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春天春寒料峭。
一頭青的靜靜收拾著包裹。
“這次出去,還會回來嗎?”老人著低聲說道。
薛鈴回頭看著對方,然後笑著搖了搖頭:“不會回來了!”
“大不中留啊。”薛平笑了笑:“那小子究竟在哪裡,你查到了?”
“沒有。”薛鈴靜靜說道。
“那人海茫茫,你又去哪裡找?”薛平問道。
人海茫茫,大海撈針,如果爲了那份執念,恐怕要在江湖上不知道遊多年。
薛鈴看著自己的老父親,一臉嫌棄。
“我是沒查到,但是信已經到了。”
薛平一時有些啞然。
“給老子滾吧!”
薛鈴沒有滾。
只是上前,將老父親攔腰抱住。
“那個,老爹自己保重了。”
“您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薛鈴輕聲說道。
……
……
從那年開始,江湖上便開始流傳著一個傳說。
傳說有一家神奇的客棧,客棧的名字喚做霄魂。
這座客棧在江湖中就好像是浮萍一樣漂泊著,或許今天它開在了燕京,明天它就開回了城,後天開在了應天府。
或許有一天它還會遠渡重洋,開在不知道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
反正,客棧一直在變,只有人不曾變。
這座客棧開啓之日,第一個進其中的客人,可以任意滿足一個心願,無論是你想要鋒利無雙的神兵利,還是橫行天下的絕世武功,又或者說救死復生的靈丹妙藥,又或者單純你只是想飽餐一頓,這個客棧都能夠滿足你的要求,據說每一個在江湖上聲名鵲起的年才俊,其背後都有著這座霄魂客棧的影子。
有些人說,這座客棧本就是這個江湖最大的機緣。
不過,有些人並不這麼覺得。
……
……
“下次你告訴你師父,買酒要掏酒錢。”眼睛上蒙著黑布的男人對著這位脣紅齒白的小姑娘沒好氣地說道。
“我師父說了,從的工錢里扣!”小姑娘理直氣壯地說道。
小姑娘一白,只有腰間配著一柄緋紅的劍刃。
這不說還好,一說這個男人就氣不打一出來:“的工錢早就扣完了!”
“真的?”小姑娘一臉不可思議:“我師父可是說你們欠了一輩子的工錢,足夠讓買喝不完的酒,直到你們客棧倒閉爲止。”
“這並不是驅使工的理由。”方別看著這個小姑娘。
對於究竟欠了商九歌多的工錢,這真的是一個說不清的事,以至於這位已經當上華山掌門的華山小師姑,經常會派遣這位唯一的弟子下山打酒,並且從來不給盤纏。
沒有盤纏,那麼當然就沒有買酒的錢了。
其名曰——江湖歷練。
“師父說,當年就是這麼走過來的。”小姑娘認真說道。
“所以說這就是你的修行嗎?”方別嘆了口氣:“給打酒!”
話音未落,便有人遞上來一個通赤紅的葫蘆。、
落在案臺上沉甸甸的。
“不用這麼好的酒!”方別暴怒:“最差的就好了。”
“算是我送的。”何萍一臉平靜地說道。
“我就知道萍姐姐最好了!”歡喜衝上去攔腰把何萍抱住:“我要吃飯飯,我要吃飯飯!死了,我要吃飯飯!”
“你看。”方別嘆息道:“未來的劍道第一人,都被得萌這樣,這都是那傢伙造的孽啊。”
……
……
謝如擡頭看了看天。
今天沒有下雨。
昨天也沒有下。
既然昨天也沒有下雨,今天也沒有下雨,那麼他爲什麼還沒有回來?
或許,他就不想回來了吧。
既然從來沒有想過回來,那麼爲什麼又把帶到這裡?
難道說就真的是因爲這個房子太沒有生氣,讓過來鎮宅的?
這樣想著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響聲。
盛君千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看了謝如一眼:“你怎麼又在看著窗外?難不誰惹你生氣了?”
謝如咬了咬脣。
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後輕聲道:“你嗎?我下面給你吃。”
……
……
江南永遠有下不完的煙雨。
寧夏撐傘走在江南的煙雨之中。
有些時候也會在那間客棧坐坐。
但是僅僅也只是坐坐而已。
不屬於那家客棧,那家客棧也不屬於,江湖中的萍水相逢,有時候相逢之後便再也不會重逢。
至,可以多去坐坐,然後繼續行走在這片煙雨之中。
“那天你對他說了什麼?”有時候黑無會問這個問題。
寧夏從來沒有回答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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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這輩子都不會告訴任何人,當時對那個人說。
“我想要一個孩子。”
……
……
端午高坐在龍座之上,他不信道,只念佛。
那位比自己年長的永寧公主竟然是自己的外甥,這是自己這輩子都不想承認的事。
當皇上確實要比當和尚麻煩得多,看那三宮六院,端午就一個頭比兩個大。
不過相對於自己的父親,至他有一點是好的。
那就是他更願意讓自己的子民過的好一點,而不是隻要不死就萬事大吉。
不過有時候他閉上眼睛,還是會想起那天在客房中背誦金剛經的往事。
想起來的時候,他就會再背兩句金剛經,然後被邊的妃子問道:“陛下,您剛纔唸的是什麼啊。”
……
……
霍螢住在了霄魂客棧之中,種一點藥草,做一些丹丸。
有時候出去行醫,有時候就宅在家裡看書。
本就是一個很宅很宅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可以看一輩子的書,如果這些書中有好看的小說,那麼會開心許多。
“如果萍姐的病天下只有一個人能夠治好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是我。”
單憑這句話,就立於不敗之地。
當然,我並沒有什麼地方好去了,這句話一直都沒有說。
因爲當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就覺自己輸了。
……
……
殷夜現在執掌著蜂巢,這座龐大的蜂巢現在相比於最鼎盛的時期可以說有些衰落。
但是在與朝堂分割開來之後,它慢慢回到其最初應該在的地方。
殷夜並不喜歡當這個惟我獨尊的蜂后,所以有時候也會去那個客棧喝酒抱怨,順便希可以辭職退休。
不過每次真的只是說說而已。
每到清明的時候,都會給那個人的墓上送上一株白。
然後罵他一聲。
你這個蠢貨。
不過,這次即使開口罵人,也再也沒有人給迴應了。
……
……
薛鈴那天回到了霄魂客棧。
客棧的牌匾上依舊是當初看到的樣子。
知道的以爲這是客棧,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煙花柳巷呢。
“小姐,您幾位?”他看著自己問道。
眼上蒙著黑布,看起來傻傻的。
“只有一位,看茶。”
“請問您要什麼茶?”他問道。
薛鈴想了想。
“明前龍井二兩,信尖二兩,廬山雲霧二兩,雲南普洱二兩。”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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