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孩的名字做歡喜。

雖然的人生並不歡喜。

父親是衛戍的軍，在東瀛侵之後下落不明——因爲所有的建制都被打散之後，想要搞清楚所有軍的下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在這種況下，下落不明也就等於結局註定。

戰死是最接近的結局，要麼就投降爲了東瀛的僕從軍，無論是哪種可能，都不是什麼好的可能。

在等待無果的前提下，的母親帶著想要一起出來嘗試尋找失蹤的丈夫。

爲什麼要帶著一起，是因爲如果將留在家中，那是同樣的絕與危險。

畢竟實在是太小了。

這是一趟註定無果的旅途，甚至說旅途剛剛開始就要結束了。

因爲在路上，他們就遇到了一批東瀛的士兵，然後就被帶到了這座紅磨坊中。

這座紅磨坊本質上就是一個殺戮與樂的基地，這裡除了東瀛的士兵，能夠活著的只有人，當然，是年的人。

過於年的歡喜其實原本是會被殺掉的。

但是苦苦哀求的母親最終保住了的命，最終兩個人都被帶上了紅磨坊，在那裡，歡喜到了所有人的照顧和保護。

甚至說是一種傳承的保護。

因爲紅磨坊的人更新速度是很快的。

總會有人在這種絕的折磨中崩潰，又或者說被玩膩之後扔掉，畢竟男人總喜歡更加新鮮的獵，而在附近狩獵的時候，總能夠拿到更新鮮的貨。

而即使是人，活著也是要吃飯的。

歡喜的母親在被帶上紅磨坊之後的一個月就死了，但是歡喜還是被保護了下來。

看著這些人一個個被折磨著死去，又有新的人被帶上了這座紅磨坊。

看過了許多男人都被帶到這裡當著們的面被殺掉，被扔到河水中沖走，這樣的日子絕而沒有盡頭，歡喜有時候覺自己的人生大概也到到此爲止了。

直到這一天，這個白的姐姐提著劍踏上了這座紅磨坊，不像歡喜所見過的任何一個人。

因爲殺那些男人就像用菜刀切開黃瓜一樣簡單。

歡喜看著幾乎在一個呼吸中就殺掉了這裡的所有男人。

所有可憎地折磨過們的男人曾經強大而暴到讓們本鼓不起勇氣去反抗，但是此時卻如同秋天的麥穗一樣被鐮刀輕易地割斷。

歡喜看著這個白的，一時間就好像有天使從這被霾籠罩的天空中降臨來拯救們一樣，那一瞬間從碎裂的雲層隙中照了下來。

無比溫暖而刺眼。

但是轉眼間，這個殺掉了所有人的轉就準備離開這裡。

甚至不打算問們一句話。

歡喜咬了咬脣，最終不顧邊人的勸阻衝了出去。

抱住了對方的腰。

說謝謝，謝謝你救了我們，真的非常謝。

但是那個好看的姐姐，眉眼乾淨的白的姐姐，表是那樣的冷漠與生，似乎本聽不懂自己的謝。

只是手了自己的頭，然後掙了自己的懷抱就想要離開。

就好像你在路上到了一隻惡犬正在樹下嚎著威脅樹上瑟瑟發抖的小貓，於是你就上去腳把惡犬一腳踢開。

但是你並不會謝小貓的報恩，也不會將它帶回家去好好地餵養。

你只會頭也不回地離開，並不會管這隻小貓下次又會遇到怎樣的危險。

那一瞬間歡喜幾乎從天堂墜落向了地獄。

所期待的拯救並沒有到來。

或者說這個世界本就沒有真正的拯救。

站在原地呆立了片刻。

然後回頭看了看那些讓自己回去的姐姐與阿姨們。

們的眼神是那樣的麻木，甚至說這些士兵被殺死也沒有能讓們到喜悅。

歡喜只能夠從們的眼中讀到恐懼的味道。

那一瞬間，歡喜就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再次上前，衝過去抱住了已經要走掉的姐姐，對說，如果你不是來救我們的，那麼就殺了我們吧。

這樣說出了這句話，然後這個白的姐姐就突然頓住了。

白的姐姐聽不懂歡喜所說的每一個字，但是能夠聽懂對方抖著的恐懼與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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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九歌回過頭來，認真看著歡喜的眼睛。

歡喜的頭髮糟糟的，小臉慘白慘白的，但唯獨眼睛看起來又黑又亮，是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睛。

“你想學劍嗎？”商九歌著歡喜靜靜說道。

兩個人說著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但是歡喜著對方的眼睛，神使鬼差地點了點頭。

“你想學劍就好說了，跟我回神州吧。”商九歌自顧自地說道，然後指了指歡喜後的磨坊。

“讓們穿好服一起跟我來吧，我可以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這個白的姐姐出乎意料地說了很多話，歡喜看著，最終確定，至不會丟下所有人不管。

試探著點了點頭，也指了指後的磨坊，並且指了指自己。

“如果你只帶我走的話，那麼我不會走的。”歡喜輕輕說道。

知道自己這樣說是非常任的話，也知道自己的話對方本就聽不懂。

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相信這一點。

說完這些之後，轉快步跑上了磨坊，要告訴所有人，一起跟著這個白的姐姐離開。

這個神魔一般強大的，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保護們的人。

如果說這個世界有什麼是拯救的話，那麼當拯救到來的時候，你最好死死地抓住。

當然，有很多人不相信歡喜的話，因爲們雖然很想跟著商九歌離開，但是又不願意相信這個如此強大的陌生人。

在這樣的侷促之中，遠方突然傳來了陣陣的馬蹄聲。

聽到這如同雷鳴一般的馬蹄聲，原本那些已經裹好服打算相信歡喜的人，也紛紛發瘋一樣地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地躲在了牆邊的角落。

因爲那是離開去狩獵的東瀛士兵，他們又回來了。

這纔是真正的銳，而不是留守的平庸之輩。

“會死掉的。”人雙目圓睜地著歡喜：“不要陪一起去死。”

“如果下樓就是死的話，我其實死掉比較好。”歡喜輕輕說道，然後小跑著跑下了樓。

遠方塵土飛揚，商九歌白站在遠，看著走下樓的歡喜，笑了笑，向著招了招手。

歡喜順從地來到了商九歌的邊，了的頭。

“來，我來教你殺人。”

商九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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