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都有著大事不好房子要倒的覺，但是聽到這裡，燕破嶽和蕭雲傑還是神齊齊一振。

“我們先打個比方，比如你和蕭雲傑都出生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本來就是兩個不務正業，天天遛鳥鬥狗調戲小媳婦的紈絝子弟，結果日本鬼子打進了家門，殺了你們全家，你們兩兄弟為了報仇，一起報名參軍，了兩個新兵蛋子。”

趙誌剛說得是眉飛舞：“你們兩個在新兵訓練營，領到了中正式步槍，每人打了十發子彈，其中五發不計績，剩下的五發，打一百米外的固定槍靶，其中一個打了四十三環，一個打了四十四環。”

燕破嶽和蕭雲傑聽得一起咧，他們現在嚴重懷疑，趙指導員剛纔給孤狼講的“二賴子賣水果發家記”，也是他順口胡咧咧的產。

“經過一週的訓練，打完十發子彈後，每人又領到了五十發步槍子彈、五枚手榴彈，你們這兩個新兵蛋子中的新兵蛋子，就被直接送上了戰場。而你們的敵人，全部都是在軍營中過兩年最嚴格訓練的，平均每三個人就有兩名a級手的日軍甲級師團，而且他們在重武方麵還占據絕對火力優勢。”

趙誌剛出了一個掌，在燕破嶽和蕭雲傑麵前晃啊晃的：“你們一個班，合計十人，和日軍打了一場，人家又是大炮轟，又是飛機炸，又是a級手狙擊，又是輕重機槍掃，又是小鋼炮曲線擊的，啪唧……第一仗你們一個班，就先死了一半。”

燕破嶽和蕭雲傑聽得是一陣牙疼。

“打完第一仗，你們的部隊本來不及撤下戰場休整，敵人的攻擊就再次席捲而至。”

趙誌剛亮出來的手掌上，隻剩下兩手指：“啪唧，你們班又死了一半，隻剩下燕破嶽你和蕭雲傑兩個了。”

“不對啊，”蕭雲傑到這個故事再發展下去，況就會相當不妙，立刻提出異議，“指導員，這五除二是二點五，以數學的四捨五慣例，應該還剩三個人纔對。”

“另外一個重傷，失去戰鬥力，隻能抬下戰場行不行？”

趙誌剛中指往回一，隻剩下一孤零零的食指還舉在空中：“在你們的部隊即將撤出戰場，調到後方重新休整前，日軍又打了一場夜襲，你們這支被打殘的部隊被迫夜間迎戰，在這場激戰中，啪唧，你們班又死了一半，至於活下來的人，究竟是燕破嶽還是蕭雲傑，你們自己決定！”

燕破嶽和蕭雲傑一齊倒翻起了白眼，難道在戰場上，死神拎著大鐮刀到戰場上收割人命的時候，就是看到他們哥兩個長得夠英俊瀟灑，所以暗中開了後門，允許他們兩兄弟禮讓三先，看誰更有活下去的理由，就留誰一命不？！

“好吧，看在燕破嶽又會國又會忍的份兒上，這場你們兩兄弟必死一人的戰鬥，就讓燕破嶽掛了吧。”

雖然真到了戰場上，絕不希看到兄弟死在自己麵前，但是聽到趙誌剛兩張皮子上下一翻，就這麼給自己定了烈士份，燕破嶽仍然到極度不爽：“憑啥啊？！”

“就憑你在戰場上太活躍，又是拿著雨傘當防彈盾，又是自製煙幕彈裝死的，引起了日軍士兵高度注意，十七八個a級手，五六班用輕機槍，三四門擲彈筒，一兩重機槍一起瞄準了你，當場就把你打了個稀爛。蕭雲傑就在一邊發出一聲悲傷到極點的狂號，然後是群山在怒吼，黃河在咆哮，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燕破嶽同誌永垂不朽，這下行了吧？”

燕破嶽不由啞然，攤開雙手聳聳肩，接了自己已經“榮”這一“現實”。

“從常規角度來看，一支部隊就算是訓練有素，在戰場上戰損率超過三，部隊就會喪失鬥誌，如果戰損超過一半，就會徹底失去戰鬥力；如果戰損超過七，就算是被建製殲滅。所以蕭雲傑你們的部隊撤出戰場後，就和其他部隊重新組合休整，而蕭雲傑，你就了班長。”

趙誌剛解釋道：“當時的中國部隊，除了老蔣的嫡係德械師，其他部隊都裝備奇差，而且訓練嚴重不足，士兵大都是臨時征招進來的新兵蛋子，像你這種和日本人在戰場上死磕了幾場戰還能活下來的人，都算是真正的老兵了。連續打了三場戰鬥，你已經見了太多的鮮與死亡，尤其是燕破嶽的陣亡，讓你失去了最後一個朋友，你對死亡已經冇有那麼恐懼。再次上戰場的話，你不但能教手下的新兵如何生存，在戰場上加起來也出幾十上百發子彈的你，已經學會了躲在堆中用冷靜的心態瞄準日本士兵。”

聽到這裡，蕭雲傑輕輕點頭，如果他真的全家死絕，又在戰場上失去了最後一個朋友，他真的會生無可，隻剩下複仇的。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了，又習慣了戰場的硝煙與彈如雨下，在膠著狀態的戰場上冷靜下來，功擊斃日軍，也就理所當然起來。

“蕭雲傑你帶著自己的班走上戰場，和日軍戰，有你這個老兵為班長，在你的帶領下，士兵們傷亡率有所降低，啪唧，你的班死掉三分之一。然後又打了一場，啪唧，剩下的人又死掉三分之一。這樣蕭雲傑你帶部隊撤出戰場休整時，你們班還有四個人，而且都了老兵。部隊再次休整重組，你這個在戰場上擊斃了四五名日軍士兵的老班長，要是運氣夠好，就有可能被提了副排長，要是運氣不好，那就繼續當班長。”

趙誌剛說到這裡，聲音中出了認真：“幾場戰下來，蕭雲傑你在戰場出的子彈，撐死就是三四百發，和日軍過兩年嚴格訓練的老兵相比，也就是人家一個零頭，但是你的槍法，已經達到甚至超越了日軍士兵平均水準。原因很簡單，他們的槍法，是在訓練場上打靶子練出來的，而你的槍法，是在戰場上頂著敵人出的子彈和炮擊，用敵人的腦袋練出來的！”

把未經嚴格訓練，甚至可以說冇有過訓練的新兵送上戰場，新兵的陣亡率必然會高得驚人，但是經過數場戰生存下來的士兵，就會迅速長為老兵。在戰場上，新兵轉變為老兵的速度，是訓練場上的幾倍，甚至是幾十倍，這是最殘酷，也是最有效的“以戰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