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艷艷,油汪汪的燒蘿卜,雖然陸靈蹊覺得辣味剛夠勁,可從沒吃過辣的鷹王,只能一邊吃,一邊吸溜著晾舌頭。
盆里的蘿卜和分不清彼此,它們的味道混和在一,香糯,辣中又暗含咸甜,再用湯拌上米飯,一口飯一口再加一口蘿卜,那味道,吸溜溜……
鷹王雖然被辣得不行,可是吃得眉飛舞,只恨某人的鍋太小,飯菜也。
“我的我的。”
眼看小丫頭的半碗飯吃完,又要分他的,鷹王忙吐著舌頭攔住,“好林蹊,剩下的給我吧,我肚子比你大。”
“……”
陸靈蹊無語,肚子小就要比他吃嗎?
因為害怕吃不過他,第一碗就剩了半碗呢,“前輩……”
“那……那什麼,你聽過猴兒酒嗎?”
鷹王把裝飯的鍋和裝菜的盆全都攬住,“我告訴你啊,六臂老猿那里,有好多猴兒酒,那酒喝了,可以增長靈氣,吃過飯,我就帶你朝他討一些行不行?”
行不行?
肯定行啊!
陸靈蹊非常利落地放棄爭飯,“六臂猿前輩沒跟瑛姨他們一起行嗎?”
“嗨!他行什麼?”
鷹王把剩下的飯全都倒到盆里,因為太滿,他只能一邊吐著被辣得不行的舌頭,一邊以靈力翻,盡可能地讓每一粒飯,全都沾上湯,“他家的那個小猿不是被蛟王弄去的果子撐了嗎?他心疼之下跟蛟王拼命,又沒打過他,現在能爬著走上百步就不錯了。”
“……噢噢!”
陸靈蹊眨了兩下眼睛,“那他的脾氣也暴的啊?萬一舍不得猴兒酒呢?”
“舍得,他肯定舍得。”
鷹王大口大口吃他的寶貝拌飯,“他傷六十多年了,都不能喝酒,也了其他小猿不準喝,前幾年我去看他,那酒池里的酒都要滿出來了,告訴我,想喝多自個舀去。”
“那您舀了嗎?”
“自然!”
鷹王嘿嘿笑,“老蛟是酒鬼,跟他翻臉了不好再去,常求我們換著幫他弄酒,那天,我整整弄了四大壇,分了他兩壇。”
“……”
陸靈蹊沒在蛟王的府中,看到任何酒瓶呢。
難不是有了儲用,所有東西都裝里面了?
可是,下意識里,又覺得不對。
蛟王死在的一開始,就算他當時得了誰的儲用,好像也沒時間回來,否則,他其他的東西,怎麼沒藏起來?
“蛟王既然有意好猿前輩,無意中害他失一后代后,如何還會下那麼大的狠手?”
連妖王的質都是六十多年都不能起,人家當時下的定是死手。
“……真相如何我不知道。”
鷹王呼啦呼啦把最后一點飯吃完,“但老蛟是我們所有妖王中最強勢也最有心機的,送了那次禮后,后來我們大家不論做什麼,他從來都不用再送禮了。
當時老猿的傷反反復復,也曾主求他幫忙化解,可是他說,那什麼斷骨掌源于一個破損的古籍,他只知道怎麼打,不知道怎麼化解。”
“……”
陸靈蹊悄悄咽了一口吐沫。
突然好生慶幸,蛟王在一開始就死在捍魅手中。
“呃!”鷹王打了個嗝,“我吃飽了,你還要不要猴兒酒?”
“要要要,肯定要。”
陸靈蹊怎麼會不要?
數個凈塵打下去,把該收的一把收了,“走吧!”
鷹王如前般把馱在后,朝六臂猿的聚居地去。
“……猿王前輩不住在這嗎?”
速度太快,陸靈蹊又一次沒查到地的可能方向,只能試探著問。
“他們住猴山。”
鷹王可不知道小丫頭想什麼,“我告訴你啊,猴山可大了,這邊界十萬里,那群猴子哪都跑,你想吃什麼好果子,問老猿準沒錯。”
“……噢!”
陸靈蹊若有所思。
半響,鷹王再次帶著朝某一山涯俯沖而下。
“老猿,老猿,你在嗎?”剛化回人形,鷹王就朝里面的一個涯風風火火地喊人。
“我不在這,能在哪?”
很是蒼老沙啞的聲音,從涯里傳出,“你怎麼也沒去地?”
“嗨!”鷹王看了一眼旁的小丫頭,大步往里走,“都走了,誰看家?對了,老蛟他們死了,你知道吧?”
“知道!”
蒼老的聲音里,有種痛快之,“人族還在我們這里轉嗎?回頭,我讓鐵猿隊幫忙巡山。”
“如此,就多謝老哥哥了。”
巡山的越多,他越輕松,鷹王高興應下的時候,拉著陸靈蹊地寸般幾閃,就到了一個碩大的溫玉臺前,“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個小朋友,瑛娘老大的小客人,嘿嘿,現在也是我的客人。林蹊,快,猿前輩。”
“林蹊拜見猿前輩!”
陸靈蹊只瞄了一眼,就連忙拱手行禮。
瘦瘦小小的猿王躺在一塊厚褥子上,上隨意搭了件火紅的狐貍皮。
“瑛娘……不是才到我們這嗎?”
他朝陸靈蹊擺擺手,只盯著鷹王,“……怎麼老大了?”
猿王躺在這里,消息難免滯后,雖然知道虎王死的那天,蜘蛛瑛娘出了大力,可想當他們的老大,卻也不是容易的。
蛟王明里暗里的展示他強勢的一面,雖然大家明面上,尊稱他一聲龍王,可私底下,誰不知道誰的底?
他不明白鷹王這麼厲害的一個人,怎麼也心甘愿地喊那蜘蛛為老大了。
“當老大,實質名歸。”
鷹王朝他打了個眼,“老哥啊,我的小客人久聞你的猴兒酒,你看……”
“帶去。”
猿王指一小猿道。
小猿連忙吱吱兩聲,扯了陸靈蹊一下后,跑在前面。
“去吧!”鷹王笑呵呵地,“想裝多,就裝多,不必客氣。”
真的?
陸靈蹊連忙看向猿王。
“嗯!不必客氣。”
對自己不能喝的酒,猿王毫不在意。
一直以來,大家來打酒,都是現場找上好的靈玉,打磨肚大的剩酒。
雖然他從手下那里,拿到了一個儲戒指,這些天找的也是人家的丹藥。
酒瓶子之類的,打開一聞就關上了。
猿王完全不知道,修士的酒瓶子,裝的不止是那一點點酒。
“多謝前輩。”
陸靈蹊再次深施一禮后,跟上前面那只小猿的腳步。
“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沒老大?”
后傳來猿王質問的聲音,陸靈蹊加快自己的速度。
“吱吱吱……”
七拐八彎后,小猿指著一個藤蔓結的門簾,示意進去。
“我一個人去?”
陸靈蹊詫異。
“吱吱吱!”
小猿似乎能聽懂的話,不停點頭。
想到鷹王說,猿王喝不酒,也不讓其他手下喝,陸靈蹊只能拱手,“那我進去了。”
“吱吱!”
小猿擺手,居然再不管,反回去了。
這?
陸靈蹊愣了一愣,忍不住失笑。
嚴重懷疑,那小猿是不敢聞酒味。
不過,這樣真要便宜了,抬手掀開厚重的門簾,卻沒想,幾步前,還有一道門簾。
“有點意思。”
陸靈蹊到現在都沒聞到酒味,不能不懷疑,前面是一層又一層的門簾。
果然,一連掀了三十多道門簾,才見到了一個可比山神廟的大酒池。
酒池的另一面,連著深,那里,還有好些正在發酵的果子。
呼!
陸靈蹊深吸一口氣,濃郁的酒香灌到肚里,讓不由自主的有些醺醺然。
果然好酒!
陸靈蹊雖然不會喝,卻因為祖父和父親,聞到過不。
打量酒池,發現,靠近發酵果子的一面,酒水清澈,但另一面,卻又慢慢的厚重起來。
而濃郁甘冽的酒香,更多的是出自那一邊。
陸靈蹊站在原地,給自己上連打了好幾個凈塵,才走向那邊。
既然來了,自然要打好酒。
現在唯一可惜的,就是自己的乾坤瓶太。
哪怕再并,也只能騰出一個百來斤的。
咕嘟咕嘟……
拎著乾坤瓶灌酒,陸靈蹊真是太憾了。
早知道會有此機緣,無論如何,也要多買點這東西。
在駐地聽課的時候,一位李師伯可說,真正的猴兒酒,是一代又一代的猴兒,在族群之地,經數千數萬年慢慢用吃剩或儲藏的果子,自然發酵而來。
人族煉制的靈酒雖然有很多超過了它,可某些要用到酒的丹藥,卻只能用猴兒酒。
它的里面,還可能暗含了數千數萬年的酒母,哪怕品質下乘,對的好,也比一般的上品靈酒好。
陸靈蹊嚴重懷疑,這邊的猴兒酒,就暗含了數千數萬年的酒母。
的手,忍不住在酒池壁挖了一下。
果然有好多酒泥。
放到鼻間聞聞,濃郁的酒香,不僅沒讓醺醺然的腦袋更暈,反而讓又稍為清明起來。
陸靈蹊的眼睛眨了眨,把裝酒猴兒酒的乾坤瓶收起,就在酒池壁旁泥。
出一大把后,以靈力,慢慢把它拉升一個酒瓶,剛做好這一切,手上的火苗輕輕一點,控制著燒制它。
雖然沒有裝酒的皿,可這現場燒制的,可能更好呢。
……
外面的猿王和鷹王都沒想到,小丫頭能給他們來這一招。
當然,知道了,他們可能也不在意。
猿王聽鷹王從剛開始的講起,到虎王隕命,到瑛娘出頭幫他們大家。
“……不當老大,你說,我們誰能是老大?”
半晌后,鷹王才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人族進來,我肯定能當老大,但現在的問題是,有人族進來了。那個殺了虎王的修,如果不是了傷,肯定都不會離開。”
人家養好傷,萬一再殺來,第一個找的,可能就是當老大的。
鷹王實在是怕了,“你在這里,其實也算不幸中的大幸。”至蛟王死了,他還活著。
猿王當然知道他的意思,蛟王死了,他確實高興了好些天,“這也許就是天意吧!”他不掩飾自己的高興,“不過,你覺得,那位瑛老大,當時真的不能早一步援助虎兄?”
啊?
鷹王呆了呆,半晌才又搖頭,“應該不能,當時我們還對防著地,派了不小子看在那邊。”
這樣啊?
猿王更放心了,“那什麼曦元丹,是治什麼的?”
他上的骨頭脆得不得了,今天這斷,明天那斷,凡是當初被蛟王打斷的,全都依次而來,的靈力,只能不停地固長它們。
要是歇了兩天不管,那只完蛋了,好像斷開的地方,都會自消磨一部分。六十多年來,他的,真是一再。
最可恨的是,他明明有補充靈力的好酒,卻是都不能,一,骨頭全斷。
不要說蹦蹦跳跳了,連好好的走路都做不到。
躺著的這些年,他真是恨毒了蛟王。
“沒說,我們也沒好意思問。”
鷹王拿起人家待客的果子啃,“人家是蒼梧山來的,哪怕是流放,也比我們見識廣博,你的傷……”
猿王連忙眼地瞅著他。
“回頭等從地出來,我幫你問一問。或者,讓小子們抬著你,到面前認個老大,人家若是善心,或許也能告訴你。”
“……只能如此了。”
猿王到底心生一份希,強自振胭道:“對了,的小客人呢?可別醉在酒池。”
“呵呵!醉在酒池好啊!”鷹王高興地跳起來,“正好讓我多套點好東西。”
“快快快,抬我一起去看看。”
猿王忙朝四邊站立的手下一招手,只見它們一人提了厚褥一角,就那麼把他抬了起來。
……
陸靈蹊不知主人要來,燒制一個酒壺功后,為了趕時間,一連做了十個酒罐,才在上打了靈力護罩,只手在外面,潛到酒池底部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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