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機信號,但是手機剩下的電量,已經不允許他們和外界有太多聯絡,也許一個報警電話都冇有打完,電話就會自關閉。
最重要的是,就算報警電話打完了又能怎麼樣?這裡是緬甸,是其他國家;這裡是原始叢林,人跡罕至;現在是雨季……把這三者加在一起,就形了一道天塹。裴國方真的不敢賭,冇有辦法再次建立聯絡,冇有辦法告訴對方他們的位置,他們究竟要等上多久,才能等到營救隊到來。
裴國方最終將蕭雲傑拖到了有手機信號的地方,把手機給了蕭雲傑:“蕭隊,你還有什麼事想要代,或者有什麼話,想要對誰說嗎?”
蕭雲傑握著那個手機,在他還冇想好要給誰說什麼的時候,他的手指,已經在本能的驅使下,按出了一連串的數字,又按下了撥出鍵。隻有一格信號,就算是線路接通中的電子蜂鳴都時斷時續,音質差得厲害,中間還摻雜著電池電量用完、手機即將自關閉的警告聲。
把耳朵在聽筒上,鈴聲足足響了七八聲,就要自掛斷的時候,電話彼端的人,終於按下了接聽鍵。
“蕭大隊長,今天怎麼有空,想起哥哥我了?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功禍害了哪家閨,打算用一張破證,繼續禍害人家一輩子,並想藉此機會公告江湖,趁機宰兄弟們一頓狠的?”
蕭雲傑努力想要讓自己更堅強一些,可是當他在聽筒中,聽到了這悉得不能再悉的聲音時,他所有的堅強和勇氣瞬間消失了。
眼淚,不知不覺中,就從眼眶中流出,是委屈嗎?當然不是。
他雖然說自己父母早亡,無妻無子無人牽掛,死不足惜,可是又有誰,在麵對死亡時可以真正做到無怨無悔?!
“喂,小子,你那兒發生什麼事了?”
電話彼端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他隻憑蕭雲傑呼吸聲的變化,就知道,蕭雲傑哭了。“有什麼麻煩,說出來聽聽。”
發了幾天的高燒,蕭雲傑可以在裴國方麵前生生支撐起自己的驕傲與尊嚴,但是麵對最悉的人,聽著他關切的聲音,就是在一瞬間,所有的堅強和偽裝都消失了,他以為自己一輩子也不可能說出來的話,就那樣帶著一抖衝口而出:“老大,救我!”
電話彼端冇有迴音,蕭雲傑愣了很久很久。當他終於反應過來,把手機從耳端挪開放到眼前時,手機螢幕早已經陷了黑暗,電池裡的最後一電量,終於用完了。
至於他最後一句話,對方有冇有聽到,蕭雲傑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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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我陳九州是一代奸相,偏偏是我這位奸相,扶起了整個東楚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