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馬車上,許清墨就開始托著腮回想關于付家的事,記憶里,付家的子弟一直都沒能上榜,生孩子倒是一流,付正康付老太爺雖然教養后輩的本事是一塌糊涂,但是命長,加上趨炎附勢,倒也給后人留了一條康莊大道。
早些年的時候,許家和付家也沒什麼矛盾,雖然寧遠侯看不上付正康,但是對前輩也是非常尊重的,后來寧遠侯和付正康鬧掰的原因也是因為付正康想讓自己的孫,也就是付昭昭嫁給許延泉。
那個時候的許延泉因為那個煙花子,聲名狼藉,京城之中貴的兒家沒有一個愿意嫁給他的,付昭昭的母親倒是個理的清的,上門說親,但是唯一的一個要求就是驅走那位煙花子。
許延泉一正骨,做不出這等不容人的事,兩方僵持不下,最后許家與付家結親不反而結了怨。
而這個付昭昭,也的的確確不是什麼好姑娘,心思深沉,斷了許家婚事,便盯上了選秀,削尖了腦袋要嫁給太子,便和許清墨撞上了,雖然最后便宜了旁人,但是付昭昭對著許家,也是明里暗里的做了不骯臟的事。
許清墨低垂著眼沉思,許久以后,忽然開口道:“大哥,我討厭許昭昭!”
坐在外頭的許延泉愣了一下,隨后大笑道:“我也討厭!”
“啊?”許清墨有些懵,掀開車簾出一顆腦袋,看向許延泉,“你為什麼討厭啊?”
“矯做作!”許延泉回頭看向,輕聲說道,“肚子里沒有幾兩墨,卻總是一副風月的樣子,面紅潤倍棒,卻總裝的一副弱弱的模樣,我甚是不喜!”
“哦……”許清墨長長的“哦”了一聲,然后鉆了回去。
許清墨本來正在醞釀怎麼說付昭昭的壞話,讓大哥厭惡,那這輩子照舊不可能進得來許家,沒想到大哥就不喜歡,瞬間,就半點不心了,不過也是忘記了,大哥本來就不喜歡那種矯造作的人。
許延泉拉著許清墨到逛,布料首飾買了許多,被人夸贊了一路,大哥的虛榮心也就滿足了一路,好不容易要回去了,卻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許家的馬車。
那輛馬車跑的飛快,像是刻意躲著他們,許延泉沒放在心上,以為是府上的人出來采買,而許清墨卻分明看到,坐在馬車上的那個小廝,正是溫大娘子邊那個婆子的兒子。
許清墨緩緩放下車簾,沒有做聲。
兄妹兩一到家門口,就遇到了許清靈,正往外走,呼吸平順,像是來迎接的,只是不經意間出的繡花鞋上,沾滿了塵土。
許清靈走到許延泉邊,輕聲抱怨:“大哥怎麼只帶姐姐出門啊!”
許延泉并不喜歡許清靈這幅憨的樣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后說道:“你不在屋子里躺著,到這里來做什麼?”
許清靈的臉的確不太好,雖然上了胭脂,但還是眼可見的蒼白:“大哥可還是為了姐姐的事在怪清靈啊!”
許延泉見一副要哭的樣子,就煩的很,趕搪塞了幾句就往外走:“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大哥,晚飯記得回來吃!”許清墨招呼了一聲,也不管許延泉有沒有聽到,越過許清靈就要離開。
“許清墨!”許清靈冷聲呵斥。
許清墨停住腳步,回頭看向:“有事?”
“你別以為大哥回來了,就有人給你撐腰了!”許清靈惡狠狠的看著許清墨。
許清墨看著許清靈半晌,然后笑起來:“撐腰?”
“大哥雖然偏你,但是他總是講道理的……”
“那又怎麼樣?”許清墨冷笑,“他是我哥,不是你的!”
許清靈愣住了,還想再說什麼,許清墨卻已經離開了。
許清靈咬牙切齒,死死的掐住婢的手,一直等到人都走遠了,才緩緩松開手,冷哼一聲:“我們走!”
許清墨一回到院子里,曲蓮就小跑過來,正要開口,就看到花楹對著搖了搖頭,曲蓮趕閉上了,跟著許清墨回了屋子。
許清墨坐下,花楹趕倒了熱茶:“姑娘先喝口熱茶吧!”
“許清靈去見誰了?”許清墨看著面前的那杯熱茶,冷聲說道。
“奴婢不敢跟的太近,他們去了附近的一茶館,等二姑娘走了,我還等了許久,然后就瞧見了戶部尚書的嫡子林林公子!”曲蓮看著許清墨,小心翼翼的說道。
許清墨并不驚奇,淡淡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曲蓮還想說什麼,就被花楹拉著走了出去,一直走到門外,曲蓮才滿臉的奇怪:“姑娘這是怎麼了?”
“我們回來的時候,就在外頭遇上了二姑娘!”花楹拉著曲蓮往邊上走,“二姑娘趕在我們前頭跑了回來,裝作是來迎接咱們姑娘和哥兒的,其實就是從外頭趕回來的,我還看到了鞋子上的塵土,姑娘肯定也是看到了的!”
“你說,二姑娘去林公子做什麼?難不是談婚事?”曲蓮忍不住問道。
花楹對京城之中的局勢,多還是有些了解的,便搖了搖頭:“二爺早就和咱們侯爺分了家,雖然二位爺兄弟深,但是二爺畢竟只是一個四品武將,尚書府的,怕是看不上咱們這位眼高于頂的二姑娘!”
“那二姑娘這般,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曲蓮驚呼道。
花楹眉頭一皺,掐了一下曲蓮的手:“你不會小聲一些!”
曲蓮趕閉。
花楹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以后,才輕聲說道:“林家的幾位庶出公子都被教養的很好,中榜的做,會算賬的經商,好讀書的為人師表,可偏偏那位大娘子,生的兩個嫡子都沒甚出息!那位大娘子一直憋著一子氣,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四品武將的兒呢!”
曲蓮恍然大悟,但是隨后又說道:“萬一那林公子非不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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