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送走劉小姐后,蘇黛一家三口同時松一口氣。
“爹爹,”南崽一臉懊惱,“怎麼有人這麼能說?”
一個人的威力,就能比得上一群鴨子!
“可能是太久沒說,憋的。”
聽完,南崽吐槽,“那至十年沒說過話。”
蘇黛也后悔。
不該太天真,以為飯菜就能堵著這姑娘的。
“以后不能再讓在咱們家吃飯!”
說就說吧,關鍵是人家還不耽誤吃飯。
看著弱弱,作也很優雅,胃卻跟個無底似的,一個人干掉一半飯菜。
今天還特意多做了兩人份的菜,結果都沒剩。
飯量這方面,劉小姐跟爹一脈相承。
“劉老爺到底怎麼養出這位的,”慕耀很頭疼,“熱到奔放,本不像大家小姐。”
即便鄉下姑娘,也沒有如此外向。
蘇黛有些擔心,“明天應該不會還過來吧?”
“我覺得會!”
“那怎麼辦?”南崽有些著急,“爹爹,娘,我不想再聽說話,吵得人腦袋疼。”
“要不這樣,”蘇黛想了想提議, “咱們明天出去踏青, 你不是正在學丹青,剛好找一風景秀的地方寫生。”
“風景秀的地方, ”慕耀認真回想附近地形,“去落霞山吧,山腰那里有個湖,水非常清澈, 往上走還有個寺廟, 累了可以歇腳,山頂看日落更是視野開闊,云霞漫天。”
“行,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一家人來到鎮上后, 幾乎沒怎麼放松過, 商量好后,全都開開心心收拾東西。
南崽拿出心的小背簍,把筆墨紙硯全裝進去, 還特意放了好幾個手帕。
蘇黛去廚房理食材,準備野餐用的各種東西。
慕耀則去找李念,送藥順便讓他趕車載自己一家過去。
翌日,晴空萬里,和風徐徐。
眺遠,金的麥浪如波濤般起起伏伏,風中也充斥著收獲的氣息。
蘇黛開口,“真好, 今天極其適合踏青!”
“嗯, ”慕耀書不離手,“你若喜歡, 我們隔幾天便出來一次。”
“有時間再說, 讀書更要。”
“無妨,不耽誤什麼, 哪里都可以看書。”
蘇黛梗住。
言又止地看著丈夫, , 最終沒反駁。
自從得知技能的神奇后, 自家男人就拼命榨自己。
家務照常干,該做的活一丁點也不會落下, 除此之外,所有時間都耗費在進學上。
學會拼音之后, 更是了不得,恨不得睡在書房。
雖然他天天口花花沒個正形,然而,真若是行房,能不能堅持一盞茶都是問題。
咦,這莫名的失落是怎麼回事?
難道自己饞某人子?
一瞬間,蘇黛整個臉漲紅,眼底也布滿驚恐。
“這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慕耀疑地看著妻子,“臉突然這麼紅, 是著涼了嗎?”
說完,還用手探探的額頭。
“我沒事, ”蘇黛心虛地扯開慕耀的手,輕扯領口又用手扇了扇風,“天氣太過燥熱, 我懷疑會下雨。”
“嗯?”慕耀抬頭天,太明地掛在天空,萬里無云, “不可能吧!”
“就是說啊,不可能的。”
含糊不清的胡扯一通,蘇黛閉,再也不敢多。
落霞山確實是個好去。
湖泊不大,一眼能到頭,但是水清澈的猶如洗過,碧綠蒼翠。
岸邊,一排柳樹聳立,帶著水汽的涼風佛過,柳絮飄飛,潔白如雪。
良辰景,佳人佳期。
“娘, ”南崽興地滿臉紅,“好漂亮的景致, 我一定要畫下來。”
此時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震撼。
無比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渺小, 無限眷世間的一草一木。
就連擋道的碎石, 也變得非常順眼,整個人無比放松。
“去那邊,”蘇黛手指一片樹蔭,“視野開闊,也適合構圖。”
“嗯嗯!”
這次來,蘇黛只準備兩個畫板,和南崽一人一個。
并非故意區別對待,而是慕耀對這種陶冶的藝并不怎麼興趣。
他大部分心思都放在科舉要用的書上,學丹青的初衷只是讓自己以后不被同窗排斥。
并不愿意過多耗費心神在畫道。
與他近乎苦行僧般的嚴苛不同,南崽對什麼都好奇,琴棋書畫詩酒茶全都興趣,只是條件有限,琴還沒有接。
蘇黛已經在尋找材料制作古琴,暫時還沒湊齊。
妻子和兒子離開后,慕耀一個人收拾要用的東西。
先把草席鋪到地上,再把零食一一擺好,小泥爐點火燒水后,才挨著蘇黛坐下來看書。
不遠,兩人若有所思地著這一幕。
“落安鎮什麼時候搬來如此令人艷羨的一家?”
此時還有心外出游玩,定然家境富裕,不用為五斗米折腰。
男子看書,婦孺作畫,想來也是詩書傳家。
“生面孔,以前從來沒見過,應該就是最近半年才來。”
“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遇見便是緣分,見一面吧。”
兩人說著,便過去找人。
慕耀書看的認真,突然覺頭頂一片影,抬頭便看到兩個穿儒袍的讀書人沖自己拱手。
“小生縣學劉致遠、呂泊崖,敢問兄臺貴姓?”
“幸會,”慕耀起還禮后介紹自己,“某慕耀,字齊。”
“與日月兮齊,”劉致遠大贊,“好字!”
“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劉兄表字也寓意深遠。”
“吾呢?”
看出呂泊崖考教的意味,慕耀依舊很平靜,“下窺千尺崖,上有云盤泊,呂兄志向遠大,某欽佩。”
“齊兄好學問,”呂泊崖笑得很暢快,“家中長輩翻遍唐書才為吾挑出這兩個字,不想只一瞬就被慕兄道破出,還沒請教,慕兄哪里進學?”
“只是認識幾個字,剛啟蒙還未進學,”慕耀放下書,邀請兩人坐到草席,并泡了三杯茶,“劉兄和呂兄是來上香還是游玩?”
“還沒進學?”
兩人一臉驚訝,不約而同忽略了慕耀的問話。
“怎麼可能!”劉致遠指指放在旁邊的書,“你不是已經在研讀《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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