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娘子不可思議：“你你你你……你是怎麼跟上來的？”

樹上的子笑道：“你傷勢那麼重，殘留下來的死氣太多了，也太濃了。”

“我就順著你逃跑的路徑一路追了上來，並且你跑的也太慢了。”

慢條斯理說道，聲音輕又冷。

以及非常的客氣。

“你想要我做什麼？”蝶娘子此時傷重在，完全不知道對方的深淺，只能夠暫時服，開口說道。

“我說過了啊。”子淡淡笑道：“你給我做個保證，保證今天所看到的，所聽到的一切，不對這個世界上第二個人說起。”

“可以嗎？”溫地請求蝶娘子的答應。

“好的！”蝶娘子滿口答應道。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屋檐下形勢比人強，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看，答應這個無關痛的保證，都是不需要遲疑的事。

“說吧，你要我怎麼發誓？”蝶娘子出三手指指向天空。

無論如何惡毒的誓言，都能夠口而出，不需要任何的遲疑。

什麼如有違反，生兒代代爲奴，生代代爲娼什麼的，都不算什麼。

畢竟人在江湖，活就活在當下。

子搖頭道：“我不要你發誓。”

“不要發誓？”蝶娘子愣住了：“那麼你怎麼讓我做保證？”

“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夠保證不對第二個人說起的人只有一種。”子靜靜說道。

“這就是我要蝶小姐保證的事。”

說的平平常常，到這裡依舊沒有任何起伏。

但是蝶娘子也是在江湖上混的，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會對第二個人說的人是哪種人。

只有死人才能夠保守。

“閣下認爲一定能夠殺我嗎？”蝶娘子冷冷笑道。

爲子而能爲二品高手，所下的苦功，所付出的心力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此時對方就算能夠追蹤過來，但是同爲子，蝶娘子至還有反殺的自信。

“老實說，就算殺一個嬰兒，我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一定殺掉。”樹上的子搖頭道：“但是，我至有一個好，那就是知道自己實力不夠，所以每次出手，都會全力以赴。”

“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失手過一次。”

從的話語中，蝶娘子意識到了一些什麼。

“你是蜂巢的人？”

這次想彙報的兩個人都是蜂巢的人，眼下這個人也是蜂巢的刺客，當然明白了對方爲什麼非要殺。

“姑且算是吧。”子平靜笑了笑：“你有什麼心願呢？”

“在你臨死前的願，如果合適的話，我會代替你完。”

說這句話的時候，非常鄭重。

並且不像是第一次說的樣子。

可能每殺一個人之前，都會這樣問一遍。

然後替他滿足生命中的最後一個願。

“我想吃汴梁的灌湯包子。”蝶娘子幾乎沒有思考，就直接說道。

“請問可以嗎？”

從現在去汴梁，大概至還有三個時辰的路程，等到第一家灌湯包子店開門，起鍋，至要一個時辰。

當初楚王被自己的太子位要求自殺，太子在最後想要盡一下自己的孝心，就問老爹在臨死前有什麼想做的事。

老爹說自己現在啥都不想做，就是想吃燉熊掌。

因爲燉熊掌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太子殿下認真想了一下。

“老爹你還是去地下吃吧。”

這樣說著，他命人勒死了楚王，只是不知道給老爹的祭品上，有沒有一盤燉好的熊掌。

我想應該是沒有的。

眼下也是同樣的道理，蝶娘子並不是一定要想吃汴梁的灌湯包子。

只是想多活四個時辰，想讓眼前的刺客帶自己去汴梁。

樹上的子沒有遲疑。

“好的。”

蝶娘子聽到之後瞬間大喜，但是在眼前，子從樹上一躍而下，向著襲來。

在確定了的願之後，這個子幾乎在下一瞬間就手了。

蝶娘子大驚，不過其實一直都在思考對策，此時看到對方在空中襲來，不由出了猙獰滿足的笑意。

擡起了右手，只見手中正握著一個蜂窩針筒。

“去死吧。”大聲說道，同時扣了針筒的扳機，只見數百道牛小針瞬間分散一道細的彈幕，向著空中的子飛去。

在空中無借力，也就無法躲避。

就算你武功再高，只要不是空悟那樣的金剛不壞，面對這樣的飽和攻擊，誰又能夠全數將這些牛小針擊落？

人在江湖之中，總要有足夠的後手，才能夠活下去。

蝶娘子看著自己的暴雨梨花針將那個大言不慚的子盡數吞沒，表愈發的快然。

而正在這個時候，只覺得心口一涼。

低頭，只看到自己口有一截銀亮的劍尖。

“我說過，我實力不夠，所以殺人的時候總是全力施爲。”子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歉意，輕輕說道。

“爲什麼？”蝶娘子不甘心地說道。

但是子沒有回答，而是靜靜轉劍柄。

將的心臟徹底攪碎。

拔劍，蝶娘子無力地倒下，子在邊環繞一圈，將四周易燃的朽木枯枝都給移開，隔離出來一個安全帶，然後才從袖子中取出一小瓶，在蝶娘子的上從上到下倒滿，然後從懷中取出火摺子吹亮，靜靜扔在蝶娘子的上。

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瞬間將完全吞沒。

子靜靜站在一旁，等著燃盡，確認沒有類聞到香味想要來獵食，也確認這火沒有引發山火的可能。

等到完全燒盡之後，原地只剩下一片焦黑的痕跡，骨灰和草木灰混在一起，無法辨識，還有一些金燃燒之後扭曲的線與結塊，那是蝶娘子上燃燒的殘渣。

子靜靜飛起一掌，將這片飛灰完全掃森林之，與外渾然一。

在這裡肅立，靜靜站了半柱香的時間，似乎是在默哀，也似乎是在緬懷。

隨後起離開，但是回去卻並不是城的方向。

而是汴梁。

輕如燕，速度也像是一隻燕子。

答應過蝶娘子，要替去吃汴梁城的灌湯包子。

所以要快去快回。

否則晚了。

霄魂客棧開張就沒有老闆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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