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葉欽就復工了, 熱度太高,一邊關心他恢復沒有一邊嗷嗷要見面。
娛樂圈就是這麼一回事,不管你是什麼咖位, 流量也好影帝也好, 觀眾對你有要求, 你不能沒態度。
葉欽又是“要麼不干, 要麼干好”的心態, 正好趕上路尋聲的《暖冬》沖金松獎, 整天忙得跟陀螺似的跑通告,家里就稍微有點顧不上。
家爸媽說可以幫著帶葉芽, 峻又不肯, 每天親自帶著娃去公司, 奔一米九的大老爺們前用嬰兒綁帶兜著個小版的自己,也算是一景。
公司的員工也不知道那麼漂亮的一個寶寶是誰生的, 但肯定不是他們總自己生的,誰也不知道,誰也不敢瞎打聽。
直到有一天葉欽大大方方地走進了總裁辦公室,公司里才七八舌地議論起來:“總把葉老師追回來了?”
“沒有吧,微博上有個‘葉今天he了嗎’的博主, 早上才發了個微博說還沒有呢!”
“但是現在想想,那個寶寶……很神似葉老師的, 之前不都說葉老師懷的孩子是總的嗎?”
“算算時間也對啊,寶寶肯定是葉老師的。”
“看把你們明白的,之前不還說總去做手自己生的嗎?”
“那還不是因為寶寶和總太像了, 總前一陣還請了那麼長時間的假期。”
“嗚……總看寶寶那個眼神, 我想說葉老師不可以我可以……”
“你可以個大紅薯……今天晚上不是金松獎頒獎典禮嗎?我賭一百塊葉老師又中影帝了。”
“你有對家嗎?難道有人不押葉老師?”
……
葉欽沒留心到四周濃郁的八卦氣息,一進門就看見峻葉芽坐在峻上吃妙妙脆小餅干, 餅干渣掉了峻一子。峻正皺著眉看電腦屏幕,沒注意到葉欽進來,一心二用著親了一口滿臉渣渣的葉芽:“芽芽吃完這一塊就不吃了,吃多了牙痛。”
芽芽“咕”了一聲表示失落,又開心地大喊了一句:“爹地!”
峻切換著不同的屏幕界面,低頭看了一眼葉芽,把他臉上的餅干渣輕輕干凈:“想爹地了?晚上回家我們給爹地做好吃的,爹地聞見香味兒就回來了。”
葉欽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你又瞎教葉芽什麼呢?”
峻很驚喜地抬起頭,抱著葉芽站起來,走到葉欽邊很親昵地把他攬進懷里蹭了蹭:“寶貝,你怎麼過來了?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去現場。”
葉芽正在一個學說話的階段,經常學峻說話,現在也一本正經地模仿著峻:“啵啵,伊只麼咯咯咯?嗚嚕嚕啾啾糖?”
葉欽把葉芽接到懷里親了一口,回答他:“爹地今天的事提前做完了,過來看看芽芽。”
葉芽表示開心和表示失落的方式差不多,又像個小鴿子一樣“咕”了一聲,笑著撲進了葉欽懷里。
峻在一邊眼地看著,顯然對葉欽這種明顯偏心眼的行為很不滿,把臉湊過來:“我先問的。”
唧唧的葉芽立刻有樣學樣,眉頭皺起來:“我唔唔的。”
葉欽抱著唧唧的小葉芽,在峻臉上輕輕了一下:“你先忙著,我看著葉芽。”
峻滿意了,“嗯”了一聲就坐回桌子前,他的注意力很快重新集中在了工作上。
葉欽給葉芽玩了一會兒峻帶來的小玩,又教他看了看小人書,葉芽對什麼都興致,只要跟葉欽在一起就超級開心,每隔一會兒就咯咯笑著往他懷里鉆。
“芽芽,今天爸爸給吃什麼了?”葉欽抓著葉芽的小手,讓他站在自己上。
“啵啵啵,果果,咘咘,啾啾啾!”葉芽得意地連比劃帶說,可高興了。
葉欽比不上峻嬰語十級,還是得稍微猜著點:“胡蘿卜?蘋果?餅干?還有一個什麼?”
葉芽有點著急了,又說了一遍:“啾啾嘰!”
葉欽試圖作弊,看著峻放在桌子上的餐盒,可惜里面都沒什麼東西了,缺乏參考,只能帶著點僥幸心理瞎蒙:“巧克力?”
“是西紅柿。”峻把葉芽從葉欽懷里撈起來,撓著他的小肚皮問,“是不是西紅柿?”
葉芽開心得不行,又笑著重復了一遍:“嘻啾唧~”
峻抱著滋滋的葉芽,問葉欽:“送你回家換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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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欽的車抵達典禮現場,何玉謙從副駕駛上下來,打開首長席的門,出一只胳膊,是個邀請的姿勢。
白皙修長的手扶上來,接著葉欽下了車,珠灰的好西裝,在強中閃爍著淡紫的偏,襯得葉欽愈發姿容勝雪,風度無雙。
無數的□□短炮懟了上來,閃燈“咔嚓咔嚓”地響,在葉欽的視網上留下一個個淺淺的亮斑,他挽著何玉謙的手,穩穩地走上紅毯。
“葉老師,看這里!”
“葉老師,您對本次金松獎的角逐是否有信心?”
“葉老師,有傳聞說您和總有意復婚,是否屬實?”
“葉老師!葉老師!”
“葉老師,我您!”
熙熙攘攘的,無數娛記不要命地往里,安保人墻搖搖墜,鋪天蓋地的全是喊葉欽的聲音。
“謝大家關心葉欽,請在專門的見面會提問,今天不回答問題。”何玉謙等著葉欽拍完照,直接帶著他進了禮堂。
“這群人,真要命!”何玉謙揩了一把汗,“葉老師,帶你可太難了。公司里帶過的頂流都沒您這麼大黏度,走都走不!”
葉欽眼睛斜過去,笑著看他:“還怪上我了?”
“那哪兒能呢!”何玉謙立馬慫了。
一路上遇見路尋聲和林燕飛,認識的人太多,兩個人過去寒暄了幾句就找座位去了。
何玉謙邊走邊關心:“小葉芽在家呢嗎?誰看著呢?”
“峻在家看著呢,”葉欽在席位表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走到第一排坐下,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他倆倒好。”
“我現在看峻其實還不錯,”何玉謙挨著葉欽坐下了,“別的咱不說,你看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那時候伺候你伺候得周周到到,上次我看見小葉芽覺養得又乖又漂亮,我還想著你這一天到晚忙,難不是峻家里給帶的?后來才知道是峻自己帶的,真不容易的。”
葉欽挑了挑眉,問何玉謙:“峻給你廣告費了?”
“那肯定不是!”何玉謙篤定地擺手,“就覺得峻忙前忙后的,連個名分都沒有……”
葉欽不由笑了:“什麼連個名分都沒有?說得他跟個嫁不進豪門的小媳婦兒似的。”他想起來峻每次跟個狼似的往自己上撲,只想說他除了名分什麼都有了行嗎?
“那可不沒名沒分嘛!”何玉謙一個手在另一個手心里甩了甩,“去年你過生日人家跟你求婚,你痛快給人家拒了,后來我聽他說他本來計劃在原來那個結婚紀念日跟你去換證的。聽聽我都覺得他慘,真慘,實慘,人間慘劇。”
“你倆關系還好?”葉欽知道他倆有時候會聊聊天什麼的,但也不知道他倆都聊了點什麼。
“那可不!”何玉謙也不否認,“他是葉芽親爸,我是葉芽干爸,那不得時不時換一下育兒心得?”
“行行行,”葉欽有些哭笑不得,“你倆很有共同語言。”
典禮開始之后,攝像頭一直掃著,兩個人就不大說話了,安安靜靜地聽著臺上的主持人致辭。
最佳配樂、最佳劇本、最佳導演、最佳男配角……一項一項搬過去,終于到了最佳男主角。
雖說葉欽早就是影帝了,也已經過了追求這種名譽的階段,但這畢竟代表著觀眾的認可,葉欽的一顆心還是提了起來。
大屏幕上放映了四部短篇,最后一個提名的就是《暖冬》中葉欽所扮演的李向。
“好,現在我們邀請頒獎嘉賓,本次典禮的贊助代表——峻致辭。”主持人說完,臺下掌聲雷。
畢竟他和峻的關系太特殊,哪怕葉欽不回頭,也知道自己背后黏了無數道熾熱的目,有猜忌的,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贊許的。
何玉謙看著冠楚楚的峻抱著穿著小西裝的葉芽上臺,下都快驚掉了:“峻是總贊助?他跟你說了嗎?你不是說他在家看娃嗎?你知道他今天晚上會來嗎?大金主就是任啊,你見過有人帶娃上臺頒獎的嗎?”
這麼一大堆問題,葉欽也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干脆統一干地回答:“沒有。”
“謝謝主持人,”峻著企鵝配的正裝,卓然地站在領獎臺上,“很榮幸今天能站在這里為本年度最優秀的男演員頒發金松獎,我先替大家看一下今年的獲獎人,雖然我心里已經有個人選了。”
臺下一片友善的笑聲中,峻打開燙金信封,輕輕吹了個呼哨:“真的很謝主辦方讓我來發這個獎。
七年前,他在這個獎臺上說他要謝月下的那個人,很慚愧那個月下的人一直做得很差勁,但是那個人真的……”峻笑了一下,靦腆又溫和,“很為他驕傲。”
臺下逐漸響起葉欽的名字,觀眾不約而同地喊著“葉欽”、“葉欽”,此起彼伏。
“今年的金松獎影帝是——”峻把話筒湊到葉芽邊,場上立刻靜了下來,只有一個唧唧的小聲音響了起來,“葉欽欽。”
臺下立刻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葉欽在聚燈里一步一步走上領獎臺,看到葉芽明顯有點害怕了,癟著小,汪著眼淚,想哭不敢哭。
葉欽先把葉芽從峻懷里抱過來輕輕拍著,葉芽立刻搭搭地撲進他懷里,抓著他的西裝不松手。
葉欽輕輕拍著葉芽:“沒事兒啊,芽芽乖,爹地抱抱。”
等到小東西蹭著他不噎了,葉欽才從峻手里接過獎杯,沒說謝謝,低聲說了一句:“回去收拾你!”
葉欽抱著葉芽從領獎臺上下來的時候,他的座位上放著一束百合花,何玉謙不等他問:“一個可漂亮的的放的,看不出來歲數,你兒吧?”
葉欽笑了笑沒說話,從花束里了一支遞給葉芽:“跟干爸說再見,我們回家了。”
“干叭叭債見~”葉芽攥著百合花,沖著何玉謙搖了搖。
三個人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葉芽在葉欽懷里睡得像個小熊一樣,在夢里輕輕哼著:“叭叭爹地……”
葉欽一聽就是峻教的,擰著他的耳朵把峻拎出來:“誰讓你帶葉芽去那兒的?那麼多人,嚇著他怎麼辦?”
“我跟葉芽商量了,他自己要去的。”峻不服氣地解釋。
葉欽懶得搭理他,自己洗澡去了,峻又從門里進來:“我跟你一起,你收拾我。”
洗澡是肯定不能好好洗澡的,從浴室出去的時候葉欽是直接被峻抱回房間的,倒不是他不想走,只是峻非說他發抖了,會摔,一定得抱著。
等把葉欽的頭發吹干了,峻又從后纏上來,捉著葉欽的手指,有點委屈:“戒指你都收了,怎麼不戴呢?我們什麼時候把證兒換回來呢?”
葉欽淡淡地說:“現在這樣不好嗎?”
“不好,”峻拿出手機來,翻出微博給他看,“你看這個打卡博主,天天笑話我。”
葉欽看了一眼:“是有點過分,怎麼這麼說你呢?”
峻立刻抓住機會,順著桿子噌噌爬:“那怎麼辦?別人欺負我。”
葉欽拿過自己的手機,稍微點了兩下又放下:“睡覺吧。”
峻今天犯了錯誤,大氣也不敢出,張兮兮地在葉欽旁邊躺下,半天也睡不著,忍不住又打開手機看了看那個“葉今天he了嗎”的博主,發現底下的轉發量居然已經是幾分鐘前的上萬倍。
他困地點進評論,發現一片尖:“我磕到了!蒸煮回應了!”
“啊啊啊啊我家的白菜葉子啊!!!”
“發生什麼了?那是葉欽大號嗎?”
“葉老師賽高,我永遠站葉不可逆!!!”
峻點開轉發區,發現所有的最右都是葉欽:“he了,晚安。”
峻輕輕把手機放下,轉把已經半睡著的葉欽撈進懷里。
葉欽習慣地摟住峻的腰,迷迷糊糊的:“嗯?”
峻低頭親著他的額發,輕地說:“寶貝,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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