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沒能等到他的安，等到睜開雙眸時，面前早就沒了咒怨的影，他離開了。

　長歌痛苦地掩面而泣，虛掩的門外傳來婢小廝們的竊竊私語。

　丫鬟甲：“都看見了麼？將軍剛剛的臉好差！會不會是和那位吵架了？”

　丫鬟乙：“怎麼可能，將軍和二夫人以前可恩得很呢，將軍哪里舍得和吵架？”

　養馬的奴才說：“你們這群頭發長見識短的人懂什麼，只有男人才懂男人，將軍方才那模樣分明就是求不滿又無可宣泄的樣子！”

　“可不是在里面麼？”丫鬟好奇地問道，聲音很大，足以讓長歌聽得清楚。

　“嘁！”奴才嗤笑一聲繼續說：“男人喜歡漂亮的人是沒錯，可前提那也得是干凈的呀，都在千金坊被……你們懂的！將軍留著在府里，不過就是同，可憐罷了，都這樣子了，還想伺候將軍？剛剛我過來的時候看見老夫人往將軍書房里塞了一個丫頭進去呢！”

　那奴才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

　丫鬟們都是一臉我懂了的樣子，一個個眼神揶揄嘲諷。

　“放肆！”

　原本虛掩的門忽然被人從里面用力踹開，他們看見惱怒的長歌站在門口，臉上還帶著淚痕。

　一雙眼睛卻充滿怒氣，眼珠子像是要凸出來般，死死地瞪著這群嚼舌的狗奴才們。

　“將軍不會是這樣的人，將軍只是恤我子不好才會這般，你們這群狗奴才懂什麼！”

　是了！

　們就是在嫉妒自己能得了將軍多年的盛寵才會這般的！

　這些年將軍府但凡有點兒姿的丫鬟都想爬上將軍的床，別以為不知道。

　丫鬟們竊竊私語地看著，養馬的奴才貪婪的目在上掃視了一圈，猥瑣地笑著說：“你可別不信，大家都是奴才，奴才不騙奴才。”

　“你要是不信吶，就去將軍的書房走一遭就知道了。”

　自從淪為賤奴后，在這府里的待遇是越來越差了，若是將軍在，他們還能收斂些。

　若將軍不在，什麼污言穢語都會砸向。

　剛才那奴才的目看見了，惡心！

　一群丫鬟奴仆們一哄而散，都笑笑就走了，長歌氣得渾發抖。

　目卻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書房的位置。

　剛走到書房的位置就已經聽到了從里面傳出來的之聲，長歌剎那間面如死灰，心如刀割。

　吼間一腥甜上涌，讓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看到自己心之人背叛了你，如何？”

　白婳的聲音在背后慵懶響起，懶洋洋的，懷里抱著那只怪鳥。

　“一切如你所愿，白婳，你功了。”

　長歌強行吞下那腥甜，面如白紙。

　白婳不會憐憫，不會同，心里有報復的快，那是原主殘留下來的覺。

　看向那閉的房門，聽著從里面傳出來的聲音，紅一勾，妖嬈嫵。

　“這不是你們當初加之在我上的痛苦麼，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這就不了了？”

　長歌已經心皆疲，不想和爭論什麼了。

　轉看向那間也曾好過的屋子，眼里早就沒有了亮。

　“我曾以為我才是那個贏家，現在看來，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輸了，不僅是份地位還是樣貌，我都沒有一樣能夠比得過你。”

　長歌臉上盡是苦笑，也羨慕白婳能有那麼疼的舅舅，和擁有高貴份的母親，以及那隨隨便便就能迷倒一群男人的臉蛋兒。

　就連蕭君策那樣的男人都為之傾倒。

　是何其的幸運，又是何其的得天獨厚。

　“你能有這種自知之明我很欣。”真是難得，竟然能有這種覺悟。

　看來上的棱角和驕傲都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

　長歌低低道：“我已經不想奢求什麼了，能讓我留在將軍府，哪怕是做一個伺候將軍的丫鬟，我也心甘愿了。”

　慘笑著，似乎在向命運妥協。

　白婳有些驚訝于的轉變，人這種東西是很難琢磨的，而人又正好是最擅長偽裝的一種。

　“比起一尸兩命，你這算什麼，好長歌……”白婳著的下，欣賞著通紅的雙眼，這般泫然泣的模樣，真真兒是沒幾個男人能夠抗拒得了的。

　“你當真是要懺悔麼？”

　“懺不懺悔對郡主來說很重要麼？郡主想看的，無非就是如此罷了。”

　白婳松了手，臉上的神變得冷漠了起來。

　“還不夠。”白婳搖了搖頭，無視臉上屈辱的表轉就走。

　長歌沒有說話，反而是跟在后。

　“你跟著我作甚？”

　“郡主不是想要辱奴婢麼，只有郡主盡興了，才會放過將軍不是嗎？”

　臉上帶起一點兒卑微的笑容，放佛是在害怕白婳會對周易安下手才會這樣極盡自甘下賤。

　“不需要，本郡主憎分明，不會因為你的刻意討好就會因此放過誰。”

　這樣一來的話，就想的太簡單了，但長歌很固執。

　進到院子里的時候東籬就站在屋檐下看著，現在的話很，也沒有從前那般活潑好了。

　總是喜歡呆在冷的地方，一呆便一整天，故而有太的時候，東院大多數的活兒便都落在了娘上。

　“二夫人，您這是……”

　娘下意識地還把當了這府里的二夫人，白婳一眼掃了過去。

　“娘折煞奴婢了，奴婢現如今已經不是什麼二夫人了，這是這府里最低等的奴而已。”

　娘尷尬地笑了笑，轉便抱著白婳曬干的裳放進柜里掛起來。

　“奴婢來吧，往后奴婢便是東院的奴了，這些力所能及的時候，奴婢也能做的。”

　倒是很快就適應了自己呃份，也從悲傷里走了出來。

　“郡主，這……”娘張不安地著手，常年在各大院子里給人當娘，見慣了大宅院里頭的手段。

　將軍府是待得最久也最為舒心的地方，長歌的轉變讓惶恐不安。

　“讓去吧。”

　“可是郡主，素來怨恨你，如今你又將留在東院，這不是養虎為患麼？”

　“自己要跟來的。”白婳懶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