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不知通往何的山間小路。
七道拐這邊人跡罕至,卻並不代表著周圍完全沒有村莊,類似的山間小路還是不的。
這種山間小路,無一例外,全都極其狹窄,勉強容一個人通行,兩個人匯,就要側著子才能過去。
路況什麼的,更是無從談起。
大雨傾盆,滿地泥濘,又溼又,稍一不慎,就有可能失足滾落到山坡之下。
好在山坡不算特別的陡峭,真要是滾下去了,應該不會致命。
但也絕不會好。
李安林跑得極快,腳下也很穩。
一個常年習武的人,平衡能力總是比普通人要強得多。
葉九穩穩地跟在後邊,並沒有急著追上去,始終和李安林保持著七八米的距離。
相對來說,這是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既不會追丟,前邊李安林的一切作,又盡收眼底。
不管李安林做什麼小作,都休想瞞得過他的眼睛。
武警特戰部隊的武裝越野項目,訓練的時候比這個嚴格多了。
至葉九現在是輕裝,沒有任何負重。
就算冒雨跑上幾公里,對葉九而言,也不當大事。
蘇漁隨其後。
這當兒,男之間的差別就顯現出來了。
無論蘇漁如何加快速度,和前邊兩個人的距離,始終都難以拉近,並且有逐漸拉開的架勢。
說到底,這是純粹的力比拼,和其他技巧沒有太大的關係。
想在這樣的比拼中勝出,長期嚴酷的訓練是唯一的基礎,其他神馬都是扯淡。
這一跑就是兩三公里。
彎彎曲曲的山間小路,直通山上。
大約一公里遠近,另外有一條小路,通往山下的一個村落,遠遠看去,那個村落並不大,也就是二三十戶人家聚居。
李安林沒有選擇前往村莊。
作爲一個逃犯,他自然而然地選擇往人的地方跑。
雖然他並不覺得那個小村莊裡的山民有膽量衝上來阻攔一個手裡握著刀子的亡命之徒,但也難保沒有極個別“發神經”的傢伙。
萬一有人要“多管閒事”呢?
這當兒,對李安林來說,實實在在是“分秒必爭”。
任何一點耽擱,都會給他後那個傢伙機會。
葉九就像個“狗皮膏藥”似的,死死黏在他後七八米遠,無論他怎麼竭盡全力加快速度,都甩不掉。
現在只能往山上跑,希翻過那道山樑,況能起變化。
要是能夠搶先一步鑽進樹林之中,或許還有跑掉的希。
往人多的地方跑,那絕對是自己找死。
什麼綁架人質之類的,想都不要想。
你一綁架人質,就意味著自己陷了絕境,難道還真能跟電視裡放的那樣,讓警察給你準備一架直升飛機?
就算給了你直升飛機,你特麼也不會開啊!至於準備一輛車什麼的,就更加不用想了。
靜江又不是邊境省份,這裡離國境線遠著呢,你開著車,想要跑到哪裡去?
跑進樹林裡,先擺後那塊“狗皮膏藥”纔是正理!實在擺不了,就把他殺了!找個機會襲他一把……李安林想著,臉益發的猙獰。
只要後邊那個人不跟上來,一對一,李安林並不怵。
李安林沒見過蘇漁,不知道這的是不是警察。
總之不管是什麼人,能把軍用鋼弩玩得那麼溜,就肯定不是普通人。
一對二,在這種況下,李安林還真沒什麼把握。
好在人的耐力總是要差一點的。
大約追逐到兩公里左右,蘇漁已經落後很遠,至也得有四五百米。
大雨如注,已經看不到的人影了。
暴雨天越野,實在不是蘇漁的強項。
上山。
李安林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他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重的息聲,口急劇起伏,如同風箱一般,“呼哧呼哧”的個不停。
這一通亡命奔逃,已經快要耗盡他的力了。
說真的,李安林以前還從來沒有過類似的經驗。
笑話!什麼時候有人能攆著“雙刀”李老大跑了?
敢這麼幹的傢伙,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放了。
個別傢伙墳頭草都幾尺高了。
現在才終於會到,什麼山跑死馬!百忙中扭頭一看,特麼的那塊“狗皮膏藥”還在,依舊死死綴在他後邊十來米遠近,就這麼看著他,角浮起一笑容,怎麼看怎麼鬱悶。
他好像,並沒有得像條狗!李安林一顆心,逐漸往下沉,心裡頭涌起一種不好的預。
看樣子,今天怕是真的甩不掉這個傢伙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片小樹林終於出現在李安林的眼裡——就在接近山頂的地方。
李安林不由得神大振。
雖然那只是一片小樹林,目測不會超過十畝,但在這樣烏雲頂,大雨傾盆之際,這樣一片小樹林就足以藏了。
進了林子,隨便找個蔽點的地方一貓,等這傢伙靠近的時候,冷子給他一刀!李安林覺得至也有七以上的勝算。
這麼多年,還沒人能躲過他的襲。
但是,刀哥明顯高估了自己的力,長途奔跑,如果全是平地還稍好一點,對力的消耗不是那麼大,強壯的人,一口氣跑上三五公里,也還勉強扛得住。
爬山,那就另說了。
力消耗倍增加。
眼看著那片小樹林越來越近,李安林的息也越來越急,口像著了火似的,每呼出一口氣,都撕扯得肺部生疼生疼的。
明明冰涼的雨水傾盆而下,也不到哪怕一舒服的涼意。
兩條,就如同灌了鉛一般,每挪一步,都沉重無比,似乎下一步就要不出去了。
離那片小樹林最多不過兩三百米的距離,卻猶如天塹一般,遙不可及。
“跑不了吧?”
就在李安林拼了老命想要把自己最後一分潛力都榨出來的時候,後響起了葉九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譏諷和嘲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