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何耀天的書房裡,正有一場對話在進行。
書房只有三人,燈搖曳之下,將何耀天和何衝、何鋒兩兄弟的影拉長。
“老太爺,那晚的殺手已經找到了,不過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在了城外的破廟裡,線索就此斷了。”
“雖然,我們有極其充分的理由,推測出是胡家或者劉家派出殺手,來暗殺大爺的,但是那兩家理事滴水不,我們找不到證據。”
何衝彙報了這半個月來的調查結果,無疑讓何耀天愁眉鎖,怒氣現。
“哼,胡家、劉家!就算沒有證據,但你們敢我何耀天的孫兒,只要時機,我一樣會徹底剷除你們!”
何耀天坐在書桌前,正在拭著他賴以名的武,輝耀寶刀。
寶刀未老,依然犀利無匹,寒人,殺機凜然。
頓了頓,何耀天又繼續問道:“還有,何衝,我讓你調查的,大爺出事那晚,都有誰跟他在一起,你查的如何了?”
“回稟老太爺,經過兩個月的調查,最後證據指向了杜家和王家,甚至其他幾大豪門也有牽連。”何衝再次彙報,話語不多,很簡短。
何耀天聽了,默然點頭,眼神裡出一殺機:“繼續查,給我徹底查個水落石出。”
“我倒要看看,這玉京城的世家們,過了三十年太平日子,是不是都以爲我何耀天不會殺人了?一個兩個,竟然都敢我何耀天的孫兒,這次無論是誰,我都讓他死無葬之地。”
“遵命。”何衝抱拳行禮,沒有過多言語,領了命令之後就離開了書房。
書房裡,只剩下何鋒與何耀天兩人。
何鋒雖與何衝是兩兄弟,但他看上去圓機智一些,一直在明面上爲何耀天打理大小事務。(. )
“何鋒,這次發生了這種事,而且大爺又有所轉變,不似以前那麼紈絝愚蠢。我若是趁機將他安排到軍營中去,他會不會聽從安排呢?”何耀天沉默了一陣之後,終於說出了這些日子心裡一直思索的問題。
“老太爺,屬下明白,如今玉京城裡暗流洶涌,那些世家豪門絕不會放過大爺。這件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他們會不斷地報復、刺殺大爺,您這樣做也是爲了保護他,讓他遠離玉京城這個危機四伏的是非之地。”
“但是您也知道,過去這些年,您一共八次想找機會把他安排到軍營裡,可他每次都拼命拒絕,打死也不從。屬下覺得,就算大爺他浪子回頭了,但這次您再提出來,可能還是會被拒絕的。”
想起過去那些事,何耀天的臉有些黯然,良久才低聲長嘆:“唉,可是我真的老了,我時日無多,不能再等了,我也不想讓他捲這場爭鬥之中,爲犧牲品。黑甲營裡是我最忠心的部下,在那裡他是最安全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盡力試試。”
……
這一夜,何無恨睡得很踏實,而且還做了很多夢reads;。
夢中,他夢到和唐寶兩人一起遊山玩水,嚐遍天下食,過著逍遙自在的紈絝爺的生活。
可惜好日子沒過幾年,爺爺何耀天撒手西去,一羣如狼似虎的士兵衝何府,肆意燒殺搶掠,他也被刀分,爲了史上最悲劇的穿越者。
又忽然,他夢到自己擁有了長生不死,移山填海的強大力量,爲武帝至尊,威震八荒大陸,名揚中土九州。
無數驚豔天下,傾國傾城的對他投懷送抱,癡心不悔,一羣又一羣的神級妹子哭著喊著要給他生孩子。( )
最終,好夢不長,何無恨很快被一陣涼意驚醒,這場黃粱夢也就到此爲止了。
他睜開惺忪的睡眼,去角的口水,這纔看到,自己的被子被人給掀開了,侍小正端著木盆和巾站在牀邊等候他起牀。
當然,小可沒那個膽子打擾他的夢,更不敢掀他的被子。
屋還有一個人,是個一襲黑的年輕男子,此人劍眉星目,面龐剛毅俊朗,材拔昂揚,氣充足,乃是一個武道強者。
此人他認識,做何鋒,與那一夜救他的何衝是兩兄弟。
因爲何耀天的悉心栽培,何鋒與何衝兩人又是天才,所以年紀輕輕就了六級武師境界的強者。
這兩兄弟是何耀天的左膀右臂,何鋒一直跟隨在何耀天邊辦事,何衝則一直藏於暗行走。
何無恨之所以對這兩兄弟如此瞭解,是因爲這兩兄弟是何府之中唯一的兩個作爲下人,卻敢手打他的人。
其他的僕從和下人們,就算心中一萬個瞧不起他這個紈絝廢,但作爲何府的下人,也絕不敢惹怒、忤逆他,比如侍小。
而何鋒與何衝,兩人雖是何府的侍衛,卻是何耀天的養子,而且被賜予何姓,也算是何家人。
並且兩人實力強大,天資橫溢,以前何無恨胡作非爲的時候,兩兄弟都曾教訓過他,甚至好幾次何耀天責罰他,都是讓兩兄弟手執行的。
前任何大,是很懼怕這兩兄弟的,見了他們倆就像老鼠見了貓。
“大爺,趕起牀梳洗,老太爺讓你去書房,他有事和你說。”
丟下這句梆梆的話,例行公事的何鋒便轉離去了。
侍小連忙伺候何無恨穿起牀,低著頭不敢看何無恨的眼睛,生怕何無恨怒火之下又要打罵。
以前這種事沒發生過,何大被人打擾了睡覺之後,都會拿小出氣。但是,今天卻不同,何無恨的反應,讓小頓時大驚失。
“小,把木盆放下吧,我自己來就行。”
簡單的一句話,聽在小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
頓時子一,跪在地上哭訴道:“大爺,小知錯了,請您責罰打罵小吧。但是,無論如何,請大爺您不要趕我走。”
“什麼跟什麼啊?真是莫名其妙。”何無恨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滿臉狐疑地看著小,他還沒明白,這小妞怎麼忽然就這副反應。
“大爺,小自進何家,是簽了賣契的,這輩子都是大爺您的侍。而且小父母雙亡,孤苦無依,在世上連個親人都沒有,您若是趕小走,小還能去哪裡?你若是真嫌棄我,不如一刀殺了我,給個痛快。”
小滿臉淚,卻眼神堅定,即便是求饒,依然堅守最後的骨氣與驕傲。
的話讓何無恨徹底懵了,他不自出手,小那潔細膩的額頭,疑道:“咦,沒發燒啊,那你說什麼胡話?你這麼乖巧漂亮的,我幹嘛要殺你啊,辣手摧花的事本爺可做不出來。”
但是,小執意跪在地上不起來,何無恨才意識到事嚴重了。
他仔細一想,才終於明白了事的緣由。小是他的侍,本職工作就是伺候他,現在他不讓小伺候了,小當然誤以爲要被趕走reads;。
而且小父母雙亡,孤苦無依的一旦離開何府,只能被人賣到青樓院裡接客討生活,那般屈辱的活法,還不如死了更乾脆。
想到這裡,何無恨頓時一陣汗,翻箱倒櫃地找出一張泛黃的紙張,遞到小面前問道:“是這份賣契嗎?”
小不知何無恨是什麼意思,看了一遍確認無誤,便點點頭。
何無恨笑笑,雙手扯著那張賣契,只聽得“嗤啦”一聲,賣契被撕的碎,紙屑被他隨手丟在了地上。
“好了,從今天起你自由了,不要再尋死覓活了吧。”
“而且,本爺只是想自己洗漱穿而已,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像你這麼漂亮的小妞呢,就該繡繡花,種種草什麼的,不用伺候我這個大老爺們了。”
“我呢,定力比較差,你又這麼漂亮,我真怕哪天控制不住,一不小心就要跟你做那些做的事了。”
見何無恨撕了賣契,迫在小心頭很多年的枷鎖赫然解開,忽然好激,覺得大爺也不是那麼可惡了。
再聽到何無恨的話,又是一愣,仰起天真無邪的小臉,下意識地問道:“爺,什麼是做的事啊?”
“你真想知道啊?”何無恨一邊洗臉穿,臉上出一壞笑,朝小勾勾手指頭,小連忙俯耳過來,他面|地嘀咕了幾句。
聽了何無恨的話,小頓時|軀一震,整張臉變了紅蘋果,直接紅到了脖子,不可抑地嗔怒道:“唔,爺你真是壞死了。”
“哈哈哈,好了,爺還有事,你把屋子收拾一下。”見小害的像個鴕鳥般把頭埋進口,何無恨爽朗大笑著走出了房門。
屋,小怔怔地著地上的碎紙片,看看何無恨遠去的背影,腦海裡回憶起剛纔那些人的話,小只覺得,連窗外的天氣都變得好了。
大爺在的眼中,也不再那麼可惡了,而且壞壞的還有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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