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魚肚白。

第一縷晨灑在汴梁的城牆上，何萍眼睛在城牆上站了起來。

晴空萬里，天藍如洗。

何萍了懶腰，看著遠正在例行巡邏的士兵們，向著他們遙遙擺了擺手，然後輕輕一跳，便躍下了數丈高的城牆。

關於輕功曾經有一個笑話，那就是在江湖上，從一樓蹦到三樓沒幾個做得到，但是從三樓蹦到一樓，只要膽子大一點，那麼誰都可以嘗試。

區別就在於事後需要修養臥牀幾天。

即使是何萍，能夠空手攀登上汴梁的城牆，但是也不是一躍而上。

那麼現在，自然也並不是一躍而下。

所謂凌空一躍雙手張開，就可以像翔機一樣向前行的輕功，不要說別人，就算何萍也不會。

但是何萍很擅長跳樓。

在空中下降到一半，就從腰間新手出一把短短的匕首，邊的城牆之中，只見火星跳之際，下降的作也開始慢慢放緩，何萍算著腳下的距離，最後足尖輕點牆壁，順便出匕首，整個人就輕盈地落在城牆角的空地上。

整個過程大概只有幾個彈指的功夫。

可以說對於何萍這個級別的高手而言，這個世界所有的城牆，對而言都如履平地。

當然——即使不遠百里跑到這裡來，只是爲了吃灌湯包子。

而現在，何萍就已經來到了一家灌湯包子店，看到老闆已經打開了門板，把招子掛了出去，店面裡面蒸籠呼呼冒著熱氣。

店面外都三三兩兩坐著食客，面前放著一碗黃澄澄的小米粥，一兩籠灌湯包子，陶瓷的小碟裡面放著香醋，旁邊是紅紅的炒的辣椒。

老闆一擡頭就看到這個清淨站在旁邊的姑娘，穿著翠綠的衫，雖然說何萍年紀也不小了，將近三十已經差不多算是快步中年了，但是看起來卻非常地年輕，給人一種不過二十出頭的錯覺。

“這位姑娘，來一籠包子？”老闆熱絡地招呼道。

“一個包子多錢？”何萍開口先問價錢。

“一文錢兩個包子。”老闆笑著說道：“一籠包子五文錢。”

何萍點了點頭，從錢囊中數出十五文錢，遞給老闆：“給我三籠包子。”

老闆答應了一聲，招呼何萍坐下，然後不多時便端來三籠熱騰騰的包子，順便外帶一碗小米粥，一碟調味的香醋。

何萍點了點頭，道了聲謝，拿出筷子挑了挑那褶皺漂亮晶瑩如玉的灌湯包，然後放中，一口咬開。

那一瞬間其中飽滿的水滾燙地滿溢而出，雖然鮮，但是真的很燙，何萍猝不及防，後退兩步，哈哈著燙。

老闆在一旁看得好笑：“姑娘第一次吃灌湯包？”

何萍輕輕嗯了一聲。

雖然被燙到了，但是還是堅持著把那一個灌湯包慢慢吃完。

然後擡起頭，認真道：“很好吃。”

老闆笑了笑：“吃灌湯包的話，有一個竅門，做先開窗，後喝湯，一口吞，滿口香，千萬要循序漸進，不能心急。”

何萍點了點頭，第二個灌湯包先咬開一個小口，喝裡面的湯之後，纔再將包子吞下，果然滋味又大有不同。

“對了老闆。”何萍突然擡起頭來：“這蒸籠怎麼賣？”

老闆詫異：“這蒸籠是吃飯的傢伙，怎麼能賣？以及姑娘買回去做什麼？難不自己做灌湯包吃？”

“我帶回去一點給家人嚐嚐。”何萍看著老闆，如是說道。

“路程很遠？”老闆問道。

何萍搖搖頭：“不是很遠。”

老闆笑了笑：“如果路程不是很遠的話，我就不賣給你沒蒸的包子了。”

他這樣說著，回從店面中拿出來一個竹編的小食盒：“姑娘可以用這個裝，過一個時辰還是熱的，不妨吃。”

何萍問：“多錢？”

“姑娘給我二十文錢就好。”老闆回答道。

何萍便又從錢囊裡面數了二十文錢出來，遞給老闆，自己將另外兩籠的灌湯包全部裝進了食盒之中，然後坐下來吃完自己的那份，拎起食盒，向老闆道別。

老闆說了一聲慢走，卻看到面前空空，那個穿著翠綠衫的子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

他看了看手心。

銅錢還在，如夢一場。

……

……

何萍出了城，避開大路，只撿偏僻小徑行走，以免驚旁人。

既然這樣的話，何萍也就能夠儘量展開形，整個人逢林渡河，如履平地，真真飄飄仙，衫迎風而。

辰時在汴梁城吃了灌湯包，不到巳時，就已經遙遙見了城的城牆。

子重回大道，旁若無事地進城，來到霄魂客棧的門外，赫然發現自家客棧門扉鎖，何萍皺了皺眉頭，手敲了敲門板，不多時，方別便過來開了門。

“發生了什麼事？”何萍看著方別問道，右手依然提著那個竹編的食盒。

“這裡不方便，進去說。”方別靜靜說道。

何萍點了點頭。

二人走進大堂，方別重新上了門，然後何萍看向方別：“林雪呢？”

“林雪在等端午醒來。”方別說道。

“下來吧。”何萍道：“我給你們帶了早餐。”

方別於是轉去薛鈴下來，兩個人規規矩矩地坐在何萍對面，不知道爲啥，這位老闆娘回來了，就覺特別安心，天塌了也不怕的覺。

兩個人坐在面前之後，何萍不急著問發生了什麼，而是打開食盒，給兩個人遞了筷子：“吃吧。”

薛鈴一看，裡面竟然是灌湯包子，還冒著熱氣，薛鈴拿筷子夾了一個，何萍開口說道：“別急著吃，先開窗，後喝湯，一口吞，滿口香。”

何萍背貫口其實背的還是很快的。

薛鈴點了點頭，聽著何萍的話，先咬開一個口，裡面的湯雖然不燙，但還是溫熱的。

以及很鮮好吃。

“對了萍姐。”薛鈴吃完一個開口問道：“這灌湯包在哪裡買的？”

“我在城也有些時日了，沒見賣灌湯包的鋪子啊。”

何萍看著薛鈴，靜靜說出兩個字。

“汴梁。”

薛鈴大聲咳嗽起來。

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