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寒獨白（12）

我在寢宮裡坐了整整一夜，用了一夜的時間試著想要把那個人的溫給溫暖回來。

我不想看著就這樣的涼下去……

這不應該是最終的歸宿，我從未想過這個人有一天竟然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徹底死在我面前。

柳無憂，你這是什麼？你這人傻到以爲死就可以逃避嗎？

還是，你真的算準了這一次，知道我會心疼？知道我現在會像一個癡的傻子一樣抱著你早已冰涼的一整夜？

天一亮，寧兒和珠兒哭倒在一旁，我聽到有人問我要不要去上朝。

我本來沒有答話，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些什麼，垂下眼看著那個臉上毫無的人。

之後，我在大年初二的時候，召告天下，前左丞相之花想容賢良淑德，兼一國之母之典範，特晉封皇后之位，封號：無憂皇后，諡號：于歸。

于歸，便是歸來。

可是，又怎麼可能歸來……

于歸，于歸，之子于歸，柳無憂，你可會歸來？

就像是你曾經忽然就出現在我面前一樣，會不會歸來？

被送回了坤水宮，珠兒寧兒正在替整理妝。

看著那個被打扮的依然那麼麗的坐在那裡的人，我真的有那麼一刻以爲沒死。

人生中第一次這麼這麼的想要欺騙自己。

可是當我走上前，扶住那個坐在牀上的人時，卻發現，原來剛剛不過是珠兒手下的支撐才使這樣坐著，實際，還是會的倒下去，沒有知覺。

我揮退了所有人，只留下自己，和懷中那個穿著我東尋國皇后的服，帶著冠，看起來，麗的又大方的人。

“朕的皇后，原來你比朕還要殘忍。”我聽到自己抱著，咬著牙訓斥。

我多希忽然睜開一雙燦爛的眼，大笑著說：你被騙啦！我纔沒死！就算死也是你先死，我纔不會那麼早就死呢！

可是，沒，一不。

我自知自己心裡早已經疼的幾乎揪在了一起，卻是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勇氣去像這個人大哭一場，或者是嘶聲大罵。

我？又爲什麼會？

應該，只是因爲這個人上有著我所想擁有卻從不能擁有又不敢擁有的一切。

太率，太認真，更也太猖狂，做事不會像我這樣總是想的那麼理智，只是，一個喜歡自由的小人，喜歡玩喜歡鬧，喜歡做想做的事。想哭就哭，想鬧就鬧，想就，想恨就恨。任何的束縛在的上都只是形同虛設。

我想，我想把這個擁有一切我不敢要的一切的人拴在邊。

可是，竟然毫不留的就這樣走了。

一如曾經所說的，你留住我的人，卻留不住我的心……

所以，現在我得到的便只是一冰涼的。

臉還是那張麗的臉，可是在裡的那個靈魂，卻似乎是早已經消失不見。

我俯下頭，看著，看著蒼白的脣蒼白的臉，一直盯著的雙眼。

我聽到自己在心裡那麼懦弱的哀求。

沒錯，其實我蕭越寒一直都只不過是一個懦弱的悲哀的人。一如曾經早已經看的，沒有自由，沒有勇氣的一個比任何人都懦弱比任何人都悲哀的過活的人。

我哀求著，在心裡哀求著睜開眼睛。

可是像是在懲罰著我這麼久對的折磨，不睜開，就是不睜眼。

我一把將摟進懷裡，狠狠的吻住冰涼的脣，狠狠的。

我想聽到忽然推開我大呼著痛，我想覺到的掙扎。

可是這一次，這個人好乖，乖的本就不像。

“說我是老狐貍，我看你纔是狐貍，一隻狡猾的小狐貍。”蕭越寒忽然看向仰起的臉，雙眼閉，再無曾經的生。

“你不是喜歡鬥嗎？這樣……你不是纔會快樂麼？”

“可是爲什麼走到這一步，爲什麼我明明以爲這又是你這丫頭的算計……到最後卻又變這樣的局面？”

“我，不信你敢拿自己的命來跟我鬥……”

“所以，這一次是我輸了是不是？是我太自以爲是！以爲你這人總是逃不出我的掌心，每天看著你小小的掙扎欣賞著你靈的模樣。我對你太殘忍了是不是？所以……”

“所以你要用這種方式來報復……”

“我，懂了。”

“你這個狡猾的人，就是想方設法的想讓我承認對你的心思，你這個不聽話的人，總是想挑戰我的耐，將一切不可能變爲可能。”

“無憂，你可知道我東尋國蕭家祖輩的家訓是什麼？”男人擰眉，看著懷中閉著雙眼的子。

“是，絕棄。皇室本就沒有，做皇帝，本就是冷漠孤寡，可這些全被你看了出來。你看得出來朕的可憐，而你又毫不留的來嘲笑朕的可憐！你這丫頭，真是殘忍。殺人不見的殘忍！”

“可是這一次朕是真的輸了……慘敗……”

“怎麼辦？我想把你拉回來，可是你怎麼不醒？怎麼不醒過來，睜開眼睛看看我現在這樣子？如果你看到了，一定會得意的大笑不是嗎？”

“你好不容易贏了一次，又怎麼可以不來品嚐一下你的勝利，看看朕，看看朕被你這個惡人給欺負了什麼樣子？……”

我聽到自己一直嘮嘮叨叨的對著這個人唸叨著。

我多希大吼一句：“我不了了，蕭越寒你好煩啊……”

可是依然沒有。

我苦笑。

只是我從沒想到，當暗影忽然跑進來說北疆國開始向東尋宣戰時，我不得不放開的，不得不出去，我以爲我還會看著許久。

只是沒想到，等著我的，竟然是一座化爲灰燼的坤水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