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川剛到家, 看到來電顯示, 還有些驚訝，“還沒睡？”

“沈老師，能和我說說話麼？”薑芮的嗓音裡帶著明顯的音。

“怎麼了？”沈煜川立刻問。

“剛才房東喝多了酒, 突然發起酒瘋, 一直敲我的門……”薑芮斷斷續續地描述。

在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 沈煜川已經拿起鑰匙沖向車庫，

薑芮在那頭聽到靜, 忙說：“現在已經沒事了，沈老師不用過來。”

沈煜川面沉似水, 語氣還算平靜:“別怕, 你現在鎖上房門, 找個幹淨的地方坐下, 放兩首歌，等歌放完我就到了。”

薑芮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再拒絕，小聲說:“那你慢慢開車，注意安全, 我不怕的。”

“好。”

薑芮掛了電話，點開一首輕音樂，走到鏡子前看了看自己, 臉是白的, 眼眶有點紅, 是驚之後的模樣。

坐在床邊聽歌, 當音樂循環到第五次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來。

沈煜川的聲音有點，“我在門外。”

薑芮跑出去開門，見到沈煜川的那一瞬間，眼眶一下了，眼淚湧出來，整個人難以自持的撲到他懷裡。

“沈老師！”

沈煜川摟住，一手在背後輕輕拍著，“沒事了。”

薑芮發出小聲的咽嗚。像是故作堅強的忍了許久，終於看見了可靠的人，所有的委屈和恐懼全部發出來。

沈煜川覺自己的口被誰狠狠『』了一把，皺的。

他抬頭看向屋子，客廳一片狼藉，地上都是碎玻璃渣和跡，可以想象當時另一個人有多癲狂，給人造多大的恐懼。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個男人揪出來狠狠打一頓，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過了幾分鐘，薑芮逐漸平靜下來，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舉不妥，忙從沈煜川懷中退開，“沈老師，我——”

沈煜川卻牽起的手往屋裡走，“哪個房間是你的？東西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搬。”

薑芮都來不及說什麼，就被牽回房。

房間小小的，布置得卻很溫馨，被子也整整齊齊疊著。在這裡住的時間不長，沒多東西，兩人合力全都塞進行李箱，之後沈煜川提箱子，抱著兩個盆栽下樓。

坐進車裡後，薑芮說:“沈老師，麻煩你把我送到附近的酒店吧，我先住一晚，明天再找新房子。”

“去我那。”沈煜川說。

薑芮怔了一下：“這、這怎麼可以？”

沈煜川轉頭看，“現在這種況，我不可能把你一個人放在酒店，要是不放心，可以送你去我父母那裡。”

“不不不……”薑芮連連擺手，“不要打擾伯父伯母。”

“那就這麼說定了。”沈煜川發了車子。

薑芮呆呆坐在副駕駛座上，似乎沒反應過來他的話，等進了沈煜川的別墅，還有些不自在。

沈煜川提著的行李在前面帶路，“家裡就我一個人住，平時不在家的時候才會人來打掃，所以你不用擔心遇上什麼人。”

他把薑芮帶到二樓客房，房間很寬敞，家床鋪一應俱全，還帶臺和衛生間。

“今晚先住在這裡，需要什麼跟我說，我就在斜對面那個房間。”

薑芮輕輕吸了吸鼻子，“沈老師，今晚要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別想那麼多，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都忘了，要是不想睡就找我聊天。”

“嗯。”薑芮用力點頭，“沈老師晚安。”

“晚安。”

今晚折騰到現在已經很晚，薑芮洗了個澡，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倒是走廊對面房間的沈煜川，翻來覆去到很晚。一想到在他的房子裡，就無由來的雀躍。

第二天，沈煜川打著哈欠從房裡走出來，還沒下樓梯，就聞到一食的香味。

他愣了一下，立刻返回房中，對著浴室洗臉臺的鏡子，仔仔細細照了一遍。確定頭發沒『』，下沒胡茬，眼角也沒有眼屎，才拍了拍居家服上的褶皺，重新走出去。

“早上好沈老師！”薑芮聽到靜，回頭跟他打招呼，語氣輕快。

睡過一覺，已經恢複了平時的狀態，頭發紮簡單的馬尾，上罩著一件寬大的t恤，圍著圍，正在廚房裡煎蛋。

“早上好。”沈煜川看了好一會兒，才說。

薑芮不大好意思道：“我剛剛實在太了，附近又沒有早餐店，所以擅自借用了沈老師的廚房。”

“沒事，不過廚房裡好像也沒吃的。”

“這倒是真的，看來沈老師不怎麼開火。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包米和幾個蛋，然後又從客廳零食籃裡拿了一包海苔和脯。”

廚房臺面上放著兩碗白粥，兩份煎蛋，薑芮把脆脆的海苔磨碎，撒在白粥和煎蛋上，脯切恰好口的大小，裝在碟子裡。

“好了，沈老師要是不嫌棄，跟我湊合吃點吧。”

廚房外就是餐廳，餐桌是長條型的，兩人面對面坐著。

沈煜川喝了一口粥。雖然沒什麼材料，但米是好米，口清香，又有海苔的鹹香味，很容易勾起人的食。

“很好吃。”他說。

薑芮笑得愉悅，“不管沈老師說的是真的還是客套，我都當做贊收下啦。”

沈煜川眼角也帶了笑意，“當然是真的。”

早餐吃到一半，薑芮說:“昨晚真的太麻煩沈老師了，等一會兒我就出去找房子。”

手下一頓。沈煜川緩緩放下調羹，似乎在醞釀著什麼，半晌，突然說：“住下來吧。”

薑芮愣了愣，很快玩笑道：“我倒是想留下，可實在付不起沈老師這兒的租金呀。”

“不用付租金，住下來，一直住在這裡。”

臉上的笑維持不住，睫『』如風中的蝴蝶，飛快抖著，薑芮語氣裡帶著慌，“我知道沈老師是好意，可這種話實在容易讓人誤會，以後還是不要說了。”

沈煜川鄭重地坐直了，直視的眼睛，“我知道現在場合不太合適，一點都不浪漫，但有些話必須現在就說。”

他頓了一下，清清嗓子，“我喜歡你。”

兩個人都穿著居家服，腳下還踩著拖鞋，面前放一碗白粥，這樣的場合一點都不適合表白。

但是沈煜川覺得如果不說就晚了。

雖然按照他的計劃，這個環節不會來得這麼早。可昨晚的事讓他知道，計劃有時候沒什麼卵用。

“我——”薑芮臉頰發紅，不敢與他對視。

“我認為你也喜歡我。”沈煜川用的是肯定句。

薑芮一下子捂住了臉。

沈煜川又說:“我們兩個相互喜歡，我不接否定的回答。”

薑芮似是終於忍不住，惱怒般從指裡說一句話:“你怎麼這樣……不講道理。”

“可我說的有道理。”

薑芮含帶惱瞪了他一眼，“就算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兩個也是今天才算表白心意，哪有一表白完就同居的？”

沈煜川唔了一聲，“在原本計劃中，確實不該這麼快，現在是特殊況。而且我們兩個可以暫時不睡在一個房間裡，這就不算同居了。”

“謬論，都是謬論。”薑芮嘟囔著，似乎拿他沒辦法，放棄似的往裡塞了一口粥。

見狀，沈煜川也重新拿起調羹。他是用左手拿的，特地空出右手，越過桌面，去牽薑芮放在桌子上的左手。

薑芮瞪圓了眼睛看他。

他理直氣壯:“我們現在是男朋友，可以牽手。”

“那也不用吃飯的時候牽呀。”薑芮無語，報複般用小指在他手心撓了一下。

沈煜川將握得更。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響，小陳用鑰匙開了門進來，因為角度原因，他站在玄關，只能看見飯桌旁的沈煜川，驚訝道:“沈哥今天這麼早就起了？正好我給你帶了生煎包子，趁熱吃。”

他換好鞋進門，繞過遮掩的盆栽，見到坐在餐桌另一旁的薑芮，頓時呆立原地，“小夏？你怎麼在這裡？”

等他看見兩人握的雙手，連手中的生煎包都掉在了地上，“你、你們……”

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昨晚睡前一切還是照常，為什麼今天一早起來，就錯過了十八集劇，這兩個人直接勾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