糞坑這頭，四個人掩住口鼻往后退。

　“都是一樣被送來做玩的，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活該！”

　“剛才我一腳就把絆進去了，真是臟死了，不知道會不會被淹死在糞坑里面！”……

　那四個淺薄的人轉頭嘔了幾口。

　容煙這輩子都不會想到，居然落魄至此，還掉到了糞坑里面。

　骯臟的東西一口接著一口地往里面灌。

　就在容煙都想死的時候——

　“快閃開！”

　一道堅定的聲，朝著人群而來。

　白小灼手里拿著個竹竿，一屁撞開人群。

　那臭味熏天，讓好些人都睜不開眼。

　但是先前在家就在豬棚糞坑旁邊睡覺的白小灼，一點也不覺得怎麼樣。

　這會兒把竹竿過去，朝著糞坑里面掙扎的容煙大喊：“姑娘，快抓住！”

　熱心腸的小姑娘力氣不夠，轉頭朝著其他的幾個莊稼漢子大喊：“快點幫幫我！”

　這些男人也不敢再猶豫了。

　農家地界，雖然整日家長里短的吵，但是不至于看著人死。

　百姓們還是善良的，抓著竹竿，就把糞坑里面的屎人拖了上來。

　“姑娘？”白小灼捂著鼻子跑過去，拿著個樹杈了容煙的腦袋。

　“……這是怎麼了？”

　白小灼捂著口鼻，說話甕聲甕氣的。

　有幾個已經看不下去了，轉頭就吐了起來。

　一個老爺子巍巍地走上前來，也是沒眼看：“可能是嗆尿了……”

　白小灼眼珠子睜大。

　見過嗆的，沒見過嗆屎的。

　這……

　“我去提水來給沖一沖。”

　小姑娘一溜煙，去王婆家里提了兩桶水，把容煙沖刷干凈了。

　白小灼看著其他四個：“你們怎麼不來幫，是哪里的，把送回去啊？”

　到底是涉世未深，以為只要是同伴，就應該扶持。

　四個人撂下桶，轉就走。

　們還是去刨地比較實在。

　白小灼看著走了的人，在看看已經被自己沖洗干凈的容煙。

　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將容煙拖起來。

　那上，跟腌味兒了一樣，臭烘烘的。

　白小灼也不介意。

　拖著就往王婆家走。

　“咳咳咳！”

　剛走沒有幾步，容煙就咳醒了。

　那惡臭，讓容煙下意識地推開白小灼，趴在地上吐了起來。

　白小灼看穿著不俗，便道：“姑娘，你沒事兒吧？你家人在哪里，我去幫你們來。”

　容煙吐了好一會，眼珠子猩紅。

　抬起頭來時，把白小灼嚇了一跳。

　“是你救了我？”在那臟污之中掙扎時，聽見白小灼的聲音了。

　白小灼點點頭：“我拿了竹竿，但是大家也有幫忙的。”

　容煙定定地看了白小灼好一會兒，忍著惡臭，忽然扯出一個難看

　的笑：“我沒有家人。”

　“哦哦。”

　白小灼這才想起來，這兩天一直有人在刨地，這不就是那五個之中的其中之一嗎？

　容煙看著白小灼單純的笑臉，掙扎著站起。

　白小灼扶了一把，被推開了去。

　“多謝。”

　艱難的兩個字吐出來，這是第一次對人說謝謝。

　也似乎，是第一次有人不計后果地幫。

　白小灼還有些害地撓了撓頭，剛要說點什麼，就聽見屋子里面的喊。

　“我要生了，小賤人，你死哪去了！”

　白小灼的臉驟然一白：“不好了，王婆家兒媳婦要生了。漂亮姐姐，你要是累就在這里歇會兒，我去看看，好王婆回來。”

　——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