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一章 江面起殺機

又一的夜降臨時，白日裡喧囂盡散，街道上再度恢復了冷寂。

春日裡的夜晚都是和暖的，夜裡浮著燻人醉的暗香，不聲之間傾倒行人。

可是卻有那麼一個人，他心如堅冰，香氣過他的，卻什麼都不曾留下。

容止緩步走在夜晚的街道上，此際他已經又恢復了爲容止的打扮，衫如雪，在這暖春的夜裡，出來一蕭然的冷凝與朦朧。

他的眼眸比夜更漆黑更深沉，而在彷彿看不到底的莫測之中，卻彷彿翻滾著妖異的狂瀾，越來越濃烈越來越快速，最終沒無盡的深淵裡。

穿過了半個城，出城門後，前方便是水，容止擡眼一瞥，放緩腳步，沿著水朝下游行去，不多時，便瞧見靜靜停泊的畫舫。

翹角屋頂，琉璃筒瓦，舫柱雕花，夜雖已深，畫舫上卻依舊亮著燈火，隙裡出來的線，映著江水半明半滅。

容止站在江邊，聽著畫舫約斷續傳出來的竹之音，他雪白的衫被江上吹來的風掀起，有些許卷在腰間所佩的長劍上，幾有一種乘風而去的輕逸。他神沉靜至極，可是心底瀰漫的，卻是詭厲的殺機。

想不聲地阻止楚玉，不是沒有辦法，只消殺了王意之，妥善理一番，這個人便會從此在世上消失。

理起來其實不難，王意之生放浪，有時候誰都不知曉他到了何去。

殺了王意之，世上便不會有第二個王意之。帶著楚玉永遠離開。

也許是因爲容止在江邊站得太久，還正對著畫舫的方向，畫舫邊上的侍從對他產生了警覺。仔細看了他一會兒後，鑽屋稟報去了。沒一會兒，王意之慢慢悠悠地走出來。

半江相隔，一人站在船頭，一人立於江邊，天上圓月安靜地倒映在徐緩清澈的河流裡。水中也流淌著月。

兩人靜默對視，並不言語，良久，王意之颯然一笑，道：“容止兄深夜來訪，請恕在下有失遠迎。”

容止微微笑道：“意之兄素來瀟灑不羈，何必多禮。”他心中雖早存殺機，但見到王意之後，反而又恢復了深潭般的沉靜從容。一雙漆黑地眼眸底，含著無有波瀾的平靜笑意。

王意之令人放下小舟，載他抵達岸邊。腳底踩著沙灘上淺淺的水漬，他著容止悠然道：“這形似曾相識。昨天白日裡。我也是這般乘舟而來，那時候。在岸邊地人，正是容止你，沒錯吧？”

他雖然對瞭解不多，但覺甚爲敏銳，之前覺察初見的“觀滄海”不對勁，一時半刻沒有想到容止上，兼之後來觀滄海又代爲掩護，才暫時被欺瞞過去，此刻既見容止，當即便想明白前後緣由。

既然被王意之識破，容止也不瞞，只點頭淡淡道：“你說得不錯，那人確是我。”他凝視著王意之，眼前男子地上，有一種他難以企及的灑，他隨時可以放下，隨時可以而出，他遊戲著這人間，除了自由，從來不曾真正看重什麼……

王意之上有一種令人心折的氣度，不論男，縱然是當初的他，也在一見之後，心中明白，這也許是他完全無法掌控的人。

兩次。

王意之兩次擾了他地計劃，不經意的，甚至是極偶然地，在他嚴的棋局上投落變數，並且兩次都對他造了干擾影響。

容止並不是一個因爲這點小事便怒殺人的人，從過去到現在，不知道多人與他爲敵，破壞他的計劃，花錯，甚至天如月，他也不過僅僅按照自己的需要行事，卻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他心中凝聚著明確清晰的殺意。

再也沒有多說什麼的必要。容止垂下眼眸，手擡起來按住劍柄，他甚至不曾嘗試對王意之要求，令其主提前離開，因爲即便他說了，王意之也不會屈從於他的武力而答應。王意之縱然閒散放浪，卻絕不弱可欺，他不會迫於威脅改變自己地想法意圖。

倘若他試圖以武力強王意之離去，反是對王意之的侮辱。

王意之輕嘆一聲，先一步長劍出鞘，他離船之際，也帶上了佩劍：“我是該怨恨你狠辣無呢，還是該佩你知我甚深，知道我不可能因你改變主意呢？”

兩人俱是十七八個玲瓏心竅，容止知道王意之不會屈從，王意之也知道容止的來意，以及他不開口勸戒地原因，話語在他們之間反而了最多餘的東西，因爲只需要一個照面，一個眼神，他們便能瞭解對方意何爲。

王意之慨地想：自打初次相見，他便對容止地才佩服不已，容止也是知他甚深，他們本該爲朋友，可是又是爲了什麼，讓他們在此執劍相向，殺機呢？

因爲楚玉。

但也不僅僅是因爲楚玉。

楚玉只是因，真正本質地原因，還是這兩人骨子裡強無比的個。縱然一個幽雅從容，一個隨意瀟灑，可是容止地孤高要求自己能掌控一切，王意之的驕傲則令他不願爲任何事所掌控。

王意之並不清楚容止的武力強大到何等程度，但是既然容止敢隻前來，應該是有了完全的把握，此時在他面前的，只是死路。

可是他不曾畏懼。

從過去到現在，王意之從未真正畏懼過什麼，他依從自己的本心，自在快活地活著，縱然是死了，也要自在快活地死去。

容止的劍遲遲沒有出鞘，儘管來此之時，他早已明確殺人的目標，可是臨到眼前，卻反而好似迷惘起來。

他分明想殺王意之的不是麼？又怎會如此遲疑？

他在顧忌什麼？

倘若殺死什麼人，必然要做好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可是這一回，他心裡竟然浮現模糊的恐懼，倘若真的殺了王意之，也許，會出現什麼他不願面對的境況。

忽然，容止眉間浮現異樣神，轉頭朝側看去。

王見王寫得我好開心臉打滾

頻界面下，封面下有投包月推薦票標誌，起點頻包月用戶在登錄狀態下點擊即可。假如是從主站進來的，點擊封面下部那個紅的頻作品標誌轉頻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