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怎麼沒回去啊？”江寒問。

夏雨菲嘆了口氣：“哎，我也不知怎麼回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算了，都已經這樣了，還是趕起來吧。”江寒溫和地說。

夏雨菲連忙點了點頭，手忙腳地爬起來，趿拉著拖鞋，走到門口。

先輕輕把門拉開一條小，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幾眼，然後悄無聲息地出門、下樓。

江寒在二樓的衛生間裡洗漱了一番，神清氣爽地下樓。

剛轉過樓梯，就看見母二人對坐在餐桌兩邊。

夏如虹臉平靜，看起來無悲無喜，但又似乎在抑、醞釀著什麼。

夏雨菲則坐姿端正，一臉乖巧，明知道江寒下來了，也目不稍瞬。

江寒一看，頓時瞭然。

這是有況啊！

夏雨菲拿起一隻泡芙，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媽，你嚐嚐這個。”

“我恰飽了。”夏如虹面無表。

“媽，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敢了。”夏雨菲低下了頭，又怯生生地瞄了媽媽一眼。

夏如虹不理，端起一杯牛，自顧自喝了一口。

江寒在樓梯上看得分明，母倆現在正於冷戰中。

至於原因嘛……

不用問，肯定是昨天晚上，兩人同牀共枕的事暴了。

這也就是兩人沒有真的“犯規”，要不然……

雖然況很難預料，但反正，肯定不會只是冷戰而已。

當此景，最聰明地做法就是原路返回。

只要夏雨菲多賠點小心，就算有事兒也沒多大，頂多挨幾句說罷了。

一旦自己也摻和進去，反倒可能把簡單的問題搞複雜。

江寒什麼都明白，但只是微微一笑，一步也沒有停頓。

就這麼保持著原來的節奏，穩穩當當地走下了樓梯。

不管事大小，反正不能讓小媳婦一個人去扛。

用書裡的話講，這有所不爲、有所必爲。

“阿姨早。”江寒打了個招呼，然後在夏雨菲旁邊坐下。

夏雨菲心裡一安，但馬上一顆心就又提了起來。

媽媽正在氣頭上，他這個時候跑出來“送死”，萬一……

“早。”夏如虹不聲。

江寒看了眼夏雨菲，溫和地問：“臉怎麼這麼差？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夏雨菲臉一紅，瞪了他一眼，心說：你還有臉問？到底怎麼回事，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江寒笑了笑，又問夏如虹：“阿姨什麼時候回來的？昨晚你10點多出門辦事，我們很是擔了一點心呢。”

這是實話，只是要把那個“們”字去掉。

夏如虹放下杯子，淡淡地說：“我今早纔到家，想著給你們做完早飯，再去補一會兒覺。可結果呢？”

嘆了口氣，說：“我的好兒竟然……這可真是好大的一個驚喜啊！江寒，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江寒看著夏如虹，誠懇地說：“這件事還真不能怪雨菲。”

“哦？那就是你的錯了？”夏如虹打量著江寒。

江寒平靜地說：“昨天你一出門，雨菲就跑來找我，說公司有急事，你必須趕去理一下。

我當時就表示，可以跟你一起去，雨菲解釋了一下，說你安全上沒問題，這樣我才放下了一點心。”

“這和你們昨晚的事有關係嗎？”夏如虹眼微閃，不聲地反問了一句。

江寒笑了笑：“其實沒什麼關係……我就是不放心雨菲自己在樓下，才讓在我房間裡待了一會兒，其實不怎麼敢待太久，是我勉強的。”

夏如虹臉稍霽，不管事實究竟是什麼樣子，江寒肯站出來，還主把責任攬在自己上，至勇氣還算可嘉。

江寒心平氣和地繼續說了下去：“後來，我們聊著聊著，不知不覺都睡著了。但您放心，我們絕沒有越過雷池半步，這一點想必您心裡也是有數的。”

夏如虹點了點頭：“若非如此，我半句話都不會跟你多說。”

頓了頓，又說：“江寒，你知道的，我對你一向非常放心，要不然也不敢把你留在自己家裡。”

江寒微微一笑：“多謝您的信任。”

“可是我這個兒……”夏如虹嘆了口氣，“都怪我把保護得太好，很多事都不怎麼懂，也有點不知輕重。”

江寒溫和一笑：“其實雨菲也是很乖的，您的任何話，都放在心裡了。”

夏如虹搖了搖頭，對這句話顯然並不怎麼認同。

沉了一下，又對江寒說：“你比懂事，很多事只能靠你把握分寸了。”

江寒心領神會：“阿姨，您把給我，就儘管放心吧，出半點問題，儘管唯我是問。”

夏如虹默然片刻，慢慢點了點頭：“但願你能說到做到，但願我沒看錯人。”

江寒微微一笑：“阿姨請放心，您的眼一向很好，這次也不會打眼的。”

話說開了之後，夏如虹臉轉和，拿起一塊麪包，遞給夏雨菲：“行了，吃飯吧。”

事至此，就算暫時揭了過去。

夏雨菲開心起來，和媽媽互相餵食，氣氛恢復了溫馨、甜。

跟媽媽解除誤會、消除矛盾當然很好了，但更主要的……

在自己無助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出頭了，這纔是最讓的。

“那，媽……我一會兒去合江的事……”夏雨菲試探著問了一句。

夏如虹微微一笑：“去吧，媽媽答應的事，也從來不變卦。”

夏雨菲大喜過，抱著媽媽的脖頸，猱在上：“謝謝媽媽，Mua~！”

“這麼大人了，還跟媽媽撒……”夏如虹拍了拍兒的手，似嗔實喜。

又說：“正好我們跟合江一家公司，合同馬上要到期了，我讓清瀾去商量一下續約的事，你們就和一起走吧。”

江寒心領神會，連忙說：“那太好了，我正愁比賽的時候沒時間陪雨菲，有點擔心會無聊呢，苗姐能一起來真是再好不過。”

嘖嘖，丈母孃終究還是不敢徹底放手，這是派來了一雙“眼睛”啊。

就算沒有早晨這件事，估計不派個人跟著，也是不能完全放心的。

可能昨晚就打算好了，讓苗清瀾跟著一起去，所以才答應得那麼痛快。

就是不知道，空手道黑帶到底有多戰鬥力？

還是算了，聽說好奇心會害死貓，沒機會領教最好……

江寒想了想，問夏如虹：“我們原定是坐火車，苗姐怎麼去？”

“開公司的車，這樣在那邊辦事的時候方便些……”

夏如虹說著，沉了一下，問：“你們學校這次參賽，一共要去幾個人？”

“算上我，應該是4個人。3個選手，還有1個帶隊的老師。”江寒回答。

夏如虹想了想，提議說：“要不我讓清瀾開一輛三開門的SUV，把你們都捎上？”

江寒搖了搖頭：“不妥。”

夏如虹看了他一眼，表示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