婉的問道。
周期說,這事要從五十年前,也就是陸老夫人那一帶說起……
當時的陸家已經在江城富甲一方,在財源廣進的同時,陸家卻人丁凋零,到了陸老夫人這一代甚至只有一個兒。雖說是兒,陸老夫人在經商上的本事和志向卻一點也不比男人差。
為了抱住陸家的財產,陸老夫人沒有選擇嫁人,而是挑了一個做徐梧州的男人,要他贅。
兩人結婚後,主外,男主,陸家的產業在陸老夫人手里日趨壯大,如今富可敵國的陸氏集團也從那個時候開始創立的。但是夫妻二人卻一直沒有孩子,有人說是陸老夫人不想生,也有人說是陸老夫人命中無子,流言蜚語不斷。
無奈之下,陸老夫人從陸家旁系的子孫中,選了兩男兩認作自己的孩子,也就是如今陸斯年的幾位長輩。
“不是五個嗎?”我有些奇怪的問道。
周齊解釋說,“最小的那位小姐,是陸老夫人後來親生的。”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聽周齊繼續說下去,接下來才是事的重點。
在二十五年前,突然有一個年邁的人抱著一個孩子到陸家,說命不久矣,希陸家可以收養這個孩子,因為他是陸老夫人的丈夫徐梧州的親。
一個在陸家安分守己了二十五年的男人,在外面不僅有孩子,甚至連孫子都有了。
這件事對陸家來說無疑是一顆重磅炸彈!
因為年代久遠,人關系錯中復雜,我靜靜的理了理思緒才明白過來,陸斯年是徐梧州的孫子,卻跟陸家沒有任何的緣關系。
“送孩子來的人沒多久就死了,死後不久,徐先生也因病去世。陸總就這樣被留在陸家,了陸家的子孫。”周齊說道。
“徐先生也那麼早過去了?”我震驚的嘆,按照年紀推算,徐先生當年最多五十來歲,如此英年早逝,沒有了他的庇護,陸斯年要怎麼在那個滿是豺狼虎豹的家里生存下去。
陸老夫人又怎麼會疼丈夫出軌後留下的脈……
這期間可能會發生的事,我是想想,就覺得後背發涼。
幾次深呼吸之後,才覺得自己好了一些,繼而又問道,“周助理,我知道陸斯年曾經結過一次婚,跟他結婚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一場代嫁,她嫁給了患有腿疾卻權勢滔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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