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江湖客的鬥毆打壞了霄魂客棧的一面牆，所以說，短期，霄魂客棧再也無法開張營業。

畢竟，看著那面七零八落的磚牆，總會讓人心生不愉快的想法。

並且，補一面磚牆還是很貴的。

當一切稍微平靜下來之後，在何萍的房間裡，只有商九歌與何萍兩個人。

“抱歉，我沒有錢。”商九歌筆直站在何萍面前，上穿著薛鈴的青舊，會因爲商九歌出門那服已經真的不能再穿了。

畢竟已經洗太多次，然後再那麼一撞。

慘不忍睹。

“但是我會努力賠償的。”商九歌說道。

“你打算怎麼賠償？”何萍看著商九歌的黑眸，淡淡問道。

“那個。”商九歌歪頭想了一下：“姑且先問一下，需要賠償多。”

“五十兩銀子。”何萍說道：“順便說一下，寧夏已經把賠償金掏出來了。”

“那個人做寧夏嗎？”商九歌反問道：“爲什麼他們要殺我？”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爲什麼。”何萍看著商九歌，冷清說道。“不過你要爲自己造的損失賠償。”

“那麼只要我能夠找到五十兩銀子就可以了。”商九歌點頭說道，不再糾結關於寧夏的問題。

“是的。”何萍笑了笑：“我想這對你很容易。”

“我不知道，因爲我從來都不會賺錢。”商九歌說道：“我大多數時候也不需要花錢。”

“在你賺夠五十兩銀子之前，這把劍暫時留在我這裡。”何萍指了指桌子上的緋夜劍。

這把劍其實價格何止五十兩，在合適的劍客手中，或許五千兩都打不住。

但這確實是商九歌上最貴的東西了。

“好的。”商九歌點頭答應道：“給我三天，不，十天時間，我會湊夠五十兩回來贖劍。”

“那麼就一言爲定。”何萍笑了笑。

商九歌轉就要走，何萍看著商九歌的背影：“先等一下。”

商九歌停步：“還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何萍回，打開自己房間的櫃子，從中取出來一個灰的揹包，以及兩件白，放在桌子上。

商九歌側頭，看著眼前的東西：“我沒有錢。”

“算是你拿劍抵押的。”何萍慢條斯理說道：“這是一些我以前用過的東西，想必你也會覺好用。”

商九歌的字典裡，大概是沒有客氣這兩個字的。

於是便上前，先看了看那兩件白，發現質地非常韌，並且寬大帶有許多口袋，並且有扣，也便意味著能夠裝很多東西，而灰的揹包則看起來有些其貌不揚，但是裡面空間卻很大，有很多間隔，可以放進各種需要的品。

商九歌皺了皺眉頭：“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何萍看著商九歌：“刺客。”

如果是方別在這裡，接下來的作肯定是看看白上有沒有兜帽，然後說一句沒有兜帽什麼刺客。

但是還好商九歌不是方別。

點了點頭：“介意我在這裡試穿嗎？”

何萍搖頭之後，商九歌就當著何萍的面，平靜去上的，出雪白近乎明的。

商九歌是習武之人，並且從小練劍，所以說形高挑頎長，線條和健，可以稱得上一句骨勻停，亭亭玉立。

何萍靜靜看著商九歌在自己面前毫不地去上，然後換上自己給準備的白，就如同何萍所想的那樣，兩個人的材相近，所以說何萍的舊穿在商九歌上，顯得非常合，幾乎看不出來是別人的舊服。

“好。”商九歌靜靜說出來這個字，然後活了一下，更改了自己的說法：“很好。”

看向何萍，認真誠懇說道：“謝謝。”

“你出門就沒有帶服嗎？”何萍問道。

“忘了。”商九歌靜靜說道：“第一次出門，其實沒什麼經驗，想著反正不死，就下來了。”

“嗯。”何萍點了點頭：“還有，你有病。”

平常說別人有病，可能會被打。

但是商九歌卻點了點頭：“胎裡帶的。”

這樣說著，商九歌轉向著屋外走去。

“我能治。”何萍看著商九歌的背影繼續說道。

“不用了。”商九歌搖頭說道，然後揹著揹包，走出門去。“給我十天時間，我賺夠五十兩銀子來賠你。”

……

……

等到商九歌徹底離開之後，何萍坐在椅子上，牆壁上的暗門被打開，方別推門而。

“我想你看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何萍說道。

“對A怎麼要的起。”方別搖頭道：“再說排骨沒什麼好看的，我也沒看。”

“總覺有些口是心非。”何萍淡淡說道：“其實我有點想把留下來。”

“可是商九歌。”方別說道：“這裡不是同福客棧，你不是佟湘玉，也不是郭芙蓉。”

方別看著何萍認真說道。

“還有，如果之前黑無真的對你手，你怎麼辦？”方別靜靜問道。

“雖然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但是好像大致又懂得一點。”何萍側頭笑著說道：“黑無不敢手，他也怕死，如果他手的話，我就能把他殺了。”

“那你呢？”方別冷冷反問道。“你就算能殺了黑無，你還能活多久？”

何萍看著方別，笑了笑：“至能看你娶媳婦？”

方別沉默片刻：“我知道商九歌和你有一樣的病，你想幫，但是我不想做這種自難保的事。”

“要知道，是商九歌。”

方別將是商九歌這句話說了兩遍。

即使沒有說第三遍，但是這句話真的很重要。

何萍長長嘆了口氣：“方別。”

“嗯。”方別點了點頭。

“其實從第一次看到你開始，我就覺，你真的很。”

何萍看著方別說道：“到現在，我依然覺你很，遠超年齡的。”

“那不還是萍姐你還不夠嗎？”方別笑了笑說道：“我是一個很怕死的人呢。”

“我既害怕自己死，也很害怕萍姐死。”

“雖然我知道萍姐是很厲害的人，自己也沒有那麼沒用。”

“但是死亡是一件很不講道理的事。”

“人死了就是死了。”

“和武功高低，年齡大小，是男是，是好是壞都沒有關係。”

何萍看著方別，嘆了口氣：“嗯，即使看在你的份上，我也會努力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