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皇后邊的人,就更應該懂得尊卑高下,若是連這些都不懂的,你這個三品儀,不做也罷!”
白婳冷冷的說著。
姑姑臉不好,約莫是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輩給教訓了,可即便是個小輩,的品銜也比自己高得多。
正了正子,依舊傲氣凌然的給行禮:“奴婢三品陳儀見過惠安郡主,奴婢皇后娘娘所托,前來教導郡主禮儀,侍奉夫君,孝順婆母,是子應當要做的事。”
“原來是陳姑姑。”白婳手掌一抬:“不必多禮了,東籬,去給陳姑姑安排一間上好的廂房。”
“是。”
東籬立馬就去辦了,以前這些事都是二夫人邊的奴婢去辦,這一下子就讓東籬覺自己又回到了當年大丫鬟的風,腳步自然也就快了起來。
“陳姑姑既然是宮里來的人,就必然不能薄待了,眼下本郡主還有些家里事要理,陳姑姑著實不宜在此。”
白婳氣定神閑的走進正堂,在周易安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掃了一眼站在院子里頭的仆人們,拿過桌上的茶杯,猛地就砸在了地上,眉宇間閃著濃郁的煞氣。
“怎麼,一個個眼睛都瞎了麼?看不見本郡主坐在此,連斟茶倒水都不會了?!”
那茶杯里空空如也,半點兒茶水也無,倒是周易安,一口接著一口的喝,他倒要看看,是白婳厲害,還是宮里頭的人厲害。
總不至于連皇后邊的人都敢駁了回去,那一掌,也實屬讓他沒有想到。
一改先前慵懶,渾威嚴的坐在那里,院子里的仆人們都面面相覷,似乎是在等著誰敢上前去給郡主倒茶。
“你,過來給本郡主倒茶!”白婳隨手指了一個嬤嬤,正是伺候在老太太邊的人。
嬤嬤下意識的看向老太太。
徐蘭芝冷哼一聲:“反了天了不,連我邊的人你都想使喚,莫不是要我這老婆子來親自給你倒茶?”
白婳卻慢悠悠的說:“到底只是個奴才罷了,用的也是我的錢買來的,如何就使喚不得了?”
這話旁人大抵是聽不出什麼門道來的,但常年在宮里混跡的陳姑姑卻聽得清楚明白,白婳這哪里是要人給斟茶。
分明就是在警告,就算是皇后邊的人,那也是個奴才罷了,皇宮天下再大,那都是白家的江山,而姓白!
的母親,是陛下長姐,至親做不得假!
所以這一幕分明就是做給自己看的,看來這白婳頗有幾分門道,比起宮里那些鉤心斗角的娘娘們也毫不差。
東籬收拾好了房間,就帶著下去了。
那嬤嬤上前來給斟茶,白婳輕抿了一口,還未咽下去,就猛地一口噴在臉上,連茶杯也一并用力砸在了那嬤嬤額頭上。
砸的鮮直流。
“混賬!你想燙死本郡主嗎,重新倒!”剛走出去的陳姑姑聽此,目一沉,忽然就有些后悔來這一遭了。
“嬤嬤莫要害怕,平日里我家郡主還是十分好相與的,只要旁人不給為難。”
東籬輕笑著說。
那嬤嬤從沒辱過,家里的丫鬟們見了都得是恭恭敬敬的,偏生卻要栽在白婳手里。
老太太和周易安臉都不好,現在就如同那茅坑里的石頭般,又臭又,油鹽不進,本就拿沒有辦法。
嬤嬤只好重新倒了一杯,忍著額頭上的痛意。
這一口,又是一茶杯砸了過去,好巧不巧正好砸在另外一邊額頭上:“這大冷天的,你讓本郡主喝冷茶?”
“白婳,你不要太過分了!”咔嚓一聲,周易安手里的茶杯應聲而碎。
他實在是忍無可忍,白婳太囂張太跋扈了!
白婳冷笑一聲:“將軍將這府里的仆人都過來,不就是讓本郡主來給他們一個教訓麼?”
“當年你封將軍,陛下賞賜你的銀兩不過萬兩,連著將軍府都是陛下賞賜的,你哪兒來的錢置辦這麼多仆人件兒?”
還不都是用的嫁妝里的錢,這一樁樁一件件,白婳都記得清楚明白著呢。
懶懶散散的靠著,說:“我如今支走了錢莊里的人也不過是名正言順,你要是不服,大可去府告我,看誰能贏,至于那些鋪子,本郡主想開便開,想關便關,更是和將軍無關,既然那賬房先生已經連夜逃跑了,往后這賬房里的活兒就都給東籬來做。”
“是國公府出來的,自小隨本郡主一起讀書識字,算也不比賬房先生差,將軍可有意見?”
白婳這一出,分明就是要將這管家之權牢牢的握在手心兒里。
“你休想!”周易安死死咬牙:“一個人管賬也就罷了,還是一個低賤的丫鬟奴才,簡直荒唐!”
他從未聽說過有人做賬房先生的先例,如此就更不可能了。
白婳卻勾笑道:“這家到底是你說了算,還是本郡主說了算?婚兩年,我不曾用過一分一毫,吃食盡是你們吃剩下的腌臜東西,將軍若是不愿,咱們只好去陛下面前說個理兒了,反正這一屋子的人都是看見過的。”
現在就是破罐子破摔,就是要生生氣死周易安這狗東西。
在街上讓林承文軋爛了自己的東西,一肚子的火氣沒撒,他還給自己來這麼一遭。
“反了反了!這日子沒法過了!小賤蹄子要上天了!”
徐蘭芝又開始了的拿手好活兒,白婳漫不盡心的玩著自己的指甲,淡淡道:“來人,將老太太請回去,往后沒有本郡主許可,不許老太太踏出北院半步,除非死了!”
“你、你敢!”
徐蘭芝瞪大雙眼,簡直不可置信。
周易安怒喝道:“白婳,這個家還不到你來做主!”
敢威脅自己!
“不得到不是你說了算,我說了才算,懂嗎?”
輕輕拍了拍周易安的臉,嫵笑道:“別忘了,你和長歌的命都在本郡主手里,弄死你們,也不過是看本郡主心好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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