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玩味一笑：“遊戲？你覺得我會這麼簡單就被說服嗎？”

蘇婉瑩眼珠一轉：“如果我說……我只是想測試一下，看你對雨菲是否忠貞不二，你相不相信？”

江寒搖了搖頭。

可能真的有點任，但以前可從沒這麼不知輕重過。

所以……

可能是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原因，才導致一時失控，有點管不住自己？

蘇婉瑩歪著頭，笑：“但很可惜，事實上就是這麼回事。”

頓了頓，又問江寒：“你可能覺得，我有點神經不正常吧？雨菲也經常說我有點瘋瘋癲癲的……”

江寒不予置評。

裝瘋和真瘋還是好區分的，而這丫頭無疑不是後者……

蘇婉瑩嘆了口氣，又沉默了半晌，忽然轉過去，背對著江寒開口。

“明天我就離開松江了，所以……在這最後一天，找你玩了這個遊戲，也算了結了一個心願。”

江寒默然不語。

算是關於青春的留念嗎？

這倒是稍微能解釋，爲什麼忽然發瘋了……

“好了，事到這裡，也差不多該結束了……”蘇婉瑩說著，從兜裡拿出一張Nano SIM卡，裝進了的蘋果5裡。

隨後，就打電話讓房嫂來開門，也致電運營商，解除了江寒手機的被屏蔽狀態。

開門還需要幾分鐘時間，蘇婉瑩就心不在焉地擺弄著手機。

不一會兒，門口方向傳來一聲“咔嚓”，門鎖從外面開啓了。

蘇婉瑩收起手機，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寒：“我走了。”

江寒發現了眼神裡暗藏著的一點落寞，嘆了口氣，歉然說：“對不起，你的心思，我多明白了一點，可是我……”

蘇婉瑩豎起食指，放在邊，“噓”了一聲：“別說出來，心照不宣好嗎？”

說著頑皮地了一下右眼。

江寒無言點頭。

想必也很矛盾。

我不能對不起雨菲，又何嘗忍心傷害？畢竟兩個孩兒是那麼多年的好朋友……

蘇婉瑩往外走了兩步，忽然頓住。

回頭瞥了眼江寒：“本來聽說你住院了，我擔心的，可那兩天實在分不開，一次都沒去看你，你會不會怪我？”

江寒想了想，回答說：“有一點。”

如果實話實說，說自己一點也不見怪……

那麼大概會十分憾，甚至難過吧？

對於的心意，自己沒法做出任何迴應。

那麼，就讓開開心心地上路……

呃，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裡吧。

這也是自己對，所能給與的僅有的，也是最後的溫了。

所以……

點到即止吧。

蘇婉瑩眼睛猛地一閃，發出絢麗的神采，跟著，就黯淡了下去。

低垂著目，很小聲地說了聲“謝謝”，然後轉過去：“那麼，再見了！”

說完了再見，可腳步卻有些挪不。

沉默了足足有10次呼吸那麼久，忽然再次出聲。

“再見、再見、再見……”

蘇婉瑩一遍遍呢喃著，間隔很長，可卻彷彿停不下來。

江寒聽在耳中，竟到了一纏綿悱惻的味道。

蘇婉瑩終於推開門，悄然離去，臨走輕輕帶上了門。

房中恢復了安靜，一如到來之前。

看著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江寒忍不住心中一酸，但什麼也沒說。

開口挽留？

那是最不可能的。

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

畢竟今天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遊戲”，也只能是一場遊戲。

畢竟，已經說了“心照不宣”。

畢竟，兩人是不可能有任何結果的啊……

江寒去衛生間裡衝了個澡。

衝得掉滿塵埃，卻衝不走心頭的煩躁。

再次回到桌前後，他強迫自己迅速專注起來。

查資料、刷論文，籌備下一個課題……

一進學習、研究狀態，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江寒正專心致志，門鈴忽然響起。

打開門，是那個年輕、清秀的小前臺，的手裡還拎著一袋蘋果。

“江先生，這是一位姑娘放在前臺的，說讓我們給您送過來。”

“什麼名字？”江寒問。

“說姓蘇。”小前臺回答。

說話的同時，還好奇地打量著江寒。

暗暗猜測：他跟那個小可的孩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如果是小朋友，那個孩子又爲什麼不自己送上來？

江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打發走小前臺，江寒回到書桌前，靜靜發了一會兒呆。

打開袋子，裡面有八個大蘋果。

不用怎麼有見識，也能看出來，這是相當名貴的品種，且經過一番挑細選。

袋子裡還有一張小紙條，江寒拿了起來。

上面有一行蠅頭小字：“願你一生平安喜樂。”

字跡娟秀，沒有落款。

江寒嘆了口氣，將紙條撕掉，然後繼續刻苦攻讀。

晚上九點半鐘，手機滴的一聲，跳出了一條微信。

江寒打開一看，是蘇婉瑩發來的照片。

照片裡，笑得很甜，可眼神裡卻有著化不開的憂傷。

看背景是在機場，大概是等飛機的時候拍下來的。

跟著，又進來一條很長的信息。

很長、很長。

【江寒，本來我想就這麼離開的。

可想了又想，有些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我不想在我走後，還在你和雨菲之間留下什麼障礙。

你相信嗎？雖然我任、胡鬧、自私、不懂事……

可我從來沒想做個壞孩。

我從6歲開始，就和雨菲做朋友，越來越好。

這些年，我們幾乎知道對方的一切。

可是，我有個始終沒敢讓知道。

在牀下的時候，其實起初打算跟你說的，就是那件事，但臨時改了主意……

現在我就把那個告訴你，你聽了不許笑，更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雨菲。

如果做不到，請馬上刪除此條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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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好吧，看來你同意了我的要求。

記得，大約在我12歲的時候，我忽然發現，自己不怎麼喜歡跟男孩子玩，倒是一天都離不開雨菲。

忘了聽誰說的，說有種拉拉……

我當時還特地上網查了下，結果看完百科裡的描述，我覺自己當時的狀態，好像有點符合。

當時可把我嚇壞了，我可是從小就打算做個健康、正常的孩子的說，怎麼可以……

但後來，慢慢地也就接了。

這世界上總有些人，是與衆不同的，不是嗎？

但等我16歲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其實我並沒有那種傾向。

其實，我只是發育晚……

其實我還是喜歡男孩子的，只是一直沒有上那個讓我心的人。

直到你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