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慕耀和蘇黛的郁悶,老劉則喜氣洋洋,“那幫庸醫也不是一點用沒有,若非他們實在不中用,蘇娘子也不會給我診脈!”
沒有誰比他更了解隔壁夫妻倆,簡直心如鐵。
除了數幾個人外,他們本不會為外人費心。
“爹,”此時得劉卉臉上已經沒有不可一世的倨傲,反而有些無措,“怎麼辦?我好像闖禍了。”
“你啊,跟你說過多次別那麼莽,就是不聽!”
老劉很頭疼。
自家閨不僅氣,還沖沒有腦子。
不知道囑咐多遍,說話做事前先過過腦子,然而,并沒有太大效果。
也可能是臉蛋太好,反正是怎麼都不開竅。
幸好從小有嬤嬤教導,才不至于被人一眼看出里草包。
“我以為真的遇到騙子,”劉卉一臉委屈,“向家老夫人年初的時候被假和尚騙了三萬兩香油錢,為整個府城的笑話,兒也是擔心你。”
“你拿宅婦人跟我比?”老劉氣笑了,“你們整天不是買裳就是買首飾,能打理好中饋已經很了不起,三教九流遇到幾個?”
不是看不起這些婦人, 而是閱歷在那。
真當他這些年走南闖北吃的苦是白吃的?
做生意啥人沒打過道?真若那麼容易被騙, 本掙不下那麼大家底。
不過話說回來,向家出這麼一件丑聞, 還讓人高興的。
劉卉吶吶無言,不敢反駁。
要不是老爺子反常到詭異,至于這樣?
老劉意味深長地看閨一眼,得出結論, “說到底, 你還是信了那句窮山惡水出刁民,覺得落安鎮這又小又破,人也不會有什麼出息!”
“爹,”劉卉苦皺起臉, “現在如何補救?我不是故意找事, 也不是故意奚落人。”
為商戶,被太多人瞧不起,即便人前不說, 背后也各種議論。
就連家里妯娌都諷刺上不了臺面。
夠這種委屈,不想無辜之人經歷與自己一樣的遭遇,可偏偏,事已經做出來。
聽到這話,老劉怪氣,“現在不懷疑人家是騙子?”
鋪好的金大道不走,非要一門心思奔臭水,閨若不是命好投胎到劉家, 早就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劉卉搖搖頭, 語氣誠懇,“騙子不敢得罪金主, 人家夫妻分明不待見你, 他們也沒張閉銀子,人長的也好看, 言談舉止都不像普通人。”
我知道自己不待見, 不用特意指出來!
老劉給閨一個白眼, “有個詞做以退為進, 真正的騙子,哄的你心甘愿主掏錢, 還要奉為座上賓,人家套路多著呢, 即便你有心防備也比不過別人腦子。”
“啊!”
劉卉糾結起來,“爹,隔壁夫妻究竟怎麼回事?”
難道又判斷錯了?
“隔壁啊,是有大本事的人,”老劉表很復雜,“別看人家低調,其實本和劉家不是一個層次,你爹我用兩個月才拉近一點關系,全被你破壞了。”
本以為找到突破口, 誰知請來這幫庸醫后反倒為難上自己。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
“難道那個蘇娘子真的是神醫?”
老劉一語雙關, “別小瞧人!”
他其實很想把事告訴親閨,示意趕抱金大。
可自家孩子自家知道。
若是這樣,反而會弄巧拙。
連自己丈夫都籠絡不住, 更別說討好別人。
算了,隨緣吧,日子還長著呢, 倒也不必著急。
思緒到這,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次又為什麼回娘家,了妯娌氣?”
“不是,們還需要咱家的錢,不敢得罪我,最多酸幾句。”
“那是?”
“打架,”擔心親爹誤會自己委屈,劉卉又特意補充,“我打了樂凱,扇兩掌還砸破他的頭。”
“什麼?”老劉面大變,“你怎麼這麼虎!”
“爹,你不知道他多惡心, ”劉卉提起這個就來氣, “整日青樓留宿就算了,還想把人納回家,侮辱誰呢?
若是憑自個本事納,兒縱然不爽也懶得管這些惡心事,他竟然要我給贖銀子,隔不隔應?”
沒錢充什麼大頭蒜?
自己的錢就算丟給乞丐,也不能花在賤人上。
“那也不能打人啊,”老劉真的很無奈,“你這麼一手,原本有理也變沒理。”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有氣不出我難,而且,”劉卉說出另一個理由,“最近半年樂家拿錢不辦事,一天天就知道薅咱家羊,不給他們提醒還當劉家沒脾氣!”
樂家賺錢的產業沒多,花錢的主兒卻扎堆,倒要看看,瞧不起自己上的銅臭后,這些人會不會抱著清高吃飯!
“難為你還想到這一層,”老劉角搐,“算了,我讓你哥理這事,你在落安鎮好好待著,等樂家消氣再回去。”
“我不回去,踏進樂家的門就覺自己臟了,”劉卉滿臉不樂意,“早知道樂凱這個死德,說什麼我都不會嫁過去。”
說完,失落起來。
父親縱然重利,卻不會罔顧親閨幸福,更不是非樂家不可。
初見樂凱時,他幫自己把掛在樹梢的紙鳶拿回來,俊朗、干凈又溫暖。
原以為是良配,誰知竟然看錯人。
唉,當時自己眼睛肯定被屎糊住。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老劉反倒看的很開,“商戶地位低下,你只能嫁到戶人家,其他府也各種糟心事。
反觀現在,樂凱雖然風流卻沒讓別的人生孩子,即便不喜歡你也留了面,這就夠了。”
男人的通病,急。
所以老劉并沒把婿逛青樓的事放在心上。
他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個往家里納,只有真了心才肯給孩子傍。
雖然不知道小兩口為何別扭到現在,他還是覺得,婿心里有閨。
“才不是,他才不可能這麼好心,”劉卉并不領,“天天不是睡這個就是睡那個,跟中鬼似的,早就掏空,即便想生,也沒那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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