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資深刑警的邏輯推理能力,當然是極強的。
葉九很快就有了收穫。
在“雌雄大盜”臥室的牀下,葉九找到了一個很大很沉的工箱。
鐵質的。
葉九也費了一番力氣纔將這個工箱從牀下弄出來,提到了客廳裡,就當著李查和彭雪飛的面打開來。
這時候李查已經清醒過來了。
相對來說,他的況比彭雪飛要好得多。
葉九一掌就幹翻了他,他吃許多苦頭。
不像彭雪飛,現在脖子還痛得要命,太也很不好。
工箱沒有上鎖。
葉九打開來,第一個工就是一把鋼鋸。
“喲,還真專業啊,專用骨鋸?”
這把骨鋸的外形看上去和普通鋼鋸差不多,普通人很難分辨得出來,不過葉九經常和法醫打道,對他們用來解剖人的那一套工可謂是相當悉了。
這把骨鋸甚至都沒有完全清洗乾淨,剛一拿出來,葉九就聞到了一強烈的腥味,手把的隙裡沾染著黑褐的質,很明顯是乾涸凝固之後的跡。
這把骨鋸一拿出來,李查和彭雪飛眼裡都出再也抑不住的驚慌之,特別的彭雪飛,臉一下子變得蒼白,額頭上汗水澹澹而下。
這可不是熱的,而是冷汗。
儘管客廳裡依舊燥熱難耐,彭雪飛卻覺得好像掉進了冰窟窿,冷到了骨子裡頭。
第二把工,則是一柄鐵錘。
“嗯,還沉的。”
葉九將骨鋸放到了一邊,拿起了那柄鐵錘。
這倒不是什麼專業的解剖工,而是普通的鐵錘,仔細看去,鐵錘上甚至還沾著幾細細的髮。
“哎,李查,你用這個錘子殺過人吧?”
葉九在客廳的燈下仔細打量著那把沉重的鐵錘,隨口問道。
案件彙編上記錄著這兩個兇手的名字,葉九對男犯罪分子的名字記憶尤其深刻——李查這種奇葩名字,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的。
李查嗚嗚地著,力掙扎,和彭雪飛一樣,滿頭大汗。
葉九也沒指他回答。
反正待會進了公安局,河東分局的同行們會仔細審問他們的。
他現在找到了這個專業的解剖工箱,基本上就算是鐵證如山了。
這兩個傢伙,扛不過去的。
在葉九看來,用這個鐵錘殺人,絕對比李查手裡那把短匕首更方便。
害者正跟彭雪飛在牀上胡天胡地呢,李查悄無聲息地進門,拿著這柄沉重的鐵錘,照著人後腦勺就是一下,絕對立馬仆倒,都不帶掙扎的。
如果用短匕首殺人,除非真是那種頂尖高手,能夠一刀致命,不然要打上好一陣,早就把整棟樓的住戶都驚了。
當然,害者很可能在匕首的脅迫下不敢反抗,給這兩口子創造出絕佳的殺人機會。
畢竟是外地人,在人家家裡被抓了“現行”,心裡虛得很,一般興不起反抗的念頭。
就算你要用繩子將他捆起來,怕是也不敢掙扎。
鐵錘之後,是一把大砍刀。
鋒利得很。
這種大砍刀,豬攤上十分常見。
對,就是《國產凌凌漆》裡面,星爺掛在後腰上的那種豬刀。
然後是一把鋸片。
再下邊,則是一個工包。
葉九將那個工包打開來,笑著說道:“好傢伙,一整套解剖工啊……”“骨剪……”“彎頭鑷?”
葉九將那柄彎頭鑷取了出來,發現還是新嶄嶄的,明顯沒用過。
“這玩意夠專業啊,你不會用吧?”
葉九其實也不會用彎頭鑷。
這是解剖醫生專用的,葉九在法醫的工包裡發現過這東西。
但殺人碎,用不上彎頭鑷,你又不用把碎骨夾出來。
“手鑷……”“手刀柄……”“手剪……”“手刀……”“哦,最後這個是什麼玩意來著?
對了,解剖針!”
“你特麼買了全套解剖工啊。
你說你一個殺人犯,還用這玩意幹嘛?
弱智!”
葉九隨手將解剖針放回工包,搖搖頭,譏諷地說道。
除了這個專業的解剖手包,葉九還在這個沉重的工箱裡找到了其他一大堆殺人碎的工,比如殺豬刀,菜刀,普通的家用剪刀之類的。
“你特麼的是打算把這個‘事業’長期幹下去對不對?”
葉九將這些工在客廳的地板上一一攤開,沒打算收起來。
待會等河東分局的刑警們趕到之後,反正他們還要再翻出來看一遍的,就不必多此一舉了。
“行了,不用再掙扎了,有了這些東西,等下拿去化驗一下,基本上就能定案了。”
葉九拍了拍手,站起來,輕輕吁了口氣,說道。
只要在這些兇上找到了害者的DNA樣本,化驗過後能對的上號,那就是鐵證。
不過話雖這麼說,葉九還是打算再搜查一下。
這個搜查的任務倒也並不難完,這個套間就那麼大,一個客廳,兩間臥室,他倆還像沒孩子,或許就算有孩子也沒跟他們住一起。
葉九很快就在另一間的臥室裡找到了好幾個男式錢包和單肩包,以及兩個腰包。
還有好幾條男式皮帶和男式服裝。
其中一套男式西服,明顯是加大號的。
葉九拿著那套加大號男式西服,在李查面前比劃了一下,淡淡說道:“這套服也是害人的吧?
你還真是貪心得很,連這樣的服也捨不得丟掉,你是打算賣掉嗎?”
李查的個子不高大,更不壯碩,這套男式西服,他顯然是穿不上的。
他不可能去買一套這樣加大號的西服掛在櫃裡擺著看。
而且還是舊服。
這隻能是從某個害者上剝下來的。
這兩個傢伙確實貪心,也特別的小市民,連這樣的服都捨不得丟棄,還留在家裡,也不知道他們心裡頭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