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道》全球首映禮發布會將在b市舉行, 薑芮出發之前, 要先做些準備。

首先需要兩拿得出手的服、一雙合適的鞋子，還要購置一些化妝品，到了b市之後, 還得留點錢租房子——短期不準備回到影視城了, 恰好這邊的屋子即將到期, 不用煩惱續租的問題。

每項計劃都是一筆開銷，而在清點了夏小悠留下的財產, 以及自己這幾個月的進項後，發現只有一個詞能形容眼下的境, 那就是拮據。

夏小悠沒有多存款, 當初和喬伊在一起, 都是喬伊管錢, 後來兩人分手，喬伊走得幹淨利落，錢的事只字不提，夏小悠手邊只有幾千塊錢，加上薑芮近期掙的, 也不到一萬。

在網上查了b市的房租，從手頭預留出4000塊錢，作為到時兩個月的租金。等俠道上映, 最晚兩個月, 總該有工作上門。

又到商場跑了一趟, 買了幾樣中檔化妝品, 一雙質量不錯的一字帶高跟涼鞋，又花出去2000多塊。

其實還去裝區看過，最終也沒下手買什麼，因為稍微一條好點的子，至也要好幾千，大大超出的預算。

從商場出來後，直奔老市場，花了將近一千塊，買了幾塊有質料子，打算重拾老行當，自己做服。

之後幾天，不再去片場接活，只關在屋裡。

發布會前三天，小陳給發了微信：“小夏，來b市了嗎？”

“還沒有小陳哥，我買了明天晚上的車票，後天早上能到。”薑芮回他。

“那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薑芮給他發了一個圓嘟嘟委屈臉的表，並不掩飾自己的窘迫：“服太貴了，都買不起，我自己做了兩件，希到時候別給王導丟臉。”

“自己做？！！！”小陳連發幾個歎號，接著又說:“快給我開開眼，好奇死我了。”

薑芮換上做好的一套連，拍了張照片。

這年紀不大，才20出頭，臉上還帶著的圓潤，原本略偏黃的，經過薑芮這幾個月的滋養後，變得白裡紅，整個人的，一看就適合走清純可路線。

薑芮特地選了一塊白底印紅櫻桃的料子，做收腰荷葉邊擺，換上後果然很青春，配上的笑臉，又帶了幾純真的甜味。

小陳一見到照片，就倒吸口氣，吧啦吧啦連發幾條語音：“小夏你可以啊，想不到還藏著得這麼好的手藝！”

“這服你要說不說，本看不出是自己做的。”

“我看你最近臉『』比之前好看了，加油，保持住這個狀態！”

薑芮發個害的表，“小陳哥過獎了，說手藝算不上，就是以前給小孩子做過服。”

難怪，小陳心說，不然他還奇怪，一個非服裝專業的孩子，怎麼會做服？原來是給孤兒院的孩子做過。

他忍不住又跑去跟沈煜川八卦：“沈哥你看，小夏還會做服，也太神奇了。”

沈煜川正帶著眼鏡看書，從書裡空看了一眼，沒說什麼。

“難怪人家說大十八變，咱們才兩個多月沒見小夏吧？我看比之前又漂亮了。”

小陳說了幾句，將這事拋到一旁，轉而說起近期娛樂新聞。

過了一會兒，沈煜川忽然問:“定幾號的票？”

“啊？沈哥你問顧寧？我剛不是說了，他昨天就回國了。”

沈煜川放下書，定定看了他幾秒，把小陳看得『』不著頭腦，然後拿過他的手機，自己點出聊天記錄。

這一次，小陳是眼睜睜看著他『』作，親眼見他看了什麼，愣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他:“沈哥，你怎麼這麼關注小夏？”

“有麼？”沈煜川淡淡反問：“不是你關注？別太敏了。”

他將手機還回去，拍了拍小陳的口。

小陳捂著，背過去，小聲碎碎念:“別太敏了……要真是我的錯覺，我就把我那一屋子老婆吃咯！”

兩天後，薑芮坐了一夜車到達b市，住制片方訂的酒店。發布會是在明天，趁今天有地方落腳，在網上找了幾房子，分別實地看過後，定下個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單間。

回到酒店，剛踏出電梯，迎面走來兩人，微微一愣，很快驚喜道：“沈老師，小陳哥！”

“呦，小夏！”小陳也高興，“剛剛我還納悶，前臺明明顯示你已經住了，怎麼不見人，原來是出去了。”

薑芮不太好意思地說:“去租了個屋子，想在這邊呆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發展的機會。沈老師和小陳哥這是要出去？”

“去吃飯，小夏你吃了嗎？”

薑芮示意一下手中的袋子，“晚上沒什麼食，我在便利店買了兩個面包，夜裡了再吃。”

往旁邊偏了偏，讓出通道:“沈老師和小陳哥快去吃飯吧，不耽誤你們了。”

“晚飯只吃面包？”沈煜川沒。

“嗯？嗯……是啊，今天不知道怎麼了，肚子一點都不。”避開兩人的視線說，眼睫眨得有點快。

這下連小陳也看出沒說實話了，稍微一想，猜到幾分。也是，之前一直做群演，能有多積蓄？連出席發布會的服都買不起，肯定手頭拮據。

其實薑芮倒沒窮到那份上，手上還有一兩千，吃頓飯的錢是有的。不過看他們兩人的表，沒做解釋。

沈煜川說:“一起去吃飯吧。”

薑芮驚訝的抬頭，不只是，連小陳也覺得意外。

“不、不用了吧，會讓人看見的。”

沈煜川沒理的推辭，做了個偏頭的作，“走吧。”

三人僵持了一會兒，走廊裡傳來一些響，好像有其他人正要過來，薑芮擔心被人撞上，只得跟著他和小陳走。

電梯直下地下停車場，薑芮和沈煜川站在通道口，小陳開車。

手上的袋子忽然被人拿過去，薑芮轉頭一看，沈煜川把的袋子團了團，作勢要往垃圾桶裡丟。

“等等沈老師！”薑芮忙拉住他的袖，“這個不能丟。”

把塑料袋搶回來，寶貝似的抱在懷裡。

沈煜川轉頭看。

薑芮似乎這才應過來，剛才的作太大膽，張得磕磕道：“還可以……做明天的早飯，丟了太可惜了。”

“早飯吃面包沒營養。”沈煜川皺眉。

“就一頓，沒關系的。”薑芮小聲辯解，“再說，沈老師你——”話說到一半，又吞了回去。

看這樣子，沈煜川總是忍不住刨問底:“我什麼？”

薑芮瞄了瞄他，小心觀察他的臉『』，然後才說：“沈老師你還挑食，更沒營養。”

沈煜川挑眉，這是他第二回被這個小姑娘說起挑食的事。

薑芮看他沒怎麼樣，膽子又大了點，“青椒洋蔥和胡蘿蔔其實也好吃的，沈老師可以試一下。”

就和任何一個挑食的熊孩子一樣，沈煜川不接這話茬，而是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為什麼怕我？”

“咦？沒有啊。”薑芮僵的轉移話題，“小陳哥怎麼還不來？”

沈煜川盯著不說話。

薑芮踮著腳尖左顧右盼，過了好一會兒，似是被他盯得不了，終於準備開口。

“滴——”

就在這時，一輛車停在他們二人面前，車窗降下，『』出小陳的臉，“久等了，這邊停車場我第一次來，差點『迷』了路。”

沈煜川看著自己助理那張蠢蠢的臉，深吸了一口氣，拉開車後座，讓薑芮先進去。

“謝謝沈老師。”

多了個小陳，立刻就熱鬧不，“沈哥，咱們去哪裡吃飯？還有小夏，想吃什麼？”

薑芮搖了搖頭，“我什麼都吃的，沈老師和小陳哥做決定就好。”

“你可真好養活，不像咱沈哥——”小陳正長編大論，忽然在後視鏡中對上沈煜川的眼，出口的話生生拐了個彎，“哈哈，咱沈哥也好養活。”

薑芮捂著笑，“沈老師和小陳哥真好。”

小陳打了個抖，“小夏，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我可是有老婆的清白人呀。”

“小陳哥結婚了？”薑芮沒聽出他話裡另一層意思。

“那是，我座擁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大小老婆三千個，還有數之不盡的人等著我——”

“就是幾本書。”沈煜川打斷他的吹噓。

小陳咳了一聲，“沈哥，你好歹等我了小夏的崇拜再揭穿我啊。”

“小陳哥可真有意思。”薑芮笑道。

一句話讓小陳又得瑟起來，直到車子上了路，才見他安分開車。

薑芮轉頭著車窗外的夜『』，忽然耳旁聽到沈煜川說，“你剛才還沒說原因。”

一回頭，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兩人坐得有點近了，立刻不自在地往車門挪了一點。

“也、也沒有什麼，就是小時候看過沈老師拍過的一部電影。”

“什麼電影？”

“《雙面警司》。”

“哦。”沈煜川又不說話了。

那是他的銀幕首作。

演了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