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姑娘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云恪覺好心虛,于是頭顱抬得更高,俊的臉龐更冷峻。
“包月也可以。”他補充。
顧卿卿:???
“那個,你出門是不是忘記吃藥?要不要我給你開一副?友價,五折。”
云恪:……
“我是認真的!”
顧卿卿:“我是習慣當祖宗的人,你卻要讓我去當孫子……”
云恪:……
顧卿卿:“我也是認真的!”
云恪:……
小姑娘不好騙啊,怎麼辦?
云恪只得和盤托出。
“十七年前,我小姑和姑父在漢城出了意外……”
“嗯?”
云恪其實不想跟外人說自家事的,但當著顧卿卿他卻很想說。
“當時,我小姑正要臨盆分娩,那次意外,我小姑和姑父都不幸離世。”
不知怎地,顧卿卿聽到這個心里突地升起一很不舒服的覺。
“那又如何?”
云恪:“爺爺一直引以為憾,把小姑小姑父的死擔在自己上,自那后,他就一直想找到小姑和小姑父留下的孩子……”
顧卿卿怔住:“他們的孩子不是云斐然嗎?”
云恪環顧四周,確定沒什麼人,才搖了搖頭,的他無法說明。
其實這件事,知道的只有爺爺,大哥和他,其他人并未告知,但不知為何,他覺得可以告訴顧卿卿。
“那為什麼要找我?”
“你出生在漢城,也是孤兒,同樣是十七歲,而且你的生日,還跟斐然同一天,關鍵的一點是,爺爺覺得你像……”
很多巧合放在一起,連顧卿卿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云家的種了。
“你……該不會驗過我的DNA吧?”
放著這麼多巧合不驗,不符合云家人的做事風格。
云恪面皮有點僵,私自驗人DNA這種行為的確有些過分,但他既然做了,就不會不承認,于是他點了點頭。
顧卿卿:呵呵……
“結果怎麼樣?”
云恪嚴肅的臉尷尬得有點泛紅,“沒親緣關系。”
“你能查出來才有鬼了。”
“什麼?”云恪沒聽清。
顧卿卿搖頭,“沒什麼。”
云恪又接著道:“這件事是我私下做的,爺爺并不知。爺爺待你很特別,他心里一直也會有懷疑,只是怕再次失不敢找你驗罷了。我也本來想將這個結果告訴他,但是,看到他對待你的樣子,我開不了口。我怕他接不了這個事實,也承不起這個打擊。
“他現在年紀大了,又深中劇毒,能活到這個歲數已是不易,我只想余下的日子,他能過得快樂一點,不用再為了那件事耿耿于懷。”
顧卿卿:“可是……假的終究是假的,自欺欺人又能欺騙多久?”
云恪:……
但想到老人對自己的親切關懷,顧卿卿終是于心不忍,“這件事我有分寸,他是我的病人,我會照顧他的緒。”
云恪:“那就辛苦你了。”
顧卿卿小臉依然癱癱的,“記得把錢打我卡上。”
經過這件事,顧卿卿一天都有點心不在焉。
李艾欣曾經說過,不是葉家的兒,是被隨隨便便撿回來冒充葉傾城賣給實驗室的。
也曾說過,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生父母是誰了,能把扔掉的人,無需在意。
但是,那終究不過是罷了。
天下間,誰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只想到父母將扔了,從未想過父母為什麼會拋下,萬一,萬一……
他們真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比如生不由己,比如在劫難逃……
“裴司宸……”
裴司宸正在辦公時突然接到小姑娘的電話。
小姑娘的聲音好失落,失落中帶著點無法言說的憂傷。
他立刻丟下工作,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卿卿,你現在在哪里?”
問出這句話時,他已經出了門,大踏步上了自己的車,啟,車就這樣飆了出去。
“八院。”
“好,你等我,很快我就到!”
放下手機,裴司宸心跳有點不規則。
他總是能第一時間會到小姑娘的異樣緒,能讓小姑娘出緒的事,對而言一定非常嚴重。
而,習慣了獨當一面,習慣了不依靠任何人,自然也不會像那些會哭的孩子似得會問人要糖吃。
裴司宸高速飆車,只用了十來分鐘就開進了八院,在一個角落地找到顧卿卿。
下大,將小姑娘裹在里面,擋住了所有風風雨雨。
顧卿卿的心就這樣被溫暖了起來。
其實只是有一點失落,有一點難過,沒必要哭沒必要鬧,但此刻看到男人的鄭重,覺得,自己其實是可以哭一場的。
為從來不知道在哪里是生是死的父母,為自己悲慘的命運。
但還是沒哭出來,茸茸的小腦袋從大領子冒出來,抬頭著面前英俊的男人。
燦如星辰的眸子蒙上了一層薄霧,裴司宸摟著,輕輕捋著的背脊,溫聲關懷,“怎麼了?我們家的卿卿寶寶鬧脾氣了?”
顧卿卿將下掛在他口,甕聲甕氣地說:“嗯,我想鬧脾氣。”
裴司宸在額頭落下一吻,“你可以在我懷里盡撒野。”
“噗~”
顧卿卿笑了,但臉上沒有梨渦,此刻只想賴在他懷里,讓自己多積蓄一點力氣。
等裴司宸將人安好,已經是晚上了,他送回家。
顧卿卿下車時說:“你能把云琳和蘇瓚的資料給我一份嗎?尤其是十七年前的事。”
“你說的是云斐然的父母?”
裴司宸有些意外。
“嗯。”
“好。”
他沒有問原因,也不需要問。
半個小時后,資料就傳到了顧卿卿的手機上。
顧卿卿快速瀏覽了一遍,十七年前他們去漢城,發生的那件事很突然,云逸殊被綁架,迫云琳蘇瓚出面,兩人離開就再也沒回來。
被找到時,他們已經死在泊中。
云逸殊抱著個剛出生的嬰兒暈倒在現場。
發生了什麼,大概只有云逸殊知道,但那件事后,云逸殊半年都沒開口說過話。
大概是到極大的驚嚇,即便后來康復,很多東西他也已經記不得,只知道云琳蘇瓚是為他而死的。
也因此他對云斐然格外寵。
“他們死的時候很痛苦嗎?”
裴司宸特地剔除了某些過于殘酷的真相,卻沒想到小姑娘竟然親自打電話過來問。
他沉了一會兒,只提了一句:“對外書面公布云琳是死于大出,其實不然,的孩子是被活剖出來的……”
顧卿卿倒吸一口涼氣。
“上面懷疑是有人借此問蘇瓚什麼東西。”
帝都這些掌權的家族,誰沒點,何況蘇家還是功勛之家。
“裴司宸,你覺得能用這種手段殘忍供的人為什麼沒殺掉兩個小孩?”
這樣的人人泯滅,多殺兩個人對他們而言應該沒什麼心理負擔才對。
之所以留下,也許,是出于愧疚,下不了手。
“你覺得兇手會不會是部的人?”
那個時候,云家正在斗,而蘇家嫡系只有蘇瓚這個長子嫡孫,也是蘇老爺子欽定的繼承人,結果他贅了云家,孩子出生還可能回歸蘇家,這必然會影響蘇家的既得利益者。
兩個家族的員都有可能。
裴司宸道:“云老爺子對云家進行過大清洗,如果真是他們出的手,他們應該已經不存在了,至于蘇家……”
“蘇家水很深,卿卿,你別過問。”
“嗯。”
顧卿卿答應了,但這一晚沒睡安穩,迷迷糊糊做了好多噩夢,等醒來后卻又一個都不記得。
第二天,顧卿卿再到八院時,云恪也已經在了。
云老爺子一見到,笑容就收不住,“卿卿寶貝,你又來看爺爺了啊!”
顧卿卿看到老爺子都忍不住心疼,老爺子當時親眼看到自己最寶貝的兒被活剖致死,心里得難什麼樣?
顧卿卿甚至能夠想象他是抱著什麼心對云家進行大清洗的。
可大清洗報了仇,也無法平他心里的傷口,而這傷口注定會伴隨他到死。
他上的毒應該也是在那一場風波中被人下的吧,他苦苦支撐這麼多年,心里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兒丟失的孩子。
看著老爺子褶皺的臉,布滿慈的笑容,顧卿卿終于喊出了一句:“爺爺。”
云老爺子雖然一直在小姑娘面前自稱為爺爺,但真當聽到爺爺這個詞小姑娘里喊出來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我什麼?”
云老爺子一抖,眼眶突然潤起來,但眼底的暈里展的卻是無限的驚喜。
云恪看得鼻子一塞,默默豎起大拇指:小祖宗,干得漂亮!
莫名地,顧卿卿也覺到一張,好像真到了大型認親現場。
癱著小臉解釋道:“云恪給我錢,讓我您爺爺。”
草!
小禍害,你能不能不要怎麼坑爹?哦,不,坑你八竿子打不著沒緣關系的親哥哥!
云恪的臉都僵了,尤其是當云老爺子朝他看過來時,恨不得自己從來沒來到過這個世界!
同病房的劉老爺子眼冒,“多錢喊一次?”
顧卿卿:“一百萬包月。”
劉老爺子興了,“卿卿寶貝,你還收爺爺嗎?包月的那種?”
顧卿卿:!!!
原來還可以開展這種業務的嗎?
眼角余掃到云老爺子忐忑張的臉,嘆了口氣,算了,也不差一百萬。
“暫時不收。爺爺有一個就夠了。”
劉老爺子好失落,云老爺子好歡喜。
就算這個爺爺是買來的,他也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
從病房出來時,云恪有些郁悶地指責:“你大可不必如此老實。”
“我怕他當真。”
云恪:……
“如果他當了真,結果發現不是,到的打擊會更大。”
這個理由,云恪竟然無法反駁。
下午,云斐然來看云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很習慣地孫孫地了。
云斐然:“爺爺,你是在我嗎?”
劉老爺子笑著道:“你爺爺被小祖宗收來當爺爺了……”
啥玩意兒?
“這不關你的事。”云老爺子臉上還掛著笑,但面對時,那笑容是沒有溫度的。
“快開學了吧,你好生準備準備,醫院就別來了。”
云斐然:……
再一次被老爺子排除在外了。
為什麼要這樣對?
明明才是他親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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