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訕然笑道:“我的疑心越來越重了!”
陳曲水不以為然:“不是小姐的疑心重,而是我們現在不過是依附在竇家這棵樹上的藤蘿,沒有自己的渠道去接那些核心的東西,只能通過觀察一些細枝末節來推測事的發展,從而避免那些能影響我們的事……”說到這里,他語氣一頓,面端凝地道,“四小姐,承蒙您的厚,家里的事沒有瞞著我,我多多也能看出點您的困境。我知道您想自強自立,可您有沒有仔細想過?這種事,沒有十年的功夫是不可能的。”
“我不僅想過,而且還知道我們的路有多艱辛。”竇昭點頭,“我是流之輩,不可能自立門庭,必須依靠竇家,這是一難。我不準備出嫁,沒有子嗣,這就注定了我的直系里不可能出進士,沒有進士,在政治上就只能依附別人,這是二難。我名下雖有大量的財產,每年卻只有一萬兩銀子的例錢,雖然開了個筆墨鋪子,又有范文書這樣的人幫忙,沒有五年的功夫難以闖出名堂,而且就算是做到了北直隸第一,它的收益相比我們的支出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我們要養一幫能隨時幫我們打探消息的人,這是三難。這些連我都想得到,先生必定比我看得更遠更深。”真誠地道,“所以陳先生答應幫我,我上雖然沒說,但心里是十分激。”
陳曲水忙揖了揖手:“慚愧,慚愧!老朽才疏學淺,沒能給小姐幫得上忙。”
“先生不必謙虛。”竇昭笑道,“沒有您老,我們也沒有今天的局面。”目堅定而明亮,語氣平靜而無畏,“可我不能因為有難就放棄,總要試一試才行!”
陳曲水肅然地點頭:“正是小姐說的這個理。”
他看中竇昭的正是這一點。
不管遇到什麼艱難都不放棄。
他那顆早就心灰意冷的心也跟著跳起來。
一個人,只要有堅定不移的信念,有勇往直前的勇氣,不管過程有多曲折艱難,但最終等待他的,必將是碩的果實。
他就怕竇昭會中途放棄。
兩人的話題非常的嚴肅,屋里的氣氛不免有些凝重。
竇昭不喜歡這種氛圍。
笑著給陳曲水打氣:“您看現在,我的年例不就從一千兩漲到了一萬兩,還請到了像段公義、陳曉風這樣的高手來保護我,這要是放在從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人的一生還長著,誰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我們要有信心才是。”
陳曲水大笑,放下心來:“行!只要小姐有信心,我就是拖著這老弱殘軀跟著小姐走這一遭又何妨!”
竇昭忍不住翹起了角,以茶代酒敬陳曲水。
陳曲水一飲而盡。
兩人不由相視而笑。
沒幾天,崔十三從京都回來:“好了,你說的那幾個人我都去拜訪過了。”他狐疑地道,“你真的讓我去京都的筆墨鋪子當二掌鋪啊?我可是什麼也不懂?你是不是讓我先在竇家的鋪子里學兩年?而且那我看那個范文書做得好的,本不用再添個二掌柜。”
至于范文書對他熱中流出來的戒備如果是從前,他肯定會不服氣地和他斗一斗,可自從跟著竇啟俊看過那流民雇農的生活之后,他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轉變,覺得范文書這樣做是人之常,他不僅能夠會,而且能夠理解,不必大驚小怪,在范文書沒有任何錯誤的時候和范文書去較真。
竇昭沒有做聲,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手指輕輕地挲著茶盅青綠的釉紋,低聲道:“十三,你聽說過我母親的事沒有?”
崔十三一愣,回避般地垂下了眼瞼,輕聲道:“沒有!”
“你說謊。”竇昭笑道,笑聲清越悅耳。
崔十三很狼狽。
竇昭悠然地道:“王家勢大,我現在惹不起,可不代表我以后也惹不起。我讓你去做二掌柜,不是讓你手筆墨鋪子的生意,是想讓你去京都結一些能給我們提供廟堂之事的吏。”
向崔十三底。
崔十三臉大變:“你想報復王氏?”然后急急地道,“我不參與這事……”
真是世事無常啊!
竇昭自嘲地笑了笑。
前世對最忠心的人,這一世毫不客氣地拒絕了。
“報復王氏?”不不慢地端起了茶盅,“你未免太看得起,也太小瞧我了。”
崔十三愕然。
“我要報復?”竇昭悠然地呷了口茶,冷酷地道,“我只要勸父親納個妾,生個庶長子由我教養,再找個人引竇明,就完了!還用得著我報復?”
“那,那你要干什麼?”崔十三面白如紙地跳了起來。
不錯,說的一點都不錯。
王氏進門這麼多年都沒能給人丁單薄的西府生下男嗣,竇昭完全可以通過二太夫人甚至是崔姨向竇世英施,讓竇世英納妾,而王氏因為失去了主母的權利,再把年的庶長子給端莊沉穩,大方持重的長養,合理又合理。而現在西竇從上到下全是竇昭的人,想壞了竇明的名聲,那簡直是易如反掌,本就不需要腦筋……
念頭閃過,崔十三著竇昭寒霜般的面孔莫名地靈機一,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他不由駭然地道:“難道你,你想自立門戶?”話一說出口,他立刻又自己否認了自己,“不,不,不可能……”
崔十三,一向都是那麼機靈。
竇昭長嘆了口氣,問他:“為什麼不可能?”
崔十三想也不想地道:“因為你是人……”
“崔姨不也是人。”竇昭笑道,“不也過得好好的嗎?”
崔十三腦子頓時有點糊,不低頭思考,漸漸地,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腦子里逐漸形:“你是說,在竇家占一席之地,讓竇家不得不尊重你……”
“你想不想跟著我一起干?”竇昭笑而不答,邀請他,“這樣,崔家就有能力培養子弟讀書,說不定幾十年上百年以后,會為第二個竇家!”
崔十三兩眼發著,不過片刻,他就斬釘截鐵地說了句“干”。
竇昭在心里暗暗贊許,低聲道:“你這次去京都,最主要的是想辦法悄悄地放印子錢……”
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崔十三。
崔十三聽著聽著,眼睛越來越亮,到了最后,已是熱沸騰。
“四小姐,您就看我的吧!”
這是他第一次尊稱竇昭為“您”。
竇昭只當沒聽見,笑盈盈地點了點頭。
崔十三卻道:“那,那您為什麼不用那些手段對付王氏?”
竇昭沉默了半晌,沉聲道:“做人,要有底線!”
崔十三默然,靜坐了好一會,起恭敬地向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竇昭一個人坐在臨窗的大炕上,慢慢地喝著茶。
王映雪,做錯了事,就得到懲罰,王家不管,自己會管的。
但不是現在。
子嗣什麼的,只會讓傷心難過,但不會讓后悔、絕。
竇明,前世對不起自己。
這世卻沒有做錯什麼。
自己不能因為沒做過的事而去報復。
這是自己做人的原則。
并沒有騙崔十三。
竇昭側過臉去。
過玻璃窗扇,看見幾個小丫鬟正在院子里堆雪人。
小丫頭們那歡快神讓有些繃的神徐徐地舒展開來。
陳曲水由素心陪著,匆匆地走了進來。
竇昭有些驚訝,高聲地吩咐守在外面的丫鬟:“請陳先生和素心直接進來。”
小丫鬟應了聲“是”,不過幾息的功夫,陳曲水和素心簾而。
見屋里沒有其他的人,素心又簾出去了,陳曲水則面沉凝地朝著竇昭揖了揖。
“出了什麼事?”竇昭的神也不跟著沉重起來。
“何公子,不,何家正式向竇家提親!”陳曲水深深地吸了口氣,道,“五老爺和令尊都已經答應了。”
竇昭心神俱震,大驚失地道:“兩家正式換庚帖了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東竇那邊可曾得到了消息?”
“還沒有正式換庚帖。”陳曲水臉并不見輕松,“此事是兩天前發生的。何家請了翰林院學士蔡弼向令尊提親。令尊雖然沒有一口答應,但為了這件事曾和六老爺一起專程去商量五老爺,之后令尊就答應了這門親事。我們現在打著五老爺的旗號能利用軍中的驛道傳信,東府那邊還不知道這件事。”
竇昭強忍著才沒有腹誹父親幾句,但心里也明白,在這件事上父親并沒有什麼錯——父母之命,妁之言,何家門第顯赫,何煜相貌出眾,又是家中得寵的子,父親答應這門親事一點也不奇怪。
只是……
“等等……”道,“何大人是我父親的房師,按道理,何煜得稱我父親一聲師兄,他們怎麼會向我們家提親?”
五伯父正殫竭慮地拉攏何家,視而不見、裝聾作啞倒有可能。父親從來都沒有什麼主見,被五伯父說服也有可能,但何家不應該會犯這樣的錯誤才是!
“好像是何公子在家里吵鬧不休,”陳曲水道,著竇昭的表有些怪異,“何大人和何夫人沒有辦法,只得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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