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三章 雙兔傍地走

不出楚玉所料的是，那年索要甚至綁架的目的自然不是看上了，而是想從口中，獲知花錯的真正份。

聽罷年問話，楚玉神有些古怪地問：“你若想知道，爲什麼不親自去問我家主人呢？”在上次花錯的全力表演之下，吸引去了所有的注目和懷疑，楚玉也樂於這年真的將當作觀滄海的侍，只是有什麼話，不能親自問觀滄海，反而要特地抓來呢？

年淡淡道：“我自然是要問他的，只不過在此之前，要將你拿在手上。”頓一下，他自嘲冷笑：“因爲我很多疑。”

楚玉想了想，明白了。

年若是直接問觀滄海的話，就算觀滄海說實話，他也是不願相信的，所以打算先抓來問話，再挾持質問觀滄海，接著將他們二人的回答對照一番，以此驗證真僞。

這種不信任，並不是基於不安，而是上位者習慣的懷疑。

楚玉不住很好奇，這年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竟然養了這種惟我獨尊又百般懷疑的格？

這種覺，彙集四個字，簡直就是----孤家寡人……而天底下最高不勝寒，最孤獨的地方，是皇位。

不過這完全不可能。

念頭一出，楚玉便當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這時候南北有兩個國家，南邊的皇帝，現在已經確定就是那位被劉子業關起來的叔父，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們是在二十七日的兩日後才宣佈殺帝繼位，正好符合了天如鏡那裡的記載。而北邊地新帝，從街巷的談論之中可以得知，今年纔不過十三歲左右。而眼前這年，卻是至有十八九歲了。…

就算北魏的貴族發育再怎麼好。也不大可能一下子看起來比真實年齡大五六歲吧？

心裡面胡四想著，楚玉慢慢地回答年地提問，儘量站在一個真正侍的角度，客觀地敘述曾經發生地事。只說幾日前花錯侵觀滄海家中，好像把觀滄海當作了什麼容止。再接著，也不知道觀滄海與花錯談了什麼，便讓他在那日再來，扮作侍從在他後，接下來的事，這年便應該也都知道了。

年一邊聽楚玉說，一邊皺眉思索，楚玉則小心翼翼地觀察的神，在說出容止的名字時。年的眉微微了。

審問完畢，那年沉思片刻，帶著幾分譏誚嘲弄地。對楚玉道：“想不想知道觀滄海心中你有幾分分量？他若是當真看重你，便會前來相救。在他來之前。你便跟在我邊吧。”

他這一番鄭重其事的話聽得楚玉啼笑皆非，跟觀滄海又沒什麼關係。但這話自然不能對年說，只能低下頭忍笑應聲。

楚玉跟在年後，走出用來關押的房間，才一出屋，守在門外的護衛隨即嚴地圍了上來，把楚玉也一併圍住。

楚玉和年一前一後，兩人之間隔著二尺多的距離，一共十六名侍衛分別在們前後左右，距離們的距離都是統一的三尺，這些護衛的步伐間距幾乎完全一樣，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一般，行之間，約有一種森嚴殺氣滿溢出來，讓其中的楚玉覺很不自在。

再看一眼走在前面地年，年彷彿全沒覺察，又或者說早就習慣瞭如此。

走到書房前，年停下腳步，問楚玉一聲：“你識字麼？”

楚玉下意識點點頭，但聽到年的下一句話，便後悔了，因爲年說：“正好，來服侍我看書吧。”

進書房，又只剩下年和楚玉兩人，那些護衛依舊是在外面守候，幾面書架上擺放著各書籍，而靠窗的桌案上還擺放著一卷攤開地書冊。

那年在桌案前坐下來，便拿起看了一半的書繼續往下看，停下翻頁沉思許久，面上浮現約笑意，楚玉在旁邊站著瞟一眼，發現是一本記載著民和吏考覈地資料，再看書架上地書籍，也多半是兵書史書，再不然就是一些記錄宗卷，

年看得很專注，也很專心，偶爾楚玉找些什麼資料，竟是真將楚玉當侍用了。

楚玉醒來的時候大約是下午，原以爲觀滄海很快便會發現失蹤，卻沒料到一直等到了晚上，依然不見觀滄海或者別地什麼人前來救援。

就算觀滄海不來，自家的桓遠流桑等人發現失蹤後，也總會想辦法吧。

就這樣一邊猜測一邊等待著，楚玉兼職當了一個下午加晚上的侍，一直當到年睡覺，終於有點沉不住氣了，因爲走進臥房後，年便張開手命令替他寬。

縱然原本楚玉認爲年不可能對懷有別樣心思，但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退了一下：雖然知道年真正的目的是探知花錯份，可是這並不意味，他不會順道用來暖牀。畢竟現在在他眼中，不過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侍罷了。

年注意到楚玉的反應，念頭一轉也跟著明白的想法，他秀麗的臉容上出嘲諷的笑容：“你的主子難道沒有告訴你，我並不是男子？”

聽聞他此言，楚玉當即愣住了。

不是男子？

那麼，換而言之，這年……是的？

過了好一會兒，楚玉纔回過神來，目下意識地轉移到年前，發現那裡確實有微微的起伏，只不過因爲服太過寬大，讓人很難看出曲線。

是個人。

有了這個認知，楚玉打量各，便不斷地發現新的證據來支持這個論點：的相貌雖然稍微偏向中，嗓音雖然低沉沙啞，但的皮太細，頸項稍嫌纖細，材在子中雖然算是高的，比起容止還是稍矮了一些……

這些證據，都說明的份，可是倘若不事先說明，楚玉還是會將認作是男子，甚至的，假如容止與站在一，告訴兩人之中有一個是子，可能反而會將容止當的那個。

因爲這子的氣質太過強剛毅了。

近看到這子的第一眼，楚玉所注意到的，就並非的外貌，而是骨子裡凌厲尊貴的氣勢，那種高高在上的驕傲宛如狂風般席捲一切，迅速地讓區分開和容止，也迅速地讓潛意識裡認爲，擁有這樣氣質的一個人，是名男子。

楚玉還在發愣，卻見那年……不，應該說是扮作年的子冷笑一聲，走出臥房，推開外屋的窗子。

夜裡，約而混的，由遠及近，快速襲來。今天有事，更新晚了，大家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