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鐘,正是一個正常人睡得最香、最沉,遇到外界刺激,反應最遲鈍的時候。
集群火炮突然對著“恐怖組織”軍防線發起覆蓋式轟擊,大口徑重加榴炮、集式火箭彈,在空中拉出一條條火龍,對著目標劈頭蓋臉地砸下去。那種度,那種幾乎連一線的嗖嗖聲,那一道道火瞬間撕破黑暗在空中拉出的亮,在瞬間就帶著整片大地都瘋狂抖起來。
在同一時間,早就已經在雲層上空的攻擊機群,就像看到獵的雄鷹般,對事先預定的軍事目標猛撲而下。巡航炸彈、高度製導飛彈就像雨點般砸落,如果在這個時候真有誰能夠用上帝視角居高臨下觀,就可以看到原本沉浸在黑暗之中的大地上,突然揚起了一團團火球,就是以這些火球為圓心,一道道超聲速衝擊波夾雜著被徹底燒紅的鋼鐵,對四周進行了一次次無死角無差彆覆蓋,在瞬間就清空了它們覆蓋範圍的所有生命。
麵對這樣的攻擊,不管你是平民、民兵、普通士兵還是銳特種兵,最終的結果都是被炸得支離破碎,或者被衝擊波生生震死,除此之外再也冇有第三個可能。
第二階段的演習,甫一出手就打出如此淩厲、如此瘋狂、如此不計損耗的火力至上式徹底覆蓋打擊,中隊就是要告訴那些試圖用十年時間組建什麼幾萬名正規軍和中國政府軍隊打遊擊戰、陣地戰,迫中國政府承認他們獨立的恐怖分子、分裂分子睜大眼睛看清楚,醒醒吧,彆做夢了,就算你們真的組建了五萬人的“正規”部隊,你們也本不堪一擊!
這就是人類武不斷髮展到二十一世紀,炸彈威力越大、火力越來越猛、攻擊命中度越來越高帶來的時代改變。那種躲在鋼筋混凝土防工事裡麵,等到敵人炮擊後再爬出來實施反擊,還能贏得勝利的陣地戰,早已經不複存在了。
空地一重火力打擊剛剛結束,在被炸得滿目瘡痍的大地上,到都是硝煙翻滾。早已經蓄勢待發的中國陸軍機械化部隊,就以驚人的高速猛撲過來,上百輛96式主戰坦克,再加上協同作戰的裝甲車,一起向前進,履帶軋得整片大地都為之發出猶如重鼓狂鳴的聲響。在坦克和裝甲車形的鋼鐵洪流正上方,是十二架武直-9組的空中打擊力量編隊。一旦在陣地上發現敵軍的反坦克武存在,武裝直升機就會像空中獵豹一樣猛撲過去,居高臨下地對敵方反坦克武陣地發起毀滅打擊。
麵對中隊兩次軍事改革後形的新型戰鬥力,軍在陣地上心佈置的鐵網加戰壕再加機槍碉堡的防線,就像沙子做的城堡一樣不堪一擊,轉眼間就被機械化部隊摧枯拉朽地一舉擊破。
彈如雨下的戰場吸引了叛軍幾乎所有的注意力,就是在機械化部隊對著叛軍陣地發起猛攻的同時,一架運-8型軍用運輸機在夜幕的掩護下,悄悄從敵占區叢林上方飛過。在運-8運輸機機艙中,“始皇”和“踏燕”兩支特戰小隊員全副武裝揹著傘包,他們一左一右坐在機艙兩側,擺出了楚河漢界互不相讓的對峙姿態,從上運輸機開始到現在,這兩支同樣來自夜鷹突擊隊的特戰小隊,包括他們的隊長在,冇有說過一句話,就那麼瞪大眼睛對視著。
已經回到中國,在臨時指揮中心,不僅僅有秦鋒、劉招弟和許,就連夜鷹突擊隊的參謀長,也通過軍網連線“站”到了秦鋒的邊。為了讓夜鷹突擊隊可以打贏這場註定敵強我弱的戰鬥,夜鷹突擊隊可謂是英儘出,除了老謀深算的參謀長,就連已經外放出去,為實職軍的餘耀臣和孫寧也被臨時調回來,和參謀長組了最強智囊團隊。
餘耀臣和孫寧幾乎同時走進了夜鷹突擊隊指揮部隊,他們打量著對方,目在對方軍裝的肩章上一掃而過,然後兩個人都出笑容,一起在對方的膛上輕輕捶了一拳。
這兩名在夜鷹突擊隊壯派軍,除了趙誌剛之外再無對手的謀略高手,在夜鷹突擊隊的經曆,以及參謀長的大力推薦,都讓他們的仕途一路通暢。現在兩個人的肩章上,都掛了兩杠二星,為兩名中校。餘耀臣為某師直屬偵察營營長,這對於作戰參謀出的文職軍而言,不能說不是一個奇蹟;孫寧混得也相當不錯,在某一個步團副參謀長,已經達到了中校副團級彆。
“燕破嶽。”
重新念起這個在多年前的演習中,曾經讓他們頭疼不已的名字,餘耀臣和孫寧的臉上都出了淡淡的緬懷。
那一年,他們三箇中的一個還隻是接了幾個月訓練,就敢往“特種部隊中的特種部隊”裡鑽,除了夜鷹突擊隊指導員趙誌剛之外,誰也不看好的新兵蛋子;另外兩個,則是心比天高,彼此誰也看不順眼,誰也不服誰,結果在演習時才發現,在趙誌剛那樣的真正強者麵前,他們就像是兩隻好鬥的小公,總是喜歡用彼此啄來啄去來證明自己的與強大。
不同的理由,不同的人生軌跡,但是因為同一個人,他們三個一起了。
看著通過部通訊網絡傳送回來的機艙部畫麵,餘耀臣和孫寧他們的心中,想的是一句相同的話:“燕破嶽,讓我們看看,為趙誌剛唯一的徒弟,這些年你有什麼長進!”
運輸機已經飛臨空投區域,後艙門慢慢打開,三十六名全副武裝的特種兵,以兩人為一組,流跳出了機艙。整整四十朵潔白的傘花,隨之在黑暗籠罩的蒼穹中綻放。這其中的三十六朵傘花,自然是“始皇”和“踏燕”特戰小隊員,還有四頂降落傘,下麵吊的則是實施這場營救行時需要使用的各種武裝備。
三十六名特種兵組的空降滲部隊,功降落到叢林當中一片相對空曠的草地上,在折起降落傘並對其進行理時,燕破嶽手中的自步槍猛然抬起,指向了麵前一片空曠位置。其他“始皇特戰小隊”員,兩支火力支援小組一左一右散開,在瞬間就以隊長燕破嶽為核心,擺出隊攻姿態。
裴踏燕看到這一幕,也迅速做出反應,但是他關注的目標,卻並不是燕破嶽槍口所指之,而是帶領“踏燕特戰小隊”將火力扇麵調整到“始皇特戰小隊”相反位置,和“始皇特戰小隊”彼此拱衛住對方的背部。
無論他們之間有多恩怨,彼此之間多麼不待見對方,在麵對突發事件時,這兩名特種部隊指揮本能地就做出了最有效反應。
在“始皇特戰小隊”十六名特種兵的槍口下,距離他們一百多米外,彷彿已經和黑暗融為一的灌木叢突然了,通過自步槍上加裝的紅外瞄準鏡,可以看到兩名全披著用繩網和雜草編織的偽裝網,臉上塗著偽裝油彩,就連自步槍上都纏著一層偽裝布條的特種兵慢慢從灌木叢裡站了起來。
“都睜大眼睛學著點,”燕破嶽輕聲開口了,“這兩個人是空降偵察引導隊的老兵,有資格進這種部隊的人,都是潛伏滲方麵的宗師級專家。”
燕破嶽的話並冇有半點兒誇張,這兩名早就潛伏在附近的特種兵,隸屬於十五軍偵察引導隊。他們的作戰任務,就是在大部隊實施空降前,先行進空投區,完氣象觀測、地形探察、敵搜尋等工作。如果說“始皇特戰小隊”是特種部隊中的特種部隊,空降兵偵察引導隊就是特種部隊中的偵察兵。
這兩名號稱“空中能跳,地麵能打,空天一,三棲全能”的空降部隊地麵引導員,慢慢向燕破嶽他們走過來。他們在移過程中,總是能利用地形起伏以及地表植避開月,將自己藏在黑暗中,他們上的武彈藥以及其他裝備加起來,也超過了二十公斤,可是他們走在草地上,腳步卻像貓兒一樣輕。他們給人的覺,就像是兩名習慣躲在暗,一擊必中、一擊即走的幽靈刺客,始終與黑暗為伍,忍、冷靜、神而又危險。
略略走在前方的那名空降偵察兵,目直接落到了燕破嶽的臉上,一口道破了燕破嶽在“始皇特戰小隊”的代號:“白起。”
燕破嶽將自步槍槍口垂下:“紫雷。”
他們明明素未謀麵,卻一口道出了對方的代號,而且使用的都是肯定語氣,他們也冇有客套地去握手,對於特種兵而言,在戰場上絕不會把自己的手遞到還不能完全信任的人麵前,哪怕這個人是一起作戰的友軍。
“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
這個問題不僅僅是紫雷想要知道,就連站在一邊的裴踏燕也豎起了耳朵。剛纔大家都在藏降落傘,裴踏燕可以確定燕破嶽並冇有用紅外線設備,或者微夜視裝置對四周進行巡視。紫雷帶領的偵察小組,又躲在一百多米外的灌木叢中,單憑眼,本無法看清楚他們的存在,更何況他們還是兩名通潛伏的特種兵。
燕破嶽指了指紫雷邊那名揹著狙擊步槍的傘兵:“他在狙擊時,習慣兩隻眼睛都睜著吧?”
後麵的話已經無須再說,紫雷彆有深意地了邊狙擊手一眼,年輕狙擊手臉上就算塗抹了偽裝油彩,仍然可以看出來他臉紅了。
“目”無形無,但它包含著一個人的意誌和神,有人在你背後憤怒地瞪著你,就算你一開始毫無所覺,時間稍長,你就會覺得渾不對勁,最終發現背後那個對你怒目而視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目也是一種能量。
這名狙擊手不知道在訓練場上打出過多萬發子彈,已經磨鍊出手指扣扳機,隻要槍聲一響,目標必然會被一槍命中的自信。當他過狙擊鏡找到“始皇特戰小隊”的指揮,也許是狙擊手的職業習慣,也許是因為他聽說過“始皇特戰小隊”的指揮白起,心中有著一種初生牛犢不畏虎的勇氣和不服輸神,把手指搭到了步槍扳機上,並在心中模擬出將敵方指揮一槍擊斃的場景。
他過狙擊鏡來觀察燕破嶽的右眼還好說,畢竟隔著鏡片,他為了增加視野,就算是瞄準時都不會閉上的左眼,所出的一擊必殺自信與抑的殺機,卻突破了雙方之間上百米的距離,直直刺到燕破嶽上,在瞬間就引起了燕破嶽警覺。
無論你在訓練場上流過多汗水甚至是鮮,無論你有多麼優秀的天賦,隻要稍有不慎,就會死在同樣優秀、同樣流過不知道多與汗的敵人手中,而且往往在死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誤。
這就是特種兵之間的對抗,彩而殘酷。
紫雷對著同樣為隊長的裴踏燕略一點頭,卻並冇有多作寒暄,他取出一疊手繪地圖鋪到了地麵上,燕破嶽和裴踏燕一起圍攏上去,和紫雷一起用組了一個三角形,將調到最低明流的戰手電筒燈籠罩在狹小空間中。
在那幾張手繪地圖上麵,麻麻標滿了各種數據,這是紫雷直接滲到小型軍營附近偵察得到的第一手報。
“關押人質的小型軍營,是一座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由建設兵團在叢林中開辟出來的屯田農場。在一九七五年被撤銷,建設兵團人員撤出後廢棄,由於這個農場建造在叢林當中,擁有極佳的蔽和天然反偵察能力,所以在十年前被恐怖分子占據,為他們訓練士兵的軍事基地。”
紫雷指著他親手測繪的地圖上四個用紅鉛筆專門標註出來的位置:“這座軍營原本就是半軍事化建築,恐怖分子占據之後,又對它進行了改造。他們在軍營四個角落,搭建起四座木製哨塔,在上麵加裝了十二點七毫米口徑高平兩用重機槍,這四座哨塔上的重機槍火力視野相互叉,形了對整個軍營的無死角覆蓋網,一旦在執行營救任務時暴,你們會被哨塔上的四大口徑重機槍徹底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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