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鎮,道觀。
七張很模糊的古畫突然一陣扭曲,最中間的一個,瞬間清晰了起來。
巍峨的大殿里,高懸著一面水鏡,林中所有活著的修士,一一在水鏡中出現。
“師叔,您到底要干什麼?”
一青年很無奈地問向專注看水鏡的老者,“這樣一再出手,沾染天地因果,您是怕我們活得太舒服了嗎?”
“咦?人家活得舒不舒服,跟你們有關系?”
老者似乎很詫異地反問他們一句,“你們是什麼?我又是什麼?還有,你剛剛說的‘我們’指的又是誰?”
這?
五個青年男,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半晌,出一黯然。
“現在的我們,是我們自己。”
老者輕嘆一口氣,“至于天地因果,到底是果在前,還是因在前,誰又說得準?當初截取這片天地靈氣,本就是我們對不起這方天地,對不起天地厚的那些有靈之人。”
當年是迫不得已。
但現在……
“現在,我們掌管這方天地,外人的因果,與我們無關,可是這方天地所累之人的因果,卻與我們息息相關。”
老者向他們,“你們想撇得干干凈凈,那是絕不可能的。”
“可是,師叔,我們不是已經把那些人,大都引到迷鎮了嗎?”
五中唯一的子,輕蹙著眉頭,“其他沒來此的,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地掙命,是每個有志修仙之人的宿命,生和死,拼的是他們自己的氣運,天地有因果,也砸不到我們頭上吧?”
“錯!”
老者雙目威嚴,“早在本當初剝離神魂之時,該有的因果,或許就有苗頭了。”
什麼?
五人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覺不可能。
“你們沒發現,這殿里了什麼嗎?”
了什麼?
五人神思一展,片刻之后,子先古怪之,“那小東西跑了。”
“跑了。”
老者的語氣很無奈,“著跟人契約,到現在,那小丫頭還不知道。”
啥?
這下子不是一個人面古怪了,當先的兩個男子,角都了。
“不僅小東西跑了,浮錘、七異火、無痕盔甲、三途書也跑的跑,認主的認主。”
啊?
五人一下子凝重起來。
“認主的兩個,都是這方世界的小修,”老者著水鏡中的一些人,了胡子,“這——也許只是緣,也許……就是天地,讓我們還人家因果。”
還因果啊?
這東西,現在誰沾誰倒霉啊!
五人都是一臉苦相。
他們現在雖是,可本還在,萬一兩邊相互連累,真是會死人的。
“外面的天地什麼樣,與我們無關,老夫算不著。”
老者回頭坐向殿前主位,“但這里的,老夫也算不著了。”他長長嘆了一口氣,“沒意外的話,天道變數已至,我們現在……,裝不了聾,也做不了啞呀!”
在這里,雖然他們能管的還是很有限,卻也勉強算是天道了。
天道有變數,所以,想撇開因果,完全不可能。
“老夫的意思是,盡量保著他們的小命,不把我們拖進他們的因果里,至于出去以后,這些人是生是死,是榮是辱,俱與我等無關了。”
真可以無關嗎?
五人相視的時候非常默契,一齊出手,青、黃、紅、白、黑五齊,驅水鏡。
“師叔,外關歸您管,五行之地歸我們管,我們既然做不得主,那大家就各由天定吧!”反正躲不掉,與其讓他們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跑,讓大家擔足了心,還不如一下子完事。
……
和朱培蘭才換好兩塊礦石的陸靈蹊,突然再次覺到虛空中降下的吸力。
不過,這一次的速度太快,還沒來得及啟出陣盤,就被扔走了。
失重下行,腦袋還暈暈的,可是下面一片碧海汪洋,陸靈蹊不敢就這麼放任自己落到水里,在將將要掉下去的時候,努力放出了靈舟。
嘭!
神識有些失控,靈舟先行落下,陸靈蹊隨后才砸到里面。
可是,雖然聲音很大,水面卻未起一點波瀾,好像和靈舟,對這片水域而言,連片葉子都不是,一點漣漪未出。
陸靈蹊有很多疑,但此時,經過兩次傳送,和神魂好像都不怎麼得住,非常的不舒服。
只能躺在靈舟上,努力吐出中那讓人惡心的濁氣,讓神魂和清明起來。
好半晌,陸靈蹊才忍著不適,慢慢坐起來。
碧海了無盡頭,周圍似乎真沒其他人。
陸靈蹊出靈劍,水上了。
可是……
彈彈的,好像很有韌。
不是水嗎?
陸靈蹊忍不住出手指,輕輕試過去。
水面一而開,水的覺好像又不是假的。
陸靈蹊的手指頭了又,卻發現它沒有水的波紋出現。
又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啊!
陸靈蹊收回手時,小小地嘆了一口氣。
這水,是收呢,還是不收呢?
收,如果沒什麼用,將來可能還會被人笑話。
不收,萬一有用呢?不得后悔死?
陸靈蹊到底不想自己將來,后悔寶山卻空手回。
一連從戰力品中找出好幾個大玉盒,抬手就向這片碧波舀去。
上別的不多,玉盒真的非常多。
裝滿一盒,封好收回,裝滿一盒,又封好收回,就這麼,一連三十個玉盒裝滿,才以靈力驅靈舟,慢慢離開。
……
葉湛秋對這一站滿懷了希,想要大展拳腳,卻沒想,落地時,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地,唯一不同于上一次的是,這一次,天地里,到都是沙子。
這里,他分明才離開沒多久呀!
葉湛秋忍著和神魂不適,從沙里爬起來的時候哭無淚。
就算要把他送回來,你到是送回原地啊!
曾經失之臂的儲袋在哪呢?
所有一切,都跟他前世聽說的傳聞不一樣了。
到底是他聽錯了,還是某些人說錯了?
葉湛秋回不了前世,若是能回一次前世,他發誓,一定仔細打聽。
……
陸懔暈乎乎地躺在一顆好像要連天接地,有如大傘的巨樹上。
他不敢,生怕一,下的葉子就要支撐不住他。
一旦落下去,憑現在的況,說不得就會傷筋骨。
有過幾次傳送的經驗,他知道,這一次,真沒跟夫人蔣思惠在一起了,吸力來臨時,是兩個,也不知道……
“咳咳……”
他努力抑制間的麻,不讓咳嗽的靜太大,引起失重。
好半晌,能運起靈力了,陸懔才轉抱到細長葫蘆上,慢慢在天上飄著打量四周。
到都是如傘一樣的巨樹,看它們的壯的樣子,覺都不知多萬年了。
這算是靈木吧?
他駕著細長葫蘆,撇開這些常見的,飛向遠一顆掛著很多紅果的異樹。
……
阿菇娜踩在銀弓上,極力往遠奔命。
后,是一條巨大的火龍卷連接黑紅的天地。
短短時間,接連傳送,要不是有老祖賜下的護神符,掉到那火龍卷中,可能早就沒命了。
逃過危險地帶,回頭的時候,臉上的神莫名。
嗷~~~~
一聲召集同伴的狼嚎從口中遠遠傳出,可是,還沒來得及側耳,聲波好像了什麼,黑紅的土地一下子炸開,呼呼間,一連數個火龍噴出。
看它們噴著噴著,又有連起來壯大的架勢,阿菇娜連忙再次退走。
這是火世界無疑了。
阿菇娜從一只玉瓶中,倒出一點靈水,抹向眼睛。
半晌,再睜開時,的眼睛,好像閃著特別的芒,穿火龍,尋找火龍里可能暗藏的異火。
……
陸靈蹊沒想到風浪說來就來,明明沒有風的。
靈舟在波浪中起起伏伏,幾次想上天,可是,靈舟卻就像粘在水上了,在水面怎麼驅都行,就是不愿離開哪怕一寸。
雖然手上,已經另有兩個飛行靈,可是靈舟是老祖宗傳下的,不到萬不得已,哪里舍得丟?
陸靈蹊只能駕著靈舟,一次次迎浪而上,沖到浪頂,不讓它們把打水中。
雖然這水上沒寶,水下可能有寶,但到現在,連一條魚都沒看到,實在不放心這水,只想能拖一時是一時。
實在拖不住了,再想拖不住的辦法。
遠方又一道巨浪好像要醞釀而來,陸靈蹊連忙駕著靈舟先行沖去。
沖著沖著,巨浪越來越高,到了最后,覺自己的靈舟,都在豎著直上了。
轟隆隆!
大浪撲下時,終于又到了頂部。
呼!
狠狠吐出一口氣,陸靈蹊才要尋找安全地方,卻見一顆好像明的蓮花,泛著淡淡的靈在眼前慢慢綻開。
這?
是寶貝吧?
雖然靈草大全里,沒有記載這樣的蓮花,可看它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凡品。
陸靈蹊連忙駕著靈舟,拿著打開的玉盒向它駛去。
到了近前,正在想,它會不會長蓮蓬的時候,就見剛剛綻開的花瓣當場開謝。
若不是盯著,差點分辨不出它們哪是水,哪是花。
陸靈蹊連忙手,把謝下的好像船形的明花瓣收進玉盒。
一片又一片,冰冰涼涼,卻又沁人心脾的覺,讓陸靈蹊兩次傳送稍為損的神魂,都舒服起來。
明的蓮蓬又在眼前,慢慢鼓脹,里面的蓮子眼看就要長出來,遠方卻又卷起新一的大浪。
怎麼辦?
陸靈蹊駕著靈舟圍著這明的蓮蓬急得團團轉。
這要是被浪打了,肯定無法再在水里把它們找回來。
現在采……
沒,能用嗎?
轟隆隆……
浪頭越來越近,明的蓮蓬隨著水面起伏,陸靈蹊終于看到好像水一樣的荷葉。
管不了。
坐到靈舟上,手從荷葉下抓住,直接帶著它,直沖越來越近的大浪。
下意識里,陸靈蹊覺得這樣的靈,在此關鍵時刻,一旦離開水面,要長的蓮蓬就不會再長。
為了將要到手的寶,只能這樣拼一把了。
轟隆隆!
靈舟再次直線上沖,可是最上面的浪頭,卻已經打彎,眼見就要撲下來了。
陸靈蹊雖然萬般害怕,卻還是咬著牙,想要一把沖去。
轟隆隆,
浪頭終于撲下來,靈舟帶著,直被下十數米,那強大的力,哪怕外呼吸早轉呼吸,也讓口憋悶不已。
陸靈蹊顧不得用靈力舒緩的不舒,只駕著靈舟想要沖出水面。
半晌,連人帶舟,終于鉆了出來,轉頭看手上抓的寶貝。
可是蓮蓬好像不在了。
陸靈蹊愣愣地把手上抓的東西拿出來,卻只是一截蓮,其他的,早不知斷哪了。
哎呀!
好像落湯一樣的陸靈蹊異常心痛,早知道,就那麼采了,也比現在好。
拿出一只玉盒,把這十來公分的蓮收起來,忙又觀察四周,想要看看,是不是能再找到這樣的寶貝。
畢竟這個浪頭,一點也不比剛剛的那個小。
可是,轉了好一會,卻再也沒看到什麼散著靈的明蓮花。
水面經此之后,卻又無端端地平靜了下來,不起一點漣漪,好像剛剛的一切,全是幻境似的。
陸靈蹊在水面上轉了好久,真是不能不懷疑,剛剛的大浪,只為那蓮花而來。
唉!
小小地嘆了一口氣,打量渾的自己。
厚法還穿在上,有些重,不過,水中,除了力,好像沒其他危險。
想到失之臂的蓮蓬,再看看平靜的水面,陸靈蹊的膽子終于大了些,下厚法收起來,一個猛子扎進水里。
再找回那明蓮蓬的可能,幾乎沒有了,但既然是水世界,水下可能也有寶。
雙腳在水中靈活地擺,陸靈蹊不停地下潛再下潛。
隨著時間的流逝,水中的力越來越重,可是該有的水中生,卻還一個沒見,水底看樣子也非常遠。
陸靈蹊終于潛不了,不甘地了好像無底的水底,只能再次上岸。
嘩啦!
到船幫的時候,呼呼直氣,好在游目四,這周圍還是一個人也沒有。
不過……
雖沒看到人,這樣浮在水上,卻能約覺水在往某一流。
這片水域,似乎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平靜。
陸靈蹊給自己灌了好些鐘靈,回復部分靈力后,終于踩著水,拖著船,往水流的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