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善是沒有錯的。
寒冷的夜晚,收留一個無家可歸的子,給一個能遮風擋雨,溫暖避寒的房間,當然也沒有錯。
窮則獨善其,達則兼濟天下。
如果林秀有能力,他愿意給天下所有無家可歸的人一個溫暖的家。
但他能力有限,只能把沒有人住的老宅送給乞丐遮風擋雨,不讓他們在冬天被凍死,自己家里收留幾個像秦婉和阿珂這樣無家可歸的,給們一個溫暖的家。
而且他問心無愧,他甚至都沒有趁人之危,趁機對們提出什麼不合理的要求,收留們在這里,林秀一文錢都沒有找他們要,更沒有借機占們便宜。
所以無論從什麼角度,靈音都沒有指責他的地方。
被林秀說的啞口無言,不聲不響的就回房間了。
這天晚上,林秀睡的很好。
隔壁睡著秦婉,對面睡著靈音,他覺得很有安全,有們兩個人在這里,哪怕是地階刺客前來,恐怕也得飲恨當場,有來無回。
第二天早上,林秀起床后,剛剛走到院子里,就聞到了一陣香味。
香味是從廚房傳來的,林秀約約看到秦婉的影在里面忙碌。
靈音也已經起床了,坐在院子里,時不時的看一眼廚房里面。
不一會兒,秦婉從廚房端出來兩碗面,說道:“吃飯了。”
面是菌湯面,味道雖然無法和街上那家面館相比,但也還算很不錯了,畢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熬制湯底。
秦婉煮了三碗面,三個人每人一碗。
靈音昨天晚上和秦婉起過沖突,但這并不影響今天早上吃秦婉煮的面。
林秀則是有些不好意思,對秦婉道:“麻煩你了。”
秦婉淡淡道:“不麻煩,住著你的地方,這是我應該做的。”
吃完早飯,秦婉又主洗了三個人的碗,收拾好廚房,這才離開宅子。
秦婉走后,靈音才說道:“早上起來,掃了院子,還做了早飯,把自己當丫鬟了嗎?”
林秀瞥了一眼,說道:“人家這知恩圖報,其實很不容易,你別總是針對。”
林秀非常能理解秦婉的做法。
寄人籬下的覺不好,父母剛離婚那幾年,他年紀還小,被寄養在親戚家,也是總想多做一些家務,表現的聽話一點,但無論怎麼做,他也都是一個外人。
后來生活可以自理后,他給了親戚家一筆錢,便自己搬出去住了。
“我針對?”趙靈音深吸口氣,看著林秀,問道:“昨天晚上你親眼看到的,到底是誰針對誰?”
林秀道:“好了好了不說了,去異院修行吧……”
靈音和秦婉的第一次遇見,結果其實有點出乎林秀的預料,他還以為靈音會將趕出去呢,沒想到們居然能和平共,雖然彼此也不說話,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來到皇宮后,林秀讓靈音先去異院,自己則算著時間,向后宮的方向走去。
后宮門口,太子的臉很難看。
那天晚上,他付了五千兩銀子的訂金之后,那刺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林秀也活的好好的。
很明顯,他被人騙了。
那個該死的刺客,騙了他整整五千兩。
他已經將這視為了人生的一大恥辱。
還有一件讓他氣憤又無奈的事是,他沒辦法再對林秀下手了,不僅沒辦法對林秀下手,也無法再對覺醒冰之異的人下手。
父皇已經警告過他一次,在他為皇帝之前,父皇的話,他必須聽。
他這個太子,其實當的很憋屈。
他很清楚,自己只是別人爭權奪位的棋子,那些權貴大族,不能招惹就罷了,如今更是連一個看不慣的小權貴都無可奈何,這太子當的還有什麼意義?
就在他心中煩時,一種極度不適的覺,又沒有預兆的出現。
太子轉過,看向后方,臉徹底黑下來。
林秀運轉的寒冰之力,對太子招了招手,說道:“太子殿下,真巧啊,又遇到了……”
林秀發現,短短幾日時間,太子憔悴了許多,不僅如此,他的脾氣也變的極端暴躁,那只鸚鵡不止一次的告訴他,太子經常在東宮摔東西,稍有不順,就對東宮的下人破口大罵……
林秀甚至都沒有做什麼,只是在他眼前多晃了幾次而已。
堂堂太子,心居然狹隘至此,不得不說是一件諷刺至極的事。
太子眼皮直跳,他已經快要瘋了。
是他。
又是他!
怎麼每次都能遇到他!
這種明明想要殺之而后快,卻不得不每隔兩天就要面對這樣一張臉的事實,讓他幾抓狂。
接下來,林秀又故意偶遇太子了幾次,然后他就發現,太子不去后宮給皇后請安了。
這樣他就沒辦法了,他又不能去東宮晃悠,而且他也不打算繼續撞太子了,畢竟這除了讓太子難之外,并不能起到什麼實質的作用。
林秀這次來長春宮,給貴妃娘娘帶了一盆蘭花。
他每次來這里,都會給貴妃娘娘帶些什麼,已經形了習慣。
花壇上擺著的花盆,有一半以上都是林秀從外面帶來的。
貴妃娘娘很擅長養花,那些花被照料的很好,不過,這次來長春宮,林秀注意到,的眉間,又出現了一愁緒。
于是林秀抱著小家伙,說道:“娘娘,囡囡這幾日有些神不振,是時候再帶出宮一次了。”
貴妃看向在林秀懷里打滾的靈寵,詫異道:“沒有啊,它看著比本宮還神。”
林秀看了小家伙一眼,它立刻趴在林秀懷里,一不,連眼睛也耷拉了下來,看上去一副無打采的樣子。
林秀無奈道:“娘娘你看。”
貴妃娘娘看著萎靡不振的靈寵,只能說道:“既然這樣,明天只好帶它出宮一次了……”
……
夜。
林秀坐在窗前的書桌旁,幾聲鳥鳴之后,兩只鸚鵡,一先一后的落在他面前的桌上。
“主人!”
“我回來了!”
這兩只鸚鵡,一只是監視東宮的,另一只,則在黃國公府安了窩。
林秀一直在尋找為陳玉報仇的機會,但自從阿珂上次刺殺失敗,打草驚蛇之后,黃韜邊的護衛,從一位地階,變了兩位地階,除此之外,他每次出行,邊也總是有一大群下人簇擁。
一開始,他住在國公府外,自己的別院,阿珂刺殺后,他就搬回了國公府。
要論防衛的森嚴,這些頂級權貴的府邸,一點兒都不輸皇宮。
谷且不說黃國公自己是地階上境的異師,國公府,更是藏龍臥虎,不缺異和武道強者,說是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并不夸張。
林秀本沒想過進黃國公府刺殺黃韜,這和送死沒什麼兩樣。
他只是一邊搜集信息,一邊等待機會。
這段時間,他已經搜集到不有用的信息。
黃國公的異能力是土,這也是一個天階能力,它的強大之在于,可以從大地汲取力量,修行起來,比冰和火更方便,也是一個集防和攻擊與一的強大能力。
這種能力的缺點,在于笨重,沒有水火能力靈活,但優點也很明顯,只要站在大地上,就能持續的恢復元力,所以這種能力的異師,對戰起來更為持久。
因為他已經在這條異的修行之路上走了很遠,所以一些同樣覺醒了土之異的異師,自然而然的拜在他的門下,以求得到他的指點。
黃韜邊的一名地階護衛,就是土之能力者。
另一位,應該是一名地階武者。
這比狗皇帝當初派來保護林秀的兩位偵要強大的多,想要在他們兩人的保護下,取黃韜的命,怕是需要有地階上境的實力。
林秀想要對他手,怕是也要將元力提升到玄階上境。
那時候,憑借他各種能力的配合,或許會有那麼一點機會。
當初阿珂認為,讓黃韜這樣的人多活一天,便可能會有多一名子害。
的擔心是對的。
在這段時間里,又有兩名子,被黃韜帶回了府中。
黃韜此人,有一個特殊的癖好。
他不喜歡普通子,而是喜好覺醒了異能力的子,因為脈的關系,異師大都覺醒于權貴豪族,平民中雖然也有,但是并不多,所以他的這個癖好,并不是時常能夠得到滿足。
那兩名子,樣貌其實并不怎麼出眾,被他擄掠進府后,沒幾天就膩了,之后,黃韜給了們一筆銀錢,便將他們打發走。
兩名子雖然飽屈辱,但黃國公府權勢滔天,有再大的屈辱,也無張。
林秀同們,可以他現在的實力,什麼都無法改變。
夜已深,林秀來到院子里,繼續練槍。
不一會兒,秦婉和趙靈音雙雙走出房間,趙靈音問林秀道:“這麼晚了,你還修行?”
林秀道:“不好意思,吵到你們了,我去后院練。”
還好這宅子夠大,林秀在后院修行,前院本聽不到靜。
趙靈音詫異的看著林秀離開的背影,喃喃道:“他怎麼忽然間變的這麼勤了……”
秦婉看了一眼,說道:“我若是他,有趙靈珺這樣的妻子,我會比他更勤。”
趙靈音不忿道:“為什麼,我姐姐這樣的妻子怎麼了?”
秦婉淡淡道:“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大婚之夜,拋下丈夫跑了,他不努力修行,還能怎麼辦,要一輩子被自己的妻子看不起嗎?”
趙靈音覺得的心又開始痛了。
這個人,說話真的讓人討厭。
怎麼就不是個啞呢?
不再理會秦婉,走到后院,對正在修行的林秀道:“我陪你一起……”
林秀沒想到靈音會來陪他一起修行。
主修異,武道只要看得過去就行,并非是的強項。
林秀練了一會兒,意識到旁許久沒有聲音傳來了,回頭一看,發現靈音趴在一旁的石桌上睡著了。
不像林秀一樣不知疲憊,修行了一天,已經很累,晚上又陪著林秀修行了小半個時辰,和力早就支了。
林秀將抱回房間,放在床上的時候,也沒有醒。
為靈音蓋好被子,又幫捋了捋額前的幾發,林秀坐在床邊,安靜的看著。
別看白天的時候若瘋兔,晚上累的睡著的樣子,也十分淑。
秦婉說的話,林秀雖然不喜歡聽。
但他不得不承認,說的都是真話。
他并不是竇初開的純小男生,能夠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心。
如果要娶的是靈音,他對于這樁婚事,或許就不會那麼抗拒了。
但這世上的大部分事,往往都不會遂人愿,而且會有取舍,選擇一個,就要放棄另一個。
如果選擇了靈音,那麼彩和凝兒,他便不得不放棄,現在的林秀,自然是不可能做出這種選擇的。
況且,從一開始,他也沒有選擇。
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林秀走出靈音的房間,將房門輕輕關上。
此刻,子時已過,秦婉也早就睡了,林秀回到院,繼續修行,無論是修行異,還是修行武道,都是如此的枯燥且乏味,這個時候,林秀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念頭。
趙靈珺現在在干什麼?
人是有比較心理的,自己辛辛苦苦,比別人多付出數倍,甚至十數倍的努力,才能有今日的就,但也有些人,隨隨便便修行一下,就能取得和他一樣的果,任誰心中都會不服。
半夜兩點了,林秀還沒睡,不知道趙靈珺睡了嗎?
如果不是,林秀可能不會這麼迫自己,他忽然想知道,趙靈珺現在在做什麼。
閑著也是閑著,林秀打算飛過去看看。
他匿了,向婚邸飛去。
片刻后,林秀憑空懸浮在院落上空數十丈高的地方,著下方宅邸。
他的目力很好,即便是在夜晚,借著淡淡的月,也能看清下方的一切。
院子里空空的,沒有什麼人,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正常人也應該早就睡了。
但一房間里,卻還亮著燈。
那是林秀的婚房,現在則是趙靈珺一個人在住。
在干什麼,居然現在也沒睡?
林秀心中好奇,卻也沒敢下去看看。
趙靈珺的能力是念力,能知到念力覆蓋范圍的一切,也沒有用,林秀和阿珂正好被克制。
就在他準備回去時,下方那亮著燈的房間,房門忽然打開。
一名白子從房間走出,抬頭向上方的夜空。
然后,的凌空飛起,迅速的向著林秀接近。
林秀頭皮發麻,立刻催元力,向著遠飛去,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數十丈高,白子凌空而立,夜風吹了的發,將的吹的獵獵作響。
目著某個方向,并未再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