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娛樂公關部會議室。
顧寒聲蹺著二郎坐在會議桌主位上, 悠游自在的神看不出半點奪命連環call催人時的十萬火急。見顧北音喝水緩和了下從機場趕回來的匆忙和張, 他敲了敲桌子,這才緩聲道:“把資料給音音和秦總看看。”
坐在電腦后的公關部總監應了聲, 順手點開投影。被刷得格外雪白的墻上,一則微博私信截圖清晰地映在上面。
@9889428430933113131:我手里有你們公司藝人顧北音破裂的證據, 興趣嗎?
發送私信的賬號的昵稱是一段毫無意義的碼一樣的數字, 頭像則是微博默認的,加之私信里半威脅半試探的話, 看起來很像是某些狗仔工作室得到消息又不愿意得罪顧氏集團,披上馬甲來試探敲詐。
“收到這條私信是在兩天前,管理公司博的宣發看到后沒有回復,而是將事告訴了宣傳部的錢總監,錢總監又告訴了顧總……經過商議,顧總決定不作回復。”公關總監解釋著,按下鼠標點開下一張私信截圖, “但在昨天早上,公司再次收到了類似的威脅私信,賬號和之前的并不是同一個。”
顧寒聲掃了眼墻上映出來的截圖, 接話:“我的私信也接收到了類似的消息, 和公司微博收到的一樣, 對方沒提任何要求,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麼一句,看起來不像有實錘證據反倒像是試探敲詐,但如果這樣的話我讓你們趕回來也沒必要……最大的問題出在對方手里有照片。”
“照片?”秦清越嗓音發啞。
公關總監在前幾天就被肖紋打過招呼, 一早就知道了兩人已經離婚,顧寒聲清楚這點,就也沒避開他,坦然回答:“你們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的時候,被人拍下來了。”
聞言,公關總監再次手點開了張圖片。
這張照片拍得有點模糊,卻能分辨出是在民政局門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一男一正并肩往車里走,樣貌卻看不清楚。
按理說糊這個樣子的照片放到網上當證據吃瓜路人也許都不會買賬,秦清越和顧北音卻臉一變。
作為親歷者,沒人比他們更清楚這照片的真實。
“對方只發過來一張,并不排除他還有更清晰的照片。”顧寒聲臉上悠閑的神態斂了些,偏了偏頭,“我找人分析了對方的機,現在有一個猜測,還得你們驗證下。音音,清越,你們也去微博看看有沒有收到類似的消息。”
《七分甜》的拍攝強度比較大,兩人在節目組連軸轉了幾天,鮮有時間刷微博,被他一提醒,兩人都出了手機。
秦清越畢竟不是圈人,,私信,很快就找到了:“前天晚上收到了一條,昨天上午也收到了一條,但都沒照片。”
顧寒聲屈指敲了敲桌面,富有節奏的脆響在會議室不時響起,削弱了些屋里的沉悶。
十幾分鐘后,顧北音了眉心,嘆了口氣,“我也看到了……一共七八條,有高清圖片,確實是當天拍的。”
敲擊的作一頓,顧寒聲看了眼投影,心里有了數,“猜測應該是對的,對方沒想要錢……這一步步的,倒像是在你們……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音音承認已經離婚。”
見兩人都有點難以置信,顧寒聲又笑了笑,“我一開始也覺得不可思議的,誰沒事會花這麼大工夫干這事……不過這麼久了,對方一點靜都沒有,也足以說明問題了。”
顧北音已經反應過來:“這件事明顯公布出去好更大,對方不但沒這麼做還留足了危機應對時間,確實像在我們主公布。”
顧寒聲沒接話,而是歪頭看了眼秦清越。見他面發寒,顯然是已經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擺了擺手,示意公關總監先出去,等門重新關好,顧寒聲才繼續道:“不是你們,而是在你……如果這件事真的曝,你接了類綜藝的消息再放出去,到的影響比清越要大得多。對方的行為雖然是威脅,卻也有保護的意思。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我覺得……”
顧寒聲斟酌了下,選了個比較合適的說法:“對方可能對你有好。”
秦清越本來一直沒說話也沒,只是沉默聽著,這會兒卻慢慢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又緩緩別開眼。
“我本來急的,想通這點后倒是不急了。”顧寒聲無聲嘆了口氣,站起來,地將空間留給兩位當事人:“你們先聊聊,我出去一下。”
明明了一個人,待在更空曠的會議廳顧北音卻覺得莫名有種如坐針氈的覺。看了眼明顯走神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秦清越,想了想,打破了沉默:“清越哥,你覺得我們該怎麼理?”
秦清越飄飛的思緒就如同漫天飛的風箏,因這一句話又重新被顧北音拉了回來。
兩人參加《七分甜》的時候,他和顧寒聲并沒有將公布離婚的計劃瞞著肖紋,秦清越本來以為肖紋會告訴顧北音,眼下看來,肖紋卻替他瞞住了這個消息。
兜兜轉轉,沒想到還是得他自己來說。
秦清越不想借此事邀功討賞,組織了下語言,盡量簡短地道:“既然對方對你沒有惡意,我們可以等到節目播放前再公布。”
顧北音眨了眨眼,不是很理解他的腦回路,“要是拖的話,不是應該拖到節目播完比較好嗎?節目播放前就公布,觀眾們依舊會覺得自己了欺騙呀……”
“不會的。”秦清越打斷,回答得斬釘截鐵,格外堅決果斷。
見顧北音依舊皺著眉有些疑,他偏過頭輕咳了聲,生出一種在心上人面前第一次剖白自己心的張和忐忑。他耳朵有點紅,聲音得低低的:“我在錄制前就和導演組簽訂了協議,已經告訴了他們離婚的消息……節目后期的宣發都會帶一定的引導,強調我在重新追求你。”
顧北音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本沒料到自己會在無意間問出這麼一番話。想到最近幾天肖紋和打電話時言又止的態度,顧北音下意識問道:“這件事都有誰知道?”
“你哥、肖紋和節目組導演制片。”秦清越輕聲答。
……果然。
確認了猜測,顧北音懸著的心卻沒放下去,反而在半空中晃了幾下。斂了斂緒,抿了抿,品出點自己的遲鈍:“剛開始錄節目的時候你和我說不用有心理負擔照常表現就行,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不過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
秦清越轉過頭看,照進他清的瞳仁,淡得像是一對上好的琥珀。他頓了頓,角抿出點張的笑意,道:“我怕說了,你就不愿意繼續和我錄節目了。”
封閉的環境,連人的張緒都好像能相互傳染。顧北音攥了攥手指,下意識想岔開這危險的話題走向,“怎麼會呢?話說我哥這是干嘛去了,這麼久也不回來……我去找找他。”
說著,顧北音站起來就想起往外走,手腕卻被秦清越握在了手里。
下意識回頭,卻見秦清越眼底寫滿了認真,神態鄭重得就像是要說什麼影響終的決定一樣。被這一腦補嚇到,顧北音呆了呆,還沒來得及掙開他的手,就聽到了一句半點也不疏離淡漠的溫聲音:“對以前的事,我很后悔……音音,我喜歡你。”
……
“怎麼辦呀?”顧北音坐在顧寒聲的辦公桌前,把頭在胳膊上滾來滾去,一點神包袱也沒有,反倒是一副生無可的模樣。
顧寒聲斜瞥了一眼,目又重新落回文件上,隨口問:“嚎能解決問題嗎?你倒是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啊?”
顧北音一頓,將手臂從額頭下解救出來,嘆了口氣,簡單將事代了一遍。
一分鐘后,顧寒聲喪心病狂的笑聲響徹整間辦公室:
“不是……哈哈哈哈哈哈,你說秦清越和你告白了……結果你一張把他狠狠推倒在椅子上自己跑了?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妹妹……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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