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章 竹林堂鬼

眼看著竹林堂裡裡外外畫好了驅鬼用的幡，幡上畫著楚玉看不懂的鬼畫符，不一會兒太監華願兒稟告，說是巫師已經集齊，正與天如鏡一道在外等候。

天如鏡也在？！

楚玉的面越發的不好看，仔細一想，時間問題反倒不是主要的，不過是一個數字的差別罷了，重要的是，往常保護劉子業安全的人，都已經不在邊，留下來的只是一些普通侍從，周圍的防衛格外薄弱，而天如鏡竟然又在巫師之中，難道這件事是他一手主導？

與劉子業一道走出竹林堂，此時已經夜，竹林堂外的竹林黑漆漆的，雖然林外掛起了燈籠，但是卻照不太遠，晃的打在竹枝竹葉上，地面上的影子錯閃，好像鬼影重重，更讓人覺得森鬼魅。

楚玉一眼便看到了巫師羣中的天如鏡，比起那羣穿著華麗無比五六的巫師，天如鏡一紫裳，卻是極爲素淨的了。

楚玉跟劉子業說了一聲暫時陪，便直直朝天如鏡走去，拉住他的袖子就將他扯向一邊，道：“這是不是你弄出來的？”

天如鏡定定的看著他，也不說話，他的臉容有些蒼白瘦削，但是因爲削瘦而襯得更大的眼睛裡，一雙眼眸宛如一泓清亮的秋水，每一個波晃，都彷彿說還休。

見天如鏡遲遲不答，楚玉有些惱怒，咬了把牙道：“今日是二十七日，史書上記載應該是二十九日，你把這個時日提前。就不怕違反你的天書麼？”

這回天如鏡終於開了口：“我也不知時日爲何會錯開兩日，這本也並非我一手安排。”他來此之際，心中也在困。… 或者----

天意本來就是這樣。

楚玉聞言一怔，忍不住追問一句：“真的？”真的不是他弄的？

天如鏡淡淡道：“這個時候。我騙你作甚？”

兩人遠離了衆人，在竹林裡低低地說話，冷的泥土上，挨著竹邊，還殘留著些許未褪的殘雪。瑩白地雪反著弦月的微，在竹林月夜之下，顯得格外靜瑟麗，而天如鏡蒼白地臉容，也蒙上了一層如夢如霧的暈。

楚玉沉默一會兒，忽然道：“倘若我現在便告知陛下，他或許便不會死了。”現在立即讓劉子業加強防衛，到安全的地方去，將三王死。等等……改變歷史的機會就在眼前，扭轉乾坤的機會就在眼前。

方纔劉子業給披上服，彆彆扭扭地討好。這又勾起了楚玉心底地些許溫，做不到坐視劉子業死亡。縱然劉子業有千萬般不好。可是他依舊是這的弟弟，並且對極爲厚待。楚玉本打算一走了之，可是臨到關頭，卻又不由得不忍心起來。

天如鏡依舊面無表，他有些木然地道：“隨你。”他已經不敢去審視，現在的局勢與天書上記載的偏離了多，自從他背叛了自己的信念，救下容止之後，他便無時不刻不在心靈的自我折磨之中，以至於雖然經過這麼多時間的調養，他卻反而比被了三天離開公主府時更瘦了一圈。

楚玉嘆了口氣，扭頭回轉，便直直朝劉子業走去。此時劉子業一玄，衫上繡著華麗的暗紋，神端肅，看起來也有幾分莊重的味道，他左右站著華願兒和玄安兩個太監，一人捧著一柄桃木弓，一人捧著一袋棘枝箭，桃弧棘矢都有能抵不祥地傳聞，能驅邪避兇，用桃木弓出棘枝箭，中鬼魂，便是這場驅鬼法事的重頭戲了。

楚玉從前就拿鬼故事嚇唬過劉子業，這時候自然不會反口說世界上本沒有鬼，只上前詢問：“陛下怎麼會想要驅鬼呢？”還是不太相信天如鏡所言，想從劉子業口中套套，這場法事是不是天如鏡所主使。

劉子業躑躅一下，想想就是現在不說，楚玉待會也會知道的，便慢吞吞地說了：劉子業雖然暴戾，但是他怕鬼，這幾日來他爲噩夢所擾，好像看到被自己殺死地黛以及那個像黛的宮回來找他索命，驚得他魂不附，便只想出來舉辦法事驅鬼這一招。

他原本也是沒怎麼把殺個把人放在心上，說起來也漸漸忘了顧忌，卻沒注意到楚玉一下子變得古怪地神，以及瞬間轉爲冷漠地目。

是了。

楚玉冷冷地看著劉子業，在心裡靜靜地道：是了，怎麼忘記了，雖然在面前，劉子業是的好弟弟，可是對別人，這年卻是暴地皇帝。

他殺了那四個無辜的孩子，殺了墨香，害死了黛，也間接殺死了手下的一百多號人。

那麼多的鮮，如何能夠清洗？

他不過就是對好了一些，怎麼可以忘記那些無辜死去的人？

楚玉靜靜地看著他，方纔微微熱起來的心口，一下子又變得冰涼。

劉子業指揮巫師們開始做法，天如鏡此時也走了回來，就站在劉子業旁，楚玉張了幾次口，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便向劉子業告辭：“陛下，我子有些不適，想提前回府休息。”

一聽楚玉不舒服，劉子業也顧不上什麼驅鬼了，張口便要吩咐人傳喚醫，楚玉連忙阻止，再三保證自己只是覺得有些冷，回去睡一覺便沒事了。

才走出兩步，楚玉被劉子業住：“阿姐。”

轉過，年皇帝發紅的眼睛裡寫著顯而易見的憂慮：“阿姐，你今後都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

楚玉一愣，隨即有口無心地道：“好的，不離開，再也不離開了。”

“不騙我？”

“嗯，不騙你。”聽起來斬釘截鐵。

得到楚玉的保證，劉子業鬆了口氣，又安心坐下來看人驅鬼，楚玉沒讓劉子業派人相送，自己一個人孤獨地走在皇宮之中，還披著從劉子業上解下來的皮大氅，走著走著，纖薄的雪片自天穹之上稀稀落落地灑了下來。

很快便走到接近宮門的地方，在走出一個轉角前，楚玉聽見何戢的喝聲：“什麼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可是側耳傾聽，才發現何戢那話並不是對著說的。

趴，究竟殺不殺小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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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大家，，這兩天冒昏頭了，好像修改錯字的時候帖錯章節了……

現在二百零七章已經調整回來了……鞠躬，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