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章 年年有年年

天下第一人？”楚玉聽到這個詞時，這位所謂的天人，已經來到建康有兩日的景了。

天下第一人的名字做鍾年年，這鐘年年的份有一點複雜，本是商賈人家的兒，因爲家道中落，在十六歲時不得以淪落風塵，但是和別的煙花子又不一樣，四遊走，認識有才華的人，一直歌唱，唱自己喜歡的歌。

倘若遇上可心的男子，便會和對方過一夜，假如不喜歡那人，便僅僅是賣唱換取金錢。

鍾年年與不富家豪門子弟有往，因此也不怎麼會遇上被強的事，出道七年，鍾年年這個名字傳遍江南，在各地行走時，結識了不名流士族，見過的人，幾乎無不認爲是天下第一人。才華橫溢，琴棋書畫無一不，不與結的文士，在與相談後，都拜倒在的文才之下。

鍾年年一共來過四次建康，從四年前到去年每年一次，不過山公主並沒有百合傾向，便沒有費心去看，就算去看了，現在的楚玉也無可能對鍾年年有任何印象。

鍾年年這一次來建康，廣發邀請函，邀請建康城的名流豪門，就連楚玉近期才崛起的假份“喻子楚”，以及桓遠所扮演的“喻子遠”也都分別收到了一份。

仔仔細細的端詳手上這封做工緻的請，楚玉笑瞇瞇的向屋也同樣拿著一份請的桓遠：“怎麼樣桓遠？要不要去看人？”

桓遠面沉靜得像無波的水，眼觀鼻鼻觀心：“請公主吩咐。”

見他答得一板一眼，楚玉立即就失去了繼續玩笑的興致，道：“好啦，不要弄得這麼嚴肅，我是真想去瞧瞧那天下第一人是什麼模樣，子遠兄便陪我一道去吧。”

柳正好端著賬本走進屋來。聽見了楚玉的最後一句話，隨口接道：“公主要去看鐘年年？去年來建康的時候，我正好在路旁看了，確實是個人。”

楚玉偏頭看柳，墨香走了之後，柳似乎整個人都沉寂很多，也不再像從前那樣變著法的打扮自己。神作亦不曾刻意勾引，想來墨香這個競爭對手地離去。也給柳帶來了一定的打擊。

現在的柳，沉默言。偶然還會發呆出神，與從前橫生的模樣相比簡直就好像是兩個人。

楚玉聽說柳看過鍾年年，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那個鍾年年長得很？到什麼地步？”

待楚玉問出來，柳面有些尷尬，他竟然一時忘記了，公主也是個人。他怎麼能在一個人面前誇另一個人好看呢？

見柳支支吾吾的不肯說話，楚玉念頭一轉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了。心裡覺得有趣，便也不解釋。只笑的要看他如何應對。憋了好一會兒，最後柳還是不得不開了口：“不一樣。公主是皇家第一人，鍾年年不過是民間地人，公主與份不同，怎能相比？”

他答得很是取巧，按照那第一人的名頭看，鍾年年必定是比山公主要麗地了，倘若他昧著良心說鍾年年不夠，楚玉若是有心找茬，便能辦他個欺瞞之罪，而倘若老實說鍾年年比較，又害怕激怒了楚玉，因此，他很巧妙的將兩人地份分開來，都是第一人，但因爲份不同，沒必要相互比較。

聽了這個回答，楚玉覺得很是有趣，雖然有一點拍馬屁的嫌疑，但是也現出了柳的一點急智，於是笑笑之後，楚玉便將話題帶往別，不再讓柳張。

又過兩日，楚玉便換上男裝，攜帶著桓遠，去赴了第一人的邀約。

邀請的地點是建康城郊外一位士族子弟的宅院，鍾年年自己在建康城裡沒有固定房產，每次來都是蹭別人家地屋子住，就連舉辦聚會，也是用別人的地盤，前幾年都分別在不同地地方，能讓那些年輕高傲的公子哥爭相借出自己家給，鍾年年地魅力可見一斑。

這一次聚會在一間寬大地廳進行，廳外是一大片的楓林。

楚玉走到大廳門口，瞥一眼裡面，靠牆地兩側各擺放著一排案幾，背後豎著花紋的屏風，此時已經有不人到來，估計都是衝著人來的。

楚玉的眼睛在廳轉了一圈，沒發現可能是鍾年年的那位，心知對方想必還沒到，便也不著急座，目一轉轉向旁側的楓林。

也許是因爲最好的時候還沒到，也許是因爲這些楓樹的品種不太好，楓林並不像楚玉所想像的那樣霜葉紅於二月花，有一半的葉子泛紅，但還有一半殘留著青綠的，紅紅綠綠的混雜在一起，雖然別有番熱鬧，但並不夠華。

然而在這楓林外，卻有一人負手而立，看這片景看得津津有味。

讓桓遠先行進屋，楚玉自己快步走過去，擡起手來拍那人肩膀：“意之兄也在此？”

王意之肩頭了一拍後，卻並不吃驚，只笑笑轉過來，瞥著楚玉笑道：“第一人的邀請，我怎麼能不來瞧瞧？倒是子楚兄你，怎地也對這第一人有了興致？”

楚玉笑道：“怎的？難道就許你們看第一人，卻不許我來瞧瞧麼？倒是意之兄你，既然是爲了人來的，怎麼不進屋，反而在這裡磨蹭？”

王意之淡淡的道：“我只是心裡奇怪，鍾年年今年爲何來得如此之晚？”

“哦，怎麼說？”楚玉隨口問道。

“前些年鍾年年前來建康，幾乎都是在春夏兩季，今年卻是秋方至，我心裡覺得有些奇怪……”王意之說著說著，忽然釋然一笑道，“也罷，這與我並無什麼干係，或許是我多心了，我如此憂慮，又是何苦來哉？”

他說完之後，兩人正好來到大廳門口，王意之袖一振，率先踏門。

王意之是天底下第一風流人，加上楚玉所刻意營造的虛假份喻子遠，兩人同時進來，頓時吸引了在場不人的目，自那次茶話會後，楚玉還是頭一次如此在大衆面前面，一下子到衆多目聚焦，心中猛地一跳。

可是還沒心跳完，便聽到了一個婉膩的聲音，好像春天最旖旎的水調和的糖：“讓諸位久等了，實在是年年的不是。”

這聲音裡好像含著麻藥，凡是聽到的人，都會在第一時間裡骨頭一半，楚玉雖然是孩子，不至於反應過度，但是也忍不住全竄過一片戰慄。

鍾年年，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