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椒,炒羊的時候需要用。”
“我認識,”呂夫人吞吞口水,“就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嗯?”
“胡椒現在漲到一斤三百兩銀子,你竟然用它做菜,”說著,意識到不對,“咦, 這不是香料嗎?還能做菜?”
“是香料,也是藥材和調料,前朝還會用來煎茶待客。”
“這樣啊,”呂夫人崇拜地著蘇黛,“嫂子懂的真多, 比我爹還厲害。”
這是重點嗎?
劉夫人無語地著這一幕。
這麼貴的胡椒做菜,誰能面不改吃飯?
“弟妹,”委婉地勸說,“羊加些辣椒也很好,你要不要試試看?”
“嫂子喜歡吃辣嗎?那我等會兒加一些進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
然而,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呂夫人快言快語問,“旁邊這個也有些眼,但是我想不起來,弟妹,這是什麼?”
“那是白芷,旁邊是小茴香、蔻、桂皮……”
順著齊氏的視線,蘇黛挨個把東西介紹個遍。
絕大部分都是系統送房子時附帶的,數是劉家送過來的。
聽著一長串的名字,齊氏和袁氏全麻了。
倘若不是親眼看到,兩人都不敢相信有人如此奢侈。
劉夫人神復雜,“我們今天帶的東西, 還不夠飯錢。”
下次都不好意思再來做客!
“不會,你們帶的禮已經很重,”說話間,蘇黛麻利地理花膠,“兩位嫂嫂氣不太好,可能是平時勞過累,給你們做花膠補補,等下一定要多喝幾碗。”
對袁、齊兩位的相當不錯。
不同于劉卉的過分熱,這兩人非常有分寸,無論說話還是事,都不會讓人尷尬,言談間,也能看出來品行不錯。
故而也愿意多花一些心思。
這些東西在別人眼里很珍貴,可從小習慣富貴日子,只要有條件,本不可能委屈自己。
即便沒劉、呂兩家的人過來做客,東西該怎麼用還是怎麼用,只是沒今天這麼多。
其實也沒啥區別。
聽到這話,袁氏和齊氏對視一眼,連忙過去打下手。
表面上話題已經結束,三人齊心協力做飯。
然而,仔細觀察就發現,齊、袁二人的手都在發抖。
時間在忙碌中不經意流逝。
午時,飯菜已經擺好,總共十二道菜,因為人多,兩張桌子拼到了一起,沒有特意把人分開。
四個涼菜,白水煮、紅油羊雜、涼拌木耳、蒜香時蔬。
兩道湯,花膠和老鴨湯。
剩下八個分別是:東坡,四喜丸子,油燜蝦,香煎鯽魚,紅燒排骨,燜羊,香煎豆腐,上湯豆芽。
每道兩份,頭尾各放一盤。
香味俱全,滿滿當當的擺在桌子上,特別有沖擊力。
“這些全是弟妹做的?”呂泊崖驚呼,“看來昨天的烤魚,并沒發揮出的手藝!”
“兩位嫂嫂也在幫忙,”蘇黛實話實說,“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人不能貌相,本以為兩人養尊優沒怎麼進過廚房,們干活卻意外的又快又好。
無論切菜還是剁,都非常麻利,和們上的秀格格不。
“我們只是打打下手,”劉氏笑著解釋,“很久沒進廚房,都生疏了。”
劉家以前在落安鎮,家里只有兩個仆人,小廝照顧劉致遠起居生活,婆子負責家里雜,騰不出手做飯,一直都是袁氏負責。
搬到縣城又買了人,才得以從廚房。
然而,即便如此,依舊三五不時下廚,為的就是給相公兒盡一份心意。
“嫂子廚藝也好,”呂泊崖否認,“只比弟妹差一點。”
只有自家這位,打小被家里慣,若非為了說親有個好名聲,連豌豆糕都不會做。
這樣也好,總歸家里有下人勞,妻子養尊優也沒關系。
“別說話了,”齊氏提醒,“千萬別浪費這麼好的飯菜。”
略估算一下,桌上這些整治下來,至也得三十兩銀子。
只胡椒就用了兩錢,看著就疼。
聞言,呂泊崖詫異地看妻子一眼。
自家娘子從小養,更是挑剔的不行,每次吃飯都要磨蹭半天,怎麼今天這麼積極?
不正常啊!
本打算開口詢問,下一秒就聽到開飯兩個字,下意識舉起筷子夾一道進里,頓時,什麼心思都沒了。
只低著頭悶頭大吃。
一刻鐘后,風卷殘云,桌上只剩溜溜的碗盤。
“好吃,”呂泊崖不顧形象的拍拍自己肚子,“三年前府試,我和致遠兄在府城名聲最盛的俱德樓點了一桌席面,二十五兩八道菜,卻不如今天的味。”
“你們喜歡就行,”慕耀說完,招呼南崽,“過來一起收拾桌子。”
“好哦,”南崽掏出手帕把和手全干凈才應聲,“爹爹清理盤子,我來收拾碗筷。”
“相公你也去,”齊氏呂泊崖,“我跟兩個嫂嫂忙那麼久,也該你們骨頭。”
“不太好吧,”呂泊崖有些為難,“我一向不擅長雜事,齊家盤子碗全是套的品,萬一打碎怎麼辦?”
能賠還好說。
可他擔心的是,府城都未必能買到。
“沒事,不用幫忙,”蘇黛解釋,“他們倆做慣了這些,很快就好,稍微等一下,我去泡些消食的茶。”
這話,齊氏和袁氏意外,呂泊崖卻沒有懷疑。
昨天在湖邊就是,吃完飯便只有慕耀一個人忙前忙后。
“算了,我還是去幫忙吧,”他不自然地鼻子,“你們做飯已經夠辛苦,沒道理還要為這些瑣事費神。”
自己也是夠臉大。
弟妹那雙神如馬良的手,明明是用來拿筆畫畫的,卻為他們這幾個俗人下廚,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回頭一定要勸勸齊。
男子漢大丈夫,該擔的事必須得擔,比如做飯。
自己又不是沒有手,也不是不能買下人,憑什麼把一個驚艷絕絕的人困在灶里灶外?
簡直沒有人!
見狀,劉致遠也無奈開口,“等等,我也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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