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一章 一人咬一口

容止就那樣當著楚玉的面陷沉思，他城府極深，縱然心中洶涌著怎樣的狂瀾，只要他願意，都能控制住不給人覺察，眉目神反而更爲從容高雅。

這一景象落楚玉眼底，便覺得他大約又是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就在楚玉等他回神等得有些不耐的時候，才又聽到容止的聲音：“還有麼？”還有什麼條件？

楚玉神一振，立即接上早就準備好的話：“還有，你想做什麼我不管，但是我不希你將手到我旁，拖我邊的人局。”

容止微微揚眉：“比如？”

楚玉直視他，目堅定道：“比如桓遠，比如流桑，我知道桓遠之事也許與你無關，流桑跟著他姐姐走也是我所希的，但是，我不希這樣的事再度發生，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吧？”事實上，除了桓遠，現在邊還真沒什麼可以利用的人了，提這個要求，也只不過是以防萬一而已。

楚玉所思容止自然明瞭，他含笑點了點頭，道：“這個也可以允準。”他坐在石臺之上，言語神都甚是溫，但是卻生生讓楚玉生出一種錯覺，彷彿就是那籠中鳥網中魚，生殺予奪全在他一念之間。

這覺不大舒服。

楚玉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心裡又仔細思量了一遍，其實以容止的手段心機地位權勢，想要從這裡問獲得天如鏡手環的全部訊息，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他卻選擇了相對溫和的易手段，從這個層面上來說，應該是還算不錯了。

再想想從前，容止被困於公主府時，只怕日子比還難捱。如今不過是風水流轉到上而已。

眼下的境況雖然不甚令人滿意，但是隻要捱過這一陣子，應該能一了百了。

這麼一想，楚玉的心又好了起來，面上的笑意忽然變得爽朗明快，笑瞇瞇地瞧向容止：“最後一個小小的要求，你別嫌多。這個和方纔地要求可以算是合在一起的，那便是，你扳倒了天如鏡的同時，最好也讓桓遠出來，不再需要給拓拔弘拓拔綠的當什麼幕僚。”

容止凝視著。很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微笑道：“好，你說的這些，都不難辦，我一併應允下便是。只不過最後一條，現在不是兌現的時候。”

楚玉原本還預備著討價還價，卻不料容止答應得如此痛快。驚訝之餘，心中充滿了歡喜，腳步輕盈地走近兩步，飛快地出手來，掌心朝外豎立，道：“！”

容止擡手在掌心輕按一下，隨即笑道：“僅以口頭約定，你就不怕我反悔？”擊掌爲誓。這可是最不可靠的誓言。

楚玉嗤笑一聲：“倘若你想反悔，就算白紙黑字寫下來，你也不會被約束，倒不如索簡單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方纔容止地手掌與相時。不像是拍擊，反而更像是安似的……

錯覺。絕對是錯覺。

兩人如此算是一言爲定，容止散淡地笑了笑，轉頭又去逗弄北魏將來的繼承人，他的神十分溫，眉眼間流轉的彩好似春，將料峭而高不可攀地雪意逐漸化開，楚玉忍不住看得呆了一呆，回過神後，便覺得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

按照跟容止的約定，現在應該將自己所瞭解的手環的資訊告訴容止，可是看容止現在的樣子，似乎並不怎麼著急想知道，反而撇下去逗小孩……他究竟是怎麼想地？

容止白皙修長的手指輕點在嬰兒的小上，後者出團一樣地小胖手，抓住他的食指往裡送，細白的小小虎牙賣力地啃咬著，好像要咬斷手指一樣用力。

楚玉看得都快呆了，心中暗暗爲北魏繼承人了把汗，就算是長牙期間需要磨牙，也該挑一下對象吧。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無知者無畏，誰都敢咬，那可是容止啊，都不敢咬……啊，不對，咬過，但是沒咬中……想起來“咬人”的原因，楚玉臉上又熱起來。

容止沉靜地一笑，探出手指輕輕搔刮嬰兒的臉頰角，逗得嬰兒咯咯笑起來，趁此機會，他出手指，食指的第一第二指關節間留下一個帶著溼痕的細巧牙印，乍看上去好像套上一隻指環。容止看了一會那“指環”，轉頭對楚玉笑道：“見笑了。”

楚玉想了又想，還是小步移雙腳走過去，差不多是用蹭的蹭到嬰兒旁，容止在嬰兒左側，便站在右側。

不知道該用什麼目看容止，只好假裝專注地看嬰兒，原本是假裝，到最後卻是真地端詳起來，並且越來越喜歡，這小孩子實在是生得太漂亮了。

看著看著，楚玉想起一事：“這孩子好像生得不大怎麼像胡人。”不是說北魏地皇帝原本是遊牧民族鮮卑拓拔氏麼？

老聽桓遠說平城胡人多，可是這些日子下來，偶爾出門遊，街上一看，卻分不出誰是胡人誰是漢人，只覺得看起來都是差不多的，除了裝外，跟南朝並無多大區別。

當然，鮮卑人長什麼樣，楚玉自己也沒什麼概念，只模糊地覺得應該是高鼻深目，但是又不像外國人那樣金髮碧眼，總之和漢人應該不大一樣。

街上這樣的形可以理解，是因爲進中原後，鮮卑人與漢人混居通婚造的，因爲漢人的數量基數大，導致鮮卑人逐年被漢化，現在看來，就連所謂地皇室統，也被漢化得厲害

看了一會，楚玉忍不住也學容止那樣，手去逗弄，下一秒，的右手食指也跟著步容止地後塵，被小傢伙用綿綿的小手一把抓住，非常練地塞口中啃咬，看來他幹這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楚玉倒一口涼氣，吃痛地想出手指，卻又怕失手弄傷嬰兒，那麼那麼的小傢伙，彷彿稍一用力就會弄壞的樣子。

容止抿著脣，眼角微彎瞧著皺眉的樣子，欣賞了一會兒，才拔指相助，逗弄嬰兒主張開，解放被咬住的手指。楚玉一出手來，便也看見，自己的手指上多了一個細小牙印，正好與容止手上的在同一個地方。

每人一個牙印，一模一樣的位置，明明兩人之間沒有半兒接，卻彷彿有一條無形的線牽繫著此端與彼端。

楚玉正不自在著，耳旁忽然傳來問話聲：“你喜歡孩子？”

楚玉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容止是在跟說話，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還好，不吵鬧的時候喜歡。”就如同現在這樣，要是鬧起來，就該跑了。

容止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記住了。楚玉有些莫名其妙：他記住這個做什麼？

這個，小嬰兒長牙喜歡咬東西，這個我曾領教過，當年我大概九歲左右的時候，我小弟正好在長牙期間，我好不容易費勁抱起他，那時候是夏天，我穿短袖，結果他張往我胳膊上咬了一下，（死小鬼牙齒還有勁的）痛得我差點兒把他摔地上

然後那段時期就再也沒敢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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