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萍走出寧夏的客房，走到樓下，正看到在那裡抹桌子打掃的方別。

線微妙地從窗戶中，可以看到在空氣中飛揚的耀眼塵土。

方別眼蒙著黑布，平靜地灑掃清理。

年一邊用抹布抹著桌子，一邊輕聲道：“謝萍姐了。”

“謝什麼謝。”何萍笑道：“都覺自己有些老了。”

“對了，林雪呢？”何萍問道。

兩個人似乎已經吃完了給他們帶的早餐。

“去看端午去了，畢竟端午也快醒了。”方別說道。

何萍看著方別：“你這主意有用嗎？”

“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溜溜。”方別笑道；“當然，下半句是，無論黑貓還是白貓，能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何萍笑了起來：“那麼就看你的貓，能不能抓住了老鼠了。”

“對了。”

“林雪的新發型是你剪得？”

方別嗯了一聲。

何萍向著方別豎起大拇指，然後轉回到了櫃檯後面，拿起了自己的賬簿，細細記下這兩天新的開支進項。

方別點頭，把抹布放進水盆中展平盥洗，看著明的水慢慢染上烏黑的澤。

然後，雙手反擰擰乾抹布。

水珠滴滴瀝瀝流盆中。

一切歲月靜好。

……

……

釋然，或者說端午。

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他覺全都疼，但是又覺全都在暖洋洋的散發著熱量。

就好像是在烤火，又好像是在泡一個熱水澡。

他試探著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以及一個的聲音：“你醒了？覺怎麼樣？”

端午看向對方，只看到一個留著黑劉海的長髮正在牀邊看著自己，眉目清秀，雙目漆黑明亮，黑白分明。

“你是？”端午試探著問道。

他覺全痠無力。

“我是林雪，山林落雪的林雪。”薛鈴看著他說道：“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我嗎？”端午突然意識到這樣一個問題，這明明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但是這一瞬間，端午絞盡腦，也記不清楚自己的名字。

以及自己是怎麼在這裡的，之前又發生了什麼？

“你失憶了嗎？”薛鈴看著端午的臉，手了端午的頭。

嗯，自己的頭髮的真好。

薛鈴心中這樣想道，不過上沒有表現出來：“你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嗎？”

端午茫然地搖了搖頭。

“這樣真是太好了！”薛鈴不自說道，說完纔看到端午更加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不理解爲什麼這樣會更好。

“好了，你先起來吃點東西吧。”薛鈴不由分說地把端午拉起來，桌子上有桂花糕和茶水，薛鈴一邊給端午手裡遞桂花糕，一邊繞到端午後，給他慢慢梳頭。

雖然說但是方別做假髮的時候，髮型是完全按照雙馬尾前劉海來設計的，但是隻是在昏迷中的端午頭上試了個樣子，然後就散開了，畢竟沒有幾個妹子睡覺的時候也是髮型端莊的，漢子也是一樣。

那麼現在，就需要給端午重新梳髮了。

端午一邊吃著香甜可口的桂花糕，肚子確實也已經咕咕直了，但是另一方面，他手了自己頭上的頭髮，真的有一種既悉又陌生的覺。

“我是誰呢？”端午這樣迷茫地問道。

薛鈴給他梳好雙馬尾，然後又繞過來給端午臉上認真塗上脂和腮紅。

做好這一切之後，薛鈴將鏡子放到端午面前。

端午看著鏡子上的自己。

青長髮如緞，雙目烏黑，白如雪，著淡淡的紅，五勻稱而緻，紅脣微張，出來雪白的牙齒。

真真是一個貌的模樣。

端午雙手捧住臉頰，覺有前所未有的陌生：“這是我嗎？”

是的，自己的臉陌生到可怕。

但是爲什麼這樣陌生，他卻完全不知道。

“這當然是你了。”薛鈴輕輕按住端午的肩膀。

“我們是在街邊發現你的，那個時候你已經失去了知覺，睡了兩天兩夜才醒來。”薛鈴慢慢給端午洗腦道。

反正現在已經獲得了空悟高僧的全權授權作爲端午的監護人，那麼鑑於勢所迫，什麼小和尚變小姑娘這樣大變活人的戲法，也並不是完全不可接的。

“嗯。”端午輕輕嗯了一聲，還是迷茫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雖然鏡中的自己真的很好看，但是雙目也是真的空無神，讓人而生憐。

“我是誰呢？”端午繼續輕聲問道。

“撿你那天是五月端午。”薛鈴裝作沒有看到端午的迷茫，繼續說道：“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端午吧。”

端午點了點頭。

他站起來，仔細端詳著自己，他穿著白的，四肢纖細又修長，材比例意外的優秀。

他依然回憶不起來自己是誰，後的長髮飄飄。

“我們出去走走？”薛鈴這樣介紹道。

端午點了點頭。

這樣說著，端午就想出去，薛鈴拉住他，給他換了青白的裝，更加顯得可又好看。

端午的眼中始終是迷茫的霧氣，但是他又始終想不起來，究竟是哪裡不對。

薛鈴拉著端午走下樓去，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正聽到腳步聲上來，一看，卻是寧夏和黑無兩個人正從樓梯上來。

狹路相逢。

薛鈴輕微抿住脣，將端午拉到一邊，給這兩位讓路。

“你是林雪姑娘嗎？”寧夏看著薛鈴，開口說道。

薛鈴點了點頭：“是的，我是林雪，這裡的廚娘。”

“你昨晚剪了頭髮？”寧夏說道：“新發型好看的。”

這樣說著，將目移向端午，看著這個端正俏麗的小姑娘：“這位是？”

“端午。”薛鈴代替端午回答說道：“我表妹，家裡遭了災，暫時寄住在這裡。”

“原來如此。”寧夏笑了笑，手了端午的頭，然後了他的小臉。

端午一不地著，只是往薛鈴那邊了。

“真是可的小丫頭啊。”寧夏嘆道。

然後帶著黑無和薛鈴肩而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薛鈴覺自己全都是冷汗。

但是繼續下樓，走到之下，又覺渾充滿了溫暖。

端午看向天空，看著天空中的太。

長髮垂下，日投下影子。

“端午。”薛鈴在端午後他。

端午回頭，眼中依然迷茫空。

“你是誰，並沒有那麼重要。”

薛鈴輕輕說道。

“重要的。”

“是可以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端午看著眼前的，遲疑片刻。

然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