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噠噠作響，明月在頭上懸掛著，馬車上，薛鈴聽得目瞪口呆。

從來沒有想過。

有些人的一生，可以這樣彩。

和寂寞。

是的，商九歌的人生，聽起來就讓人到寂寞。

“但是現在下山了？”薛鈴輕輕說道。

“是的，下山了。”方別笑著說道。

“你看蜂巢號召整個組織去收集商九歌的資料，就是想知道，這個如今單論劍可能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高的人，又究竟是什麼格和心。”

“因爲從未下山，關於的資料幾乎一切都是空白。”

“而對於任何人來說。”

“空白與未知，纔是最可怕的東西。”

方別靜靜說道。

“真是寂寞啊。”薛鈴看著天空說道：“那樣的人生，真是太寂寞了。”

從小就沒有父母和親人，被人在劍道門派撿到養大，卻因爲別的緣故，並沒有人願意傳劍法，只能通過自己看學練自學才，而就算是這樣，七歲的商九歌就能夠練出來一套幾乎能夠碾大半個華山的劍法，進而被商離代師授徒，七歲爲華山派的小師姑。

可是這樣的人生，放在自己上會開心嗎？

“或許吧。”方別笑了笑：“但是也只有商九歌那樣的人，才能夠將劍道真正推到巔峰吧。”

“畢竟是真的心無旁騖，不落塵埃。”

“但是這一趟，可能會有一點麻煩。”

“麻煩？”薛鈴愣了愣：“什麼麻煩？”

“誰還能給添麻煩？”

方別看著頭頂上的馬車車廂：“當然是能給添麻煩的人了。”

“所以我們需要去幫一下嗎？”薛鈴問道。

“那倒不用。”方別靜靜說道：“雖然說是一個很會惹麻煩的人，但是這個世界上能夠真正讓麻煩的人和事，卻真的很。”

“爲什麼？”說到這裡，薛鈴就有些聽不懂了。

“因爲劍是直的。”方別淡淡說道：“商九歌的劍是天下最直最快的劍。”

“所以無論遇到再麻煩的事，也是瞅中破綻，朝最關鍵的地方一劍砍去，砍得開，一切迎刃而解。”

“如果砍不開呢？”薛鈴忍不住問道。

“如果砍不開的話，那麼就會被麻煩纏住，再也沒有辦法了。”方別笑道：“但是就像我之前說過的，的劍是這個世界上最直最快的。”

“砍不開的麻煩，實在太了。”

“如果真的有一天真被麻煩住了，那麼能夠幫的人也太了。”

“那你能嗎？”薛鈴回頭看著方別，問道。

“我不知道。”方別笑著說道，然後撓撓頭看著薛鈴：“但是，我憑什麼幫。”

一時語塞。

……

……

船艙燭下，商九歌靜靜看著黃龍魚的臉。

“如果你們不得罪我，就不會招來殺之禍了？”

“是的。”黃龍魚毫不猶豫地說道。

商九歌笑了笑：“你殺過人嗎？”

黃龍魚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頭說道：“殺過。”

“我也殺過。”商九歌靜靜道：“雖然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但是你那七個弟兄，是我第一次殺人。”

黃龍魚不可思議看著商九歌，因爲不敢相信，也因爲當時商九歌殺人的時候本沒有毫猶豫，面對那些本不像第一次殺人的人。

“不像嗎？”商九歌問道。

黃龍魚點頭：“完全不像。”

商九歌笑了起來：“那還真是多謝誇獎。”

“其實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我所擁有的武功已經可以輕易地殺死別人。”

“但正因爲這樣，我也同樣開始慎重地對待自己的力量，儘量不要輕易殺人。”

“因爲這個世界上，有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

“那就是，人死了之後，是不會再活過來。”

“就算你再厲害，可以一劍殺死幾百個人，但是你用劍救活一個人都做不到。”

“所以說，殺人是一件需要非常慎重的事。”

“即使我下山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這次下山很有可能會殺人，但是不到必要時候，我儘量不殺。”

這樣說著，商九歌把自己隨攜帶的那把緋夜劍給黃龍魚看，只見這把曾經展過驚人鋒芒的緋紅妖劍此時重新被厚厚的泥土和木條封了起來，又變了一其貌不揚的土子。

“殺人是很簡單的事，反而是不殺人比較難。”

“但是有一點，是我很清楚的。”

“那就是當我拔劍殺人的時候，就應該有被別人殺死的覺悟。”

靜靜說道，語氣毫無波瀾。

“所以你和你的弟兄當初佔山爲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日的下場。”

“我本來不想殺你們，但是卻不會應爲不想殺而拒絕殺。”

黃龍魚回想起那幾乎把自己膽子都給嚇破的那一道劍，以及當時這個子平靜到極點的表，最終長嘆了一口氣：“敢問俠究竟是誰？”

此時他已經是窮途末路，自己都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生機，之前的雄心壯志乃至於茍延殘的心思都不多了，只剩下一點點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落到這般境地的不甘心。

“華山商九歌。”商九歌靜靜說道。

黃龍魚眼睛驟然一。

“怎麼，你認識我？”商九歌看著他說道。

“如果知道姑娘就是商九歌……”黃龍魚說到一半再也說不下去。

而正在這個時候，船外突然傳出來嘈雜的聲音。

之前給商九歌說黃龍魚想要見的那個漁家匆匆忙忙跑了進來：“恩人，大事不好了，恩人，大事不好了。”

“慢一點，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商九歌扶住，靜靜問道。

“兵！”子匆忙慌張說道：“兵把這條船圍了起來。”

“並且說我們都是黃河十七盜的餘孽，要把我們抓起來送。”

“什麼？”商九歌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荒誕的事。

反而是黃龍魚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商九歌看向他。

“我笑姑娘武功雖高，卻不懂人世故。”

“江湖水渾，又哪能比得上朝堂水渾。”

“恐怕這黃河水之渾，都及不上那朝廷場的萬分之一。”

“我勸俠早點棄船而逃吧。”

“這樣才能夠免得惹上一腥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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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找編輯確認了一下，這本書可能會在三月一號上架，姑且通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