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四章 不知何在

這一回，桓遠眉間終於出現一波，他著墨香，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不可否認，墨香擡出來天如鏡，這勾起了他足夠的警惕與戒備，天如鏡不是容止的敵人，同時也曾經暗害過楚玉以及被楚玉暗害過，從這一層面上來說，容止與楚玉反而是一條船上的人。

見終於引發桓遠的注意力，墨香心中鬆了口氣，繼續解釋：墨香原本輔佐馮太后輔政，但天如鏡出現在拓拔弘邊後，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法子，便讓勝利倒向了拓拔弘那一邊。

楚玉知道天如鏡和手環底細，容止在神上站得極高，對一切報以俯視的態度，因而他們兩人對天如鏡的天師份不以爲然，但是墨香不同，他一不知道真相，二不能擁有容止一般的心境，前些天看到天如鏡與小皇帝拓拔弘共同出現，他的陣腳頓時先慌了一半。

沒有容止的指導，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局面。

遲疑了一會兒，墨香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在下希，桓公子能答應拓拔弘的請託。”說容止只與他單方面聯繫，這自然是假的，他知道容止在何方，此番前來，一方面是爲了找桓遠，最主要的卻是爲了找容止。

只是他實在不確定，容止會不會再一次被天如鏡用什麼神奇的手法給制住，因而他要想方設法儘量地增加自己這一方面的勝算。

他希桓遠能作爲他的應，去到天如鏡那邊，以輔佐拓拔弘的名義，實際上卻是探究天如鏡的虛實。

墨香誠懇地著桓遠，道：“桓公子。雖然我們實在是算不上是朋友，我這番建議對你而言也是爲難，但天如鏡出現在北魏。實在不知他是何目地，或許是爲了我家公子。又或許是爲了公主而來。我不諱言，我是爲了我家公子著想，擔憂天如鏡如他師父一般，再出手相害於他，但是。也未必全無可能，那天如鏡不會再度對公主不利……”

他說到這裡便停頓下來，滿懷期待地著桓遠。

兩人都是聰明人，墨香知道桓遠應該能完全瞭解他的意思，天如鏡曾經是容止與楚玉兩個人的敵人，他來北魏，也許是衝著容止來地，但是也未必不會再楚玉一記。他知道自己的目地瞞不過桓遠的心思，便索和盤托出。讓桓遠自己權衡判斷。

依他推斷，桓遠和楚玉的所在地，應該是天如鏡告訴拓拔弘的。先不說天如鏡有什麼目的，只要拓拔弘對桓遠有所期待。這便是桓遠地機會。

倘若桓遠能夠答應拓拔弘的請託。去到拓拔弘邊得到他的重用，也許能伺機掌握住先機。窺視到天如鏡的意圖。

這不管是對容止，還是對楚玉都是有利的。自然，墨香承認，這其中對容止的好要大一些，但對於楚玉而言也未必全然無用，就看桓遠是否甘願爲了那一點用而甘願屈爲臣。

方纔觀桓遠的態度，對於在北魏爲似乎極爲抗拒，他應允與否，端看他對楚玉有多重視，因而墨香攔住桓遠時，並沒有多把握能勸說他，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這麼做。

桓遠一言不發，轉沿原路折回。

墨香靜靜地站在原，等著桓遠從他的視野之中消失，又估算了一陣時間，才走起來，開始他真正地行程。

桓遠最終還是走了。

一直到邊的人只剩下一個阿蠻，楚玉終於不能再無於衷，可怕的孤獨將包圍住，無時不刻地，嚴無比的。就連去找觀滄海，也不能抹殺這種覺。

不管是流桑還是桓遠，他們都是無可取代地，觀滄海只是朋友，但失去地卻是親人。

所幸還有一個阿蠻，雖然腦子不靈，偶爾很笨拙，但是卻是唯一留在邊的，因爲阿蠻地存在，才讓不至於失去最後一分安。

倘若阿蠻也因爲什麼理由離開，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如此過了數日，楚玉與阿蠻，觀滄海二人閒逛市集，這趟出行是提出來的，阿蠻是一切聽命，觀滄海無可無不可，如此便定了下來。

說是逛市集，其實楚玉不過是想外出氣，觀滄海知心中煩悶，便讓馬車慢慢行駛，三人坐在車上，馬車一路悠悠地行駛過半個城。楚玉靠著馬車邊，車簾子和旁側小窗皆開著，方便瞧清楚四周形。

過了青門，經過辟雍太學之際，楚玉忽然喊停車，還未等馬車停穩當，便跳下車去，一直跑到太學之前的石碑中才停下來。

石碑和一年前來此之時的模樣幾乎一般無二，表面上印著風霜戰火的痕跡，只是那時候帶著來看碑文的人，現在卻不在了。

楚玉著石碑怔怔地發呆，甚至不知曉此際心中是何滋味，可是有一個念頭那麼分明，便是桓遠真的走了。

方纔幾乎生出來幻覺，好像桓遠就站在這石碑裡，袂飄飄風姿古雅，就站在這裡，等著他回家。

那個有一點書生氣質的的男子，曾經許多次跑出來看這些石碑，有時候也會暗暗覺得有一點兒不耐煩，但是現在卻希桓遠的離開只是來看石碑，出來一找，他便會跟著回去。

楚玉站在石碑中出神了一陣子，聽到有腳步聲走近，轉頭見是一臉擔憂的阿蠻，才安一笑道：“我沒事，就是來看看。”

正要走回馬車上，楚玉瞧見不遠經過一個賣雜貨的貨郎，讓阿蠻在原地等一會，自己跑過去，問那貨郎買了兩個巧的泥人娃娃，跑回來順手給阿蠻遞了一個：“拿著。”出來逛街怎麼能不買東西？

阿蠻接過娃娃，立即就忘記了方纔的擔心，兩人返回車上，阿蠻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娃娃，纔想起來楚玉手上的另一個，目瞟過去，卻見這時候楚玉正著自己的手苦笑。

楚玉在苦笑：從前給阿蠻流桑買東西，爲了不偏袒，都是習慣地買雙人份的，怎料流桑走了之後，這個習慣卻保留了下來。

見阿蠻向自己，楚玉隨手將另一個娃娃也遞了過去：“都給你吧。”反正，流桑也已經不在了。

阿蠻他接過娃娃，卻沒有如另一個一般把玩，而是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再擡起頭來時，他對楚玉認真解釋道：“等流桑回來給他。”

楚玉一瞬間出一個奇怪的神，想說流桑也許不會回來了，可是卻說不出口，只非常艱難地笑了笑，將臉轉向一旁，假裝去看車外的風景。

馬車一路朝南行駛，一直行駛到城外，水之旁。

淚奔……三章……三章之一定讓小容真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