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了盡可能拖到境大門重新打開的那天,他們只有朝著中央那不斷行進。
而在這個過程中,盡管因為要對付那些怪而累了一些,余初一直蔫蔫兒的狀態也讓祈心里一直揪著,擔心無比。
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距離他們進,已經過了六天。
今天,按照外面的時間,應該是上午九點。
在清理掉最後一波聚攏想要撕碎他們的怪後,他們安穩地度過了近十個小時。
祈看著懷里睡得安詳的余初,這些天第一次一覺睡到自然醒的輕松讓他心愉悅,角也忍不住彎了起來。
這些天一直被他當坐指向燈如今就在前面百米不遠,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離得近了,他似乎真的從那所宮殿里到了一安全的氣息。
然而意外總是會在人們心神放松的那一刻給予致命一擊,就在懷里的余初也睡得正香,祈猶豫著要不要喊醒一起再往前深時。
懸浮的宮殿之下,殘破林立的高樓間,十余雙毒的視線牢牢地鎖定在了他們兩人的上。
醒靈師自帶的敏知幾乎在瞬間就讓祈汗倒豎,他後退了一步,前方,十幾個穿著並非同一個時代袍的‘人’緩緩從暗走出。
他們的眸子大多是那種淺的灰藍,有的甚至是澄澈的天藍,但如今,全都帶著滿滿的惡意盯著他們。
他們的口中念著祈听不懂的話,接著弓起腰,做出了攻擊的姿態。
“哧!”
利刃穿**的聲音響起,祈回過神,懷里已經空一片。剛剛還睡著的余初此時面容冷肅地握著從地上撿來的鐵質,幾道破空聲伴隨著刺穿聲響起,下一秒他就被帶著朝那座宮殿迅速逃去。
而這一逃,就一直持續了十幾個小時。
時間到了晚上八點半,久久尋找不到進宮殿道路的余初兩人為了擺後的追兵只能被迫沿著直線穿過宮殿底部林立的舊樓再次朝著外圍逃去。
然而最開始,余初是有想要直接解決後追不放的那些人的心思的。
可再快的殺戮也抵不過人海戰的持續蔓延,越來越多的‘人’從廢舊的高樓大廈中走出,嘶吼著听不懂的話語,沖上前來想將撕得碎。
漂浮著的宮殿離得越來越遠,夜空之上,藍的皎星依舊霸佔其中。濃重的夜在並不安寧的樹林渲染出別樣的危機。而樹林里不斷穿梭的兩道影之中,余初的臉也越來越難看。
“。”微微帶著息的聲音在前面響起,覺自己的力快要耗盡的祈艱難地抬起頭。
余初抓著他的手變,听著後面微弱的,似乎是已經被甩開的追逐聲,速度放慢,和他並肩在了一起。
“怎麼了?”祈腳下的步子屬實有些沉重了,額間也有汗水不斷滴落。
他抬眸著余初,那句‘你松開我自己先走吧’的話在嚨口幾度被咽下如今又迫切著想要再度不控制地說出來時,他咬了咬牙。
他之前堅定著要跟余初一起行,是因為害怕在這塊未知的地域會因為份而遇到更多的危險時,卻只能一個人孤立無援。
但現在,已經完全為累贅的他,失去了保護的能力,那麼……
“我想給你講個故事。”
突然,有些空淡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祈出了疑的表,卻見余初拉著他的手躲到了一低窪式的樹之下,然後,那雙眼里含著星的眸子看著他,眉眼微彎。
驀地,祈突然沒由來地到一陣心慌。他抓余初的手,牽強地笑道︰“什麼故事啊,我們出去再講好不好?”
他小聲的,近乎害怕地乞求,然而余初卻是搖了搖頭,嗓音有些嘶啞︰“接下來,我講的故事里的每一句話,你都必須牢牢地記住,然後听話,好嗎?”
祈的心更慌了,他抬起手想要阻止,卻已經听到孩的聲音響起。
“還記得你之前看到的那本書嗎?”余初看著他,眸里的一點點落下,“我要講的,是那位從出生起就被關在地下研究所里的元帥,在被好心的士兵們拯救出去之後的故事。”
祈的眼眶紅了,他咬著牙,死死抓著旁邊枯的手青筋顯。他搖頭,卻听著的聲音繼續道︰
“那位元帥被救出去之後,帝國給了一席容之所。”
“當時一起被救出去的實驗加上一共有27個,可是在後續實驗殘留的作用中掙扎著最後活下來的,卻只有那位元帥一個。”
“無數次的實驗在那位元帥上留下了不可逆轉的各種副作用,其中一個副作用就是,每24小時,會有固定的時間必須陷睡眠狀態,否則就會被強制陷深度沉睡。”
而主的睡眠和被的強制,區別就在于,前者依舊可以到周遭的況變化並從睡眠狀態中迅速清醒。而後者,則是完全地被封閉五,除了呼吸,便和死人無異。
“一開始,固定的時間是8個小時,後來發現,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必須睡眠的時間也在不斷加長。”
“在那位元帥上任之前,帝國靠著之前那次行中繳獲的資料耗費巨大的人力力在17歲的那年研制出了相應的抗藥。”
“但是後來,那位元帥因為一場意外,重新回到了13歲。”
“而現在,副作用的時間,已經增長到了12個小時。”
祈的眼前一片模糊,他死死地抓著余初的手,滾燙的落在泥地,周圍只有的風聲。
“還有三分鐘就是晚上九點,24個小時,我還差3小時。所以接下來,祈 ,好好听著。”
“沒有誰規定在生死之間誰必須要對誰負責,在沒有足夠的能力之下,面對眼下的況,你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的命,從這里活著逃出去。”
“他們的目標是我,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太過優秀讓他們這麼著迷,但是,”余初的手輕輕上祈的臉,到指尖的溫熱,輕輕笑了一下。
那笑容終于帶上了萬般的不舍,這是祈第一次見這麼笑。
卻永遠也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不浪會保護你的,帶著它逃出去。”
儲存著深藍機甲的項鏈被放進手心,余初抹去他眼尾的水痕,聲道︰
“以及,你已經是一個大人了,是大人,就應該懂得權衡利弊。”
“所以如果有生的希,請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不會怪你放下我的。”
的手重重垂下,的倒進祈的懷里,雙眼閉,最後一縷呢喃消逝在風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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