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能不能吵得過那些老頑固,寧遠侯是不怎麼關心了,他倒是比較關心來參軍的朱涵,許清墨也是個說到做到的,說讓按照最低等的士兵開始就是按照最低等的士兵開始,完全沒有半點因為是子就有優待。
許家軍軍規嚴格,明面上,自然不會有什麼欺負朱涵,但是私底下,有人聽說是被流放的戴罪之,而且還是因為勾結異族人陷害許清墨才被流放的,暗地里,自然也有人會欺負。
何文林看在眼里,也多有不忍,還專門找到許清墨說了幾句好話:“爹早些年的時候,也是個好,也就是被男迷昏了腦子,好歹也想明白了……”
“那何大哥是怎麼覺得,給開后門?還是直接讓到我邊跟著我?”許清墨正巧在練字,提著筆,眼睛都沒抬一下。
何文林沉默了一會兒:“直接到你邊跟著你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也只是一個兒家,總是要寬容些!”
“那何大哥是覺得,走上戰場的時候,我不僅要面對敵人,還要分心去保護,對嗎?”許清墨笑了一聲,然后抬眼看向何文林,“何大哥,戰場之上,只有敵我之分,哪里會有人管你是男是,如果連最基本的苦都吃不了,還談什麼參軍呢?”
何文林被許清墨堵得無言以對,他當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是當他看到當初生慣養的朱涵,如今在數九寒冬,趴在已經結了冰渣的泥潭里來來回回地匍匐前進,心里多有些不忍!
“怎麼,覺得不忍心?”許清墨放下手里的筆,笑瞇瞇地看向何文林。
何文林頓了頓,然后嘆息道:“是有些不忍心,我們男人在外頭打仗,保護國家,保護百姓,是理所應當的事,可是落到兒家的上,總覺得不忍心,你看看的肩膀,那麼薄,都還沒有我來的寬厚呢!百來斤的擔子怎麼挑得起來呢?”
許清墨盯著何文林看了許久,忽然走到一旁,拿起放在那里的一把千斤狼牙棒:“這個狼牙棒啊,平時看起來沒什麼用,真的到了要打仗的時候,可比那些輕飄飄的劍來的好用多了,一錘子帶走好幾個!”
何文林當場閉。
許清墨見他不吭聲,回頭看向他,然后笑了笑:“何大哥,你比我高了兩個頭,子也健壯了不,但是我記著,你拿不起這個狼牙棒吧!”
何文林抿著,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也是子,我能拿起來,怎麼就拿不起來呢?”許清墨掂了掂手里的狼牙棒,“這個狼牙棒一百七十斤重,我能單手提起來,朱涵應該也可以!”
“你與終究是不同的!”何文林還是想要掙扎一下。
“我可不是什麼天賦異稟的人,只不過從小到大日復一日的練功罷了!”許清墨看著何文林半晌,最后笑了笑,“我和沒什麼不同,不同的是你們的目,子本弱,你們會有這樣的看法也很正常!”
何文林頓了頓,反應過來以后,頗有幾分愧:“是我想岔了!”
許清墨看著何文林許久,然后笑了笑:“倒也不是你想岔了,只是世人都是這麼看子的,大約我在很多人眼里看來,也是一個五大三,滿臉橫的子!”
何文林忍不住笑起來:“在所難免,畢竟能拿起一個狼牙棒的子,怎麼看都不應該是你這副瘦弱模樣的!”
“朱涵,是個有想法的子,曾經的確是做錯了事,只不過是因為竇初開,遇人不淑罷了!過去的事,過去就是了,不要小瞧一個可以從流放地徒步走了五個月到這里來的子,比許多男人都來得有毅力!”許清墨說完,緩緩放下了手里的狼牙棒。
狼牙棒落在地上的時候,何文林分明覺到地面微微的震,他看著許清墨許久,最后愣是沒說出話來,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不過,因為何文林這番話,許清墨到底還是沒忍住心里的好奇心,的去了朱涵所在的步兵營。
昨日夜里剛好下過一場大雪,現在正是組織鏟雪的時候,許清墨才在積雪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步兵營,因為材特別的矮小,所以許清墨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朱涵。
朱涵穿著大了許多的鎧甲,拿著鐵鍬一下接著一下的鏟雪,看得出來很吃力,但是也很努力地在完安排的鏟雪工作。
“看什麼呢?”
許清墨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就看到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許延泉:“大哥,你怎麼過來了?不好好在床上躺著,到這里來做什麼?”
“一點點燒傷罷了,都好得差不多了,聽說朱涵在我的兵營里當一個步兵,我來看看!”許延泉笑了笑,“你膽子倒是大的,讓軍營,就不怕朝堂那些老古董參你一本?”
許清墨挑眉:“參我什麼?讓我滾回家里親生娃,相夫教子?”
許延泉噎了一下,想想也是沒病:“所以,人如何?”
“你自己看!”許清墨上前扶著許延泉往前走,“能徒步走到這里來的子,翻山越嶺的苦都吃過來了,總不可能吃不了軍營里的苦!”
“所以,你這麼做,其實是在給機會?”許延泉微微皺眉,“害過你,你還給機會,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許清墨盯著不遠那個認真鏟雪的小板,沉默了許久,然后說道:“大約是我大發善心吧!”
許延泉深深的看了一眼許清墨,卻沒有說什麼,正巧在這個時候,不遠出現了一些爭執,兩個人回過頭來一看,就發現是幾個步兵在欺負朱涵,將推倒在地,手上的鐵鍬也被丟到一邊去了。
許延泉正要上前阻止,卻被許清墨攔住了:“如果連這些事都理不了,那就應該趁早離開軍營!”
許延泉愣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也是,都是這麼過來的,是我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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