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衙門在中秋佳節這一天的時候被炸掉的事,舉國震驚,皇帝震怒,下令徹查,而那個被抓住的黑人,就了案件的突破口。
黑人被連夜審訊,幾乎所有的刑法都了一遍,但就是沒有半點要松口的意思,但即便如此,黑人的份和背景,還是被翻了個底朝天。
黑人原名陳彪,早年是個鏢夫,后來不知道為什麼,做了土匪,殺人如麻,沒有半點人,江湖人稱——喪彪。
喪彪自習武,武藝高超,飛檐走壁都不在話下,無父無母,無兒無,對這個世道原本就沒什麼牽掛,被抓到以后只一心求死,求死不能,便生生挨著那一下接著一下的刑法,愣是一聲都不吭。
沒用多久,這個喪彪就沒剩下幾口氣了,但即便如此,他依舊不肯承認后的人究竟是誰,皇帝震怒的同時,也起了疑心,不再讓大理寺審訊,而是將人羈押至刑部!
刑部尚書何天鈺與寧遠侯乃是摯友,皆是保皇堂,只聽命于皇帝。
而這位刑部尚書,正是執金吾何文林的父親。
何文林與許延泉算得上是發小,自打許延泉回京以后,二人便時常相約游玩,但是最近京城之中風聲太,皇帝震怒,草木皆兵,他們也不愿意在外頭相聚,何文林便在休沐的時候到府上來玩。
何文林來的時候,許延泉正在許清墨這里看書,聽到是發小來了,便趕去迎,卻不想這些人剛剛走出院子,就遇上了被下人帶過來的何文林。
何文林瞧見許清墨的時候,下意識的就要手去的臉,就在快要到的時候,及時停住了,隨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一下自己的手:“你看看我,管不住自己的手,墨墨都這麼大,這小臉蛋子可是不能了!”
“那是不能了,讓人瞧見要說閑話的!”許延泉一把攬住何文林的肩膀,“今兒個怎麼有空來找我?”
“我爹著急上火的,看誰都要發脾氣,我趁機溜出來,我猜你就在你妹妹這里,你們兩個院子離得近,就溜達過來看看!”何文林笑著說道。
許延泉看了看何文林,又看了看許清墨,難得有空,原本想要多陪陪妹妹,但是發小又來了,兩邊都舍不得,最后就在府里的荷花亭搭了個臺子,他們兩個坐著吃酒,許清墨便坐在一旁看書。
何文林見周圍沒什麼人,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自打戶部出了事,陛下將事代給我爹以后,他日日不著家,著急上火的,里都生了一圈的燎泡,我母親心疼的不行,便天天的念叨,我這上職一天,累得半死就算了,回家還得聽嘮叨!”
許延泉聽著何文林的話,略微有些同:“難免的,火燒戶部衙門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戶部尚書現在都被免職,陛下信任伯父,有他出面審查,不偏不倚,最是公正了。”
何文林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環顧了一圈,發現沒有外人,便輕聲說道:“你以為陛下為什麼把人從大理寺帶出來?”
許延泉微微挑眉:“嗯?”
“他在大理寺沒幾天,就差點斷了氣,不給吃,不給喝,用的刑又特別重,要不是我父親去看,那人怕是早就死了!”何文林皺著眉頭說道,“據說當時供詞都已經寫好了,只要他點頭,馬上就能簽字摁手印。”
“什麼都沒有招供,詞就寫好了?”許延泉滿臉的不敢相信,“這不是明擺著要冤枉別人嗎?”
何文林滿臉的無奈:“這才把人到我父親這里,這個事明面上只是戶部,但是誰不知道最近戶部尚書和太子走得近,到底是什麼事,我們心知肚明!”
許延泉沉默,沒有作答。
七皇子與太子爭儲,倒霉的就是他們這些沒有站位的臣子,太子與戶部走得近,戶部就被炸了,是個人都會懷疑是七皇子派人做的事,但這麼簡單的道理,七皇子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可偏偏事已經發生了,縱然與他沒有半點關系,這場戰役已經打響,七皇子只能打斷門牙和吞,咽下這件事。
所以,天下人都知道,這件事就是七皇子干的,而皇帝將這件事委派到戶部,就是要讓太子和七皇子明白,他如今還在這個位置上,不到他們作威作福。
皇家的斗,卻折騰的何尚書難以眠,每日里急得團團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皇帝讓他來做這桿秤,他雖不愿,卻也推不掉,只是即便做,那也需要有理有據,可眼下,唯一知道事實的人,已經被大理寺折騰的只有出地氣,沒有進地氣了!
“這些日子,我父親請了許多人,只是為了能讓喪彪開口,但他被打得太厲害了,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麼大的案子,滿京城無人不曉,所有人都在等著答案,我父親也實在是為難得很!”何文林長嘆一口氣。
“為人臣子,實在是難!”許延泉也隨著嘆息。
一直站在一旁的許清墨忽然開口道:“那為何,旁人都急急忙忙地表忠心,我們卻不這麼做呢?”
許延泉愣了一下,隨后笑道:“我們許家打了幾代人的仗,守了幾十年的邊疆,我們守衛的是這個國土,他們怎麼鬧,是他們的事,我們只管問心無愧!”
許清墨聽著許延泉的這番話,并不陌生,因為前世的時候,許延泉也是這麼回答的的,那個時候的,覺得大哥說的嗎對,他們許家保衛的是國土,誰做皇帝又有什麼干系呢?
只是這一世,許清墨卻不這麼認為:“京城的水已經攪渾了,我們真的能在這趟渾水里,獨善其嗎?”
許延泉和何文林喝茶的水瞬間停在了那里,他們回頭看向許清墨,目中帶了幾分驚訝。
好半晌,何文林才放下手里的杯子,有些無奈的自嘲:“誰說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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