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除了東堂,其余的絕不參與朝廷事務,這是殿下下達的命令。”馮淵道。
“我知道,我也沒想著迫你們跟著我走上這條路,我……”
“不過,你是衛的新主子,衛的事, 你說了算。”
巫儀聲音戛然而止,接下去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馮淵看著就是一個不好相的人,可偏偏,就是他給了自己諸多支持。
縱使這里頭有著自己份的緣故,巫儀還是很激,“謝謝。”
馮淵都開口了,其余人怎麼也得表態。
朱廣宓笑道:“我倒是不愁, 左右我也是要參與其中的。”
東方域瞪了一眼,看向巫儀,“說實話,我并不喜歡參與到朝廷事務中去,不過,馮淵有一點說得對,你是衛的主子,你想做什麼,衛跟隨就是了。”
“衛等了這麼多年,才等到一個主子,要是你掛了,我們只怕也沒地方再去找一個主子了。”西門如玉道。
巫儀笑了起來,隨后,笑容一斂,起對著四人,莊重地行禮,“多謝。”
回到王府,已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了, 正院里點著燈, 姬玄時正在院中等著巫儀回來。
一看到他,巫儀的目就不自覺地和了下來,“怎麼在院子里?”
“等你。”姬玄時過去攬過,兩人一道往屋里走,“怎麼樣?”
“了!”巫儀笑起來的時候,眸子都是晶亮的,仿佛里頭有星星,“雖然不知道怎麼做,我們只管等著就是。”
姬玄時頷首,“我會人注意著姬澤那邊況的。”
姬澤的況并不樂觀,原本,他有玄一族的支持,在爭奪那個位子上有著一分助力,可沒想到,殷德倒下了。如今殷夫人雖然撐著,但玄一族心思已經開始浮起來了,一個族長夫人, 即便能得住一時,只怕也不住太久。
殷玥這些日子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讓姬澤煩不勝煩,因此他已經許久沒有回后院去了,都宿在前院書房里頭。
突然,一道人影飛快的朝他跑了過來,是他的親信。
“這麼晚了,這麼著急做什麼?”
親信跪下道:“王爺,屬下剛剛得了一個消息。”
姬澤道:“進來說話。”
親信隨著姬澤進了書房,這才將事娓娓道來。
他今夜本是應了朋友邀請去喝酒,誰知隔壁一桌已經喝醉了,言語間得知他們是周家漕運的人。
“周家?”
姬澤手指點了點桌面,“如果我沒記錯,周家是城的一個大家族吧?”
親信應了聲,“那兩人,言語間提到了秦王。”
“秦王?”姬澤眸子緩緩大睜,“那兩個人呢?”
“屬下已經將他們控制了起來,審問了一番。”親信下意識咽了下口水,他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去喝個酒,結果得了這麼一個大消息!
“那兩人說,秦王五年前就跟周家有所來往,甚至周家幫忙運送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他們說不知道,不過,那些東西沉甸甸的,兩個大漢一道扛著,都有些吃力。”
姬澤眸子沉了下來,什麼東西,一整箱,連兩個大漢扛著都吃力?
“東西運到哪里去了?”
“遠東。”
姬澤眸子猛地睜大了,難道說……秦王這麼大膽?
他想了一下,“本王要進宮。”
親信愣了一下,忙跟了上去。
宮門這時候早已落鎖,饒是來人是姬澤也是不給開的。
徐公公那兒亦是得了消息,去稟了天武帝,天武帝只著一件明黃單,從龍床上坐了起來,“讓他進來。”
徐公公立刻人去帶姬澤宮,自個兒在廊下等著,等見姬澤急匆匆過來,面上浮現擔憂,“王爺這麼晚了宮,可是有什麼急事?”
“父皇睡了嗎?”因為走得急,姬澤這會兒還有些氣。
“原本歇下了,如今正醒著。”
“本王找父皇有要事。”
徐公公見問不出什麼,請了姬澤進去,又給添了茶水。
姬澤喝了一口,緩了緩氣息,目落在徐公公上,徐公公立刻明白了,他下意識看了天武帝一眼,見天武帝頷首,這才退了出去。
“什麼事?”
姬澤立刻將今晚打探到的消息給天武帝說了,“兒臣不知道大哥讓周家運了什麼東西出去,只是遠東那兒……”
姬澤說話留了一分,但卻是足夠給天武帝一個警醒了。
遠東那兒,離玉都遠著,總有朝廷鞭長莫及的地方,尤其是遠東軍的彪悍,更是天武帝忌憚三分。
若不是為了江山穩定,他早就對遠東軍出手了,若是他的兒子,真的跟遠東軍有所聯系,甚至還給遠東軍送了些東西過去……
天武帝臉鐵青,重重捶了下床板,“這個混賬!”
姬澤垂眸。
天武帝兀自生了一會兒氣,目落在姬澤上,臉好轉了些,“這事是你發現的,就由你去查!”
“父皇?”
“殷德如今指不上了,只能靠你自己了。”
姬澤眸子沉了沉,“兒臣知道了。”
“讓都察院的配合你,給朕查!狠狠地查!”天武帝氣得不輕,姬澤得了圣旨,立刻就走了,徐公公恭敬送他離開,又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進去,仿佛沒有看到地上的狼藉,“皇上,夜深了,您該休息了。”
“休息?”天武帝冷笑,“朕的頭上都懸著一把刀了,朕還怎麼休息得下去?!”
徐公公這話可不敢接,天武帝也沒有要他接的意思。
而姬澤這邊宮又出宮的消息,被暗衛發現,迅速報給了姬玄時。
“知道了,繼續盯著。”
姬玄時打發走了暗衛,小心翼翼上了床。
剛躺下,巫儀的子就滾了過來。
“把你吵醒了?”
“沒有,我只是睡得淺而已。”
姬玄時擁著,拍了拍的背,“那就睡吧。”
“姬澤那邊……”
“這些事等你睡醒了再說,如何?”姬玄時輕聲道。
巫儀也不糾結,躺在姬玄時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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