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去死吧！

　他是唯一知道這個的人，顧夫人很謹慎，這麼多年了，除了柳云霜那賤蹄子，便只有他了。

　殺了他，剩下一個瘋瘋癲癲的柳云霜，拿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麼？

　他轉死死地瞪著大夫人，外頭的寒風依舊凜冽地厲害，顧夫人握著手里的刀子狠狠攪著，臉上的狠意更是刻骨。

　“你……你好狠的心！”

　竟然要殺他！

　他們好了這麼多年，這些年來，他替尋各種樣式的男人解悶兒，尋歡作樂，只因一個人，得不到丈夫的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妾上位，奪走夫君的寵。

　他心生憐憫，每每在尋歡之后，就替理了那些男人，融了他們的尸骨，埋于牡丹園，用作花，殺人滅口這種事，他已經干了這麼多年了。

　可沒想到有朝一日，報應卻落在了自己的上！

　顧夫人獰笑道：“我若不狠，便地位不保，你以為我能著柳云霜那賤人，坐穩大夫人的位置都是憑什麼？”

　憑的是手段和能耐！

　人唯有心狠，才能讓自己活得不那麼狼狽為怯懦。

　管家的手死死地拽著的服，最終徹底了無生息。

　第二日清晨，府里的奴才發現大管家還沒起，便去了院子里，卻發現大管家倒在泊里，渾都僵了。

　“大管家死了，大管家死了！”

　奴才驚恐的聲，再一次打破了尚書府的寂靜，上還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積雪，眼睛瞪得大大，和東籬的死狀一模一樣。

　柳淮需服都沒穿好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這……”當看到死地僵的大管家時，他也愣住了，低頭看著手中的羅盤，眉心狠狠地擰了起來。

　“不應該啊！”

　“淮需道長，這到底怎麼回事？我估計當真是進了邪祟不？”

　顧尚書整張臉都沉了下來，顧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還得讓人把口風管嚴實，接二連三死了這麼多年，連惠安郡主的丫鬟都死在府里。

　“不可能！”柳淮需一口否決了說：“那邪祟昨日絕不可能進了顧府。”

　“不是邪祟，難不是人為？”

　顧尚書覺得自己頭都要炸掉了。

　柳淮需道行不夠，看不這里面的門門道道，他沉默了片刻說：“還尚書大人給貧道一些時日，貧道定會給大人一個代的。”

　既然收了錢，那就要把事辦好。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乃是天經地義。

　“好，你若擺不平這件事，我看你那玉清觀的名聲也不必要了。”

　顧尚書冷哼一聲，便拂袖離開了。

　柳淮需上前檢查了一番大管家上的傷口，臉上的痕倒是的確和東籬臉上的一般無二，只是那口上的傷，卻仿佛是后面刻意而為之的。

　忽然間，柳淮需眼尖地瞥見了他的手里似乎死死的拽著什麼東西。

　柳淮需想要掰開他的手，但尸已經僵了，想要掰開，又談何容易。

　好不容易掰開了，卻發現他掌心里握著的居然是一塊兒服布料，料子上乘，細膩，想來只有貴人才能穿得起這般好的布料。

　然而這府里，除了顧夫人，便是顧明玉了。

　顧明玉昨夜和自己在一起，首先要排除的就是顧明玉了。

　其次就只剩下顧夫人，可顧夫人乃一介流，如何能做得出這種事來。

　且他看顧夫人慈眉目善……

　“淮需道長可是有什麼發現？”顧明玉走過來問。

　柳淮需趕忙將手里的布條塞進懷里，起搖了搖頭說：“暫時沒發現什麼，還是先將尸送去縣衙，讓仵作驗一驗吧。”

　業有專攻。

　他只是一個道士，并不擅尸語。

　這種事，自然要給專業的人來做。

　“好，我這就去辦。”

　“對了，顧爺，煩請這幾日一定要派人看好柳云霜，的吃食也要格外小心。”

　柳淮需提醒道，顧明玉是個聰明人，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是，我會理好的。”

　接二連三的死人，如果不是邪祟，那必然就是人為，且接下來要死的人，肯定就是柳云霜了。

　清晨的霧氣還很大，白婳醒來時，蕭君策早就離開了。

　東籬不在，便只有娘伺候的起居了。

　料拂過細膩的，懶洋洋的，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

　外頭，長歌站在院子里，一改先前囂張無禮的模樣，笑意盈盈地說：“郡主，將軍特意讓我過來，去前廳用膳，竟然將軍子已經大好了。”

　“哦？還沒死呢？”白婳聞言，只是掀了掀眼皮子。

　長歌走進來，接過娘手中的木梳，站在后說：“將軍知道郡主失去了力，心中未免難過，便是子不好，為夫君，也得給郡主一些寬，那娘是個糙人，如何能伺候得好郡主之尊？”

　作倒也溫，給綰了個低垂髻，搭上珍珠掩鬢，晃間風萬種，好看極了。

　“小兒抹了？”

　無事獻殷勤，真是非即盜啊。

　但長歌臉上劃過一抹苦說：“郡主說笑了，昨日將軍留宿在西院，與長歌纏綿，可卻一聲聲喊著郡主的名字。”

　“所以呢？”

　即便如此，臉上都沒有太大的表波，長歌眼里有不甘心，也有哀怨，卻是故意給白婳看的。

　“你我二人鬧得如今這般田地，皆是因我心狹隘，可我見不得將軍苦，所以甘愿把將軍分出一半來給郡主，往后我們好好相可好？”

　白婳起，一掌拍在腦門兒上。

　冷笑道：“大早上的說什麼夢話，沒睡醒麼？”

　“好長歌，你的這點兒手段不比拿在我面前來比劃。”向拋橄欖枝，做夢呢！

　“郡主誤會了，長歌是真心悔過的。”

　忽然跪下來，淚水奪眶而出說：“將軍已經經不起折磨了，他沒了兵權，子也垮了，難道郡主忍心看著將軍苦累嗎？”

　“即便你不將軍，也還請郡主看在多年的分上，可憐可憐將軍吧。”

　可憐周易安？

　那誰又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