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蓮自然知道許清墨這番話是說給車夫聽的,今日出來的匆忙,也沒有找平時駕車的車夫,今日這個是大娘子慣用的,話多了些。
“姑娘,戲樓到了!”馬車在戲樓的門口停了下來。
曲蓮率先下車,然后扶著許清墨下了馬車,許清墨將一個荷包遞給車夫:“我們在這里,怕是要待上一會兒,你去喝口茶,吃點點心,等這戲結束了,你再來接我吧!”
車夫笑著接了,便離開了。
許清墨進了戲樓,小廝趕忙上前:“姑娘,今日怎麼這個時候才來,這戲都唱了一大半了。”
“不礙事,我聽的正巧是這后面的一大半。”許清墨笑著說道。
小廝笑著點了點頭:“姑娘,還是去那個包間吧?”
“自然是的!”曲蓮上前,從懷里拿出來一個荷包,“我順便多問一句,隔壁的包間今日可是也空著?”
小廝頓了頓,孟和桐早在之前就將他收買下來,所以每次許清墨一到這個戲樓,用不著一炷香的功夫,孟和桐就會機緣巧合的到這里來。
后來孟和桐和許清墨定親的事傳出來,小廝還地高興了好一陣兒,覺得自己在這樁婚事上還牽了一條線,只是知道孟和桐名聲不大好,時常懊悔,覺得自己多多還有一些害了許清墨。
可是眼下曲蓮忽然提起來這件事,小廝立刻就明白了,原來這位許姑娘早就知道他和永昌侯的這些小把戲,只不過這兩個人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罷了。
小廝笑著接下:“現在是空著的,不過早些時候永昌侯就來了信兒,說今日是要來坐一坐的,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左右就過來了。”
曲蓮點了點頭,然后跟著許清墨上了樓。
小廝站在那里看了好一會兒,滿臉的困:“這許姑娘怎麼就瞧上永昌侯那個混子了呢!”
正巧掌柜的經過聽到了這一耳朵,便敲了一下小廝的腦袋:“他們這郎才貌,又是門當戶對的,從古至今的都是他們這樣的人才過得幸福!不管如何,總是好過那些千金小姐跟著窮書生的。”
小廝挨了打,一聲不吭地把荷包揣進口袋,然后默默地出去找孟和桐去了。
許清墨在包間里喝了一盞茶,孟和桐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大約來得比較急,額頭上都沁出了汗:“你怎麼這個時候到戲樓里來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許清墨看到孟和桐,一直攥著的手,不自覺地緩緩松開:“我剛才去見了科爾奇。”
孟和桐走到許清墨面前坐下:“然后呢?”
“科爾奇的院子里有兩個了重傷的人,都是之前北疆埋伏在這里的細作,所有的北疆細作,都在被絞殺,絞殺他們的有北疆人,也有中原人。”許清墨看著孟和桐,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
孟和桐看著許清墨,他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北疆人和中原人聯手,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朝廷中有人跟北疆的二王子聯手了!
“你之前就有說過刺殺你的那些人,下盤非常得穩,要知道中原人在練功的時候,更在乎的是靈活,所以很有人能夠將下盤打得非常扎實,但是北疆人不一樣,他們是馬背上的兒,從小到大摔跤騎馬箭,下盤出奇的穩,我懷疑那些刺殺你的人,就是北疆人。”許清墨看著孟和桐,一字一句的說道。
孟和桐微微皺眉:“你有懷疑的對象,對不對?”
“太子!”許清墨放下手里的杯子,“從始至終,我只懷疑是他。”
孟和桐微微皺眉:“我的人一直都有盯著他,我并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是他在和北疆人勾結!”
“他的邊已經沒有人了,他需要培養太子妃娘家的實力,只要我們許家在,家在武將這里,永遠出不了頭,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明白嗎?”許清墨看著孟和桐半晌,然后出手握住他的手,“你信我嗎?”
孟和桐看著附在自己手背上的纖纖玉指,微微挑眉:“許清墨,你這個算是人計吧!”
許清墨目清亮地看著孟和桐:“是啊,那你要不要中這個計呢?”
“我又不傻,當然要中了!”孟和桐眼睛一亮,“你想讓我做什麼?”
“徹查刺殺這件事!”許清墨看著孟和桐,“你自己查,避開陛下的眼線!”
“就這樣?”孟和桐有些驚訝,“就這點小事,用不著你開口的!”
“當然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許清墨看著孟和桐,冷聲說道,“北疆,陛下想要通過兩國涉,將昭公主帶回來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所以兩國戰在所難免,應戰北疆,只有可能是我父親和大哥,邊疆告急,糧草先行,我希你可以把這件事攬下來,不要讓家手。”
“你怎麼知道家就一定會手?”孟和桐有些奇怪,“許清墨,我總覺得你好像知道一些我們都還不知道的事!”
許清墨頓了頓,然后收回自己的手:“那你要不要幫我去做這件事?”
孟和桐一把抓住了許清墨的手:“我只不過是質疑了一下,你就把手收回去了,那你這個人計也太不夠到位了!”
許清墨看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下意識地回頭去看曲蓮,卻不想曲蓮早早的就去角落里和雨生說話去了,沒有注意他們這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許清墨忽然發現,雨生早早的就和曲蓮打好了關系,回過頭看向孟和桐:“他們這樣也是你早就預料到的?”。
“我可沒有你那個神機妙算的本事!”孟和桐搖了搖頭,然后輕輕的了許清墨的手,“我總覺得你心里有什麼事沒有跟我講,不過不礙事的,既然你說了,我就去做,總歸,你以后是我媳婦兒,總不可能是害我的。”
許清墨的臉更紅了,一把收回自己的手:“那也是以后的事,誰知道我現在會不會害你呀?”
“害我就害我唄,都中了人計了,還能怎麼辦呢?”孟和桐笑了笑,滿臉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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