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云：“可我們也不欠你對麼？白家也不欠你！白錚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可我們白家卻因為這件事蒙了多損失，輿論力有多大你知道麼？票、董事會、合作商、白錚在白家的繼承人地位！你真的忍心看白錚失去所有麼？因為你和白錚的事，現在沸沸揚揚都是白家的不是，你知道我們得面臨對困頓麼？！為什麼你就不能稍微犧牲一下，我看得出來白錚對那個人沒有的！那個人我們會理，孩子你也不用管，眼不見為凈你以后都不會看到他們的，復婚吧笑笑，算我一把老骨頭現在來求你，別讓白家再更多的打擊了？”

周云云緒激，幾乎要把白家的委屈全部都發泄出來，如果白家只是普通人家，離婚能有什麼？痛一痛也就過去了。

可如今利益連帶著票一路損，白錚在白家繼承人的地位岌岌可危，白有寧高發了住進醫院，周云云急都快急死了。

梁笑笑眼神越來越冷，知道按照白梁兩家在本市的地位，想要離婚不引起什麼風波本不可能，也做好了承擔一切能承擔責任的準備，從周云云的立場來說，那些話也無可厚非，為白家考慮為白家思考，但是還是做錯了一件事——為白家考慮，憑什麼要梁笑笑犧牲一切？

“我和白錚離婚，所要承擔的我都會承擔，但我和他已經離婚了。白家有損失，我爸爸在那個位子我梁家難道一點損失都沒有？我和白錚離婚最后讓兩個家庭蒙上損害我很抱歉，不過，”梁笑笑冷笑，推開自己面前的鴛鴦：“我和白錚兩個人本就不為利益結婚，倒是白家和梁家在最開始又從這場婚姻里得到了多？！損失多還是利益多，需要我和你一點一點講明白麼？”

梁笑笑終沒了耐心，離開時又補了一句：“我明白一場婚姻無法純粹離所有利益，尤其是像我們這種家庭，不過我還是勸您一句，你不是白太太，還是白錚的媽媽。”說完轉走人，牛仔襯衫帆布鞋，似乎從來都是純粹的梁笑笑。

梁笑笑之后回了胡小冉那里，胡小冉在包餃子，餃子皮餡兒還有包完的餃子擺了滿桌子，梁笑笑開門進去的時候愣了好一下，似乎這些東西從來都是梁墨在做？胡小冉以前只負責洗盤子。

“媽。”梁笑笑換了鞋進去，走到桌邊，拎氣一個餃子看了看，“還真的……像餃子的。”

胡小冉把手里的神一亮：“那當然，有這個不就行了。”

梁笑笑一看笑噴了，那竟然是一個包餃子用的塑料磨，“哎呦，老媽你全才，我爸看到會為自己的手藝哭瞎的。”

“切。”胡小冉拿餃子皮又包了一個餃子：“科技那麼發達，那種手藝丟掉也罷。”

梁笑笑放下包，去廚房洗了手出來也拿磨包，還不如胡小冉用得順手，“完蛋了，果然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兒。”

胡小冉拍了一肩膀面。

母倆包著餃子隨意聊著，都繞開了離婚的話題，梁笑笑說起今晚的酒會，道：“據說那是個巨富哎！剛好我去瞧瞧，看看他是不是單，禿頂不禿頂，要是年齡高能接，我覺得我還能再開朵桃花。”

胡小冉哼道：“別回頭年紀比你爸還大！禿頂肚矮胖子，然后一開口一子倫敦腔，吃西餐，那完蛋了！”

梁笑笑，“沒關系，那他的產都是我的……嘿嘿嘿嘿”

胡小冉：“……”

母倆吃了頓午飯，中午的時候躺在沙發上一人一頭，梁笑笑突然想昨晚到底是睡在哪里的啊？賓館還是海德別墅啊？葉兆怎麼就回來了？國外不好麼？像他那種塊頭材的男人不就應該泡洋妞麼？

梁笑笑拿手機無聊翻了翻，翻到周明非的電話，突然一頓，手指往上一劃——葉兆？

什麼時候存了他的電話好麼？有麼？有麼？沒有吧！

母倆頭靠著對著腳，一人躺在一邊，客廳里靜悄悄的。

胡小冉平躺著，突然道：“臉還疼麼？”

梁笑笑靜靜回：“不疼了，早不疼了。”

胡小冉：“拿冰塊敷過了？”

梁笑笑：“嗯，怕毀容，還去了趟醫院。”

胡小冉嗤鼻，也放心了，但還是忍不住諷道：“矯，搞得好像拿刀子你的一樣。”頓了頓，忍不住嘆了口氣：“你竟然也知道自己主往醫院跑了，看來我以后也能點心了。”

胡小冉一時又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翻了個，屁對著梁笑笑，喃喃道：“你爹媽不知道還能活多年，能罩著你的時間也就那麼點兒了，你也上心點兒，別一天到晚就是酒會打牌的。”

梁笑笑中午吃撐了，都在肚子里流，腦子暈暈的，聽了胡小冉的話，抬手了自己老媽圓鼓鼓的大屁，道：“知道了，媽，我肯定向孟嫣同志學習，把自己搗鼓有品位又高雅的白富！”

胡小冉拍開梁笑笑的手：“流氓！”

梁笑笑中午和自己媽躺在一張沙發上睡覺了午覺，胡小冉面朝著沙發靠背睡在里面，梁笑笑睡在外面，好幾次迷迷糊糊的被一屁撅出去，兩個人睡到下午兩點才醒。

梁笑笑起去倒水，胡小冉睡得一頭短卷發糟糟的，迷蒙著眼睛看梁笑笑把一杯水遞過來。

胡小冉接過水杯：“唉，我看你隨便去哪里都行，別在我眼前晃悠，我一看到你就想起自己這里還有個年近30剛離婚的大齡待嫁青年，快走快走，我下午還要打游戲。”

梁笑笑抖了抖嗓子：“我果然不是你親的。你打什麼游戲？”

胡小冉：“紅警，你不玩兒的！快走快走！”胡小冉一臉嫌棄的表起進了書房，梁笑笑看著自己老媽兔子一樣蹦走，心里也踏實了不，就應該是這個狀態，能吃能睡能打游戲，偶然還能說兩句刺刺自己，這才是胡小冉。

梁笑笑在客廳里喊了一聲：“媽，那我走了。”說完就換鞋走人。

午后的刺眼，空氣里卻有青草的味道，香香的，梁笑笑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走到樓下取車走人。

梁笑笑覺得現在這個時間點似乎沒地方去，回海德別墅的話搞不好會撞見葉兆，孟嫣下午這個時間都在溜貓玩狗本沒工夫搭理自己，花玲玲不在，自己剛剛在胡小冉面前又發誓勵志做一個高尚的真白富，所以喊一堆牌友湊個牌局打牌又不可能了。況且現在人人都把和白錚離婚的事當一個談資八卦，上了牌桌免不了被人涮掉一層皮，索還是自己一個人呆著吧。

梁笑笑想了想，開車去了市圖書館。

市圖書館很大，分上下四層，門口堆滿了自行車電車，來來往往借書看書的人非常多。梁笑笑在附近轉了一圈才找到停車的地方，之后下車走到圖書館。

在服務區花50塊錢工本費辦了一張人圖書卡，又把包存了，才轉進了圖書館。

圖書館分好幾個區，上下又有好幾層，梁笑笑記得自己上一次去圖書館還是自己上學的時候，快畢業了，在學校圖書館里還書注銷圖書卡。記得自己當時還了兩本書，一本小說，還有一本微電子。

不是周末，圖書管里人并不多，數孩子還有一些年人，梁笑笑刷卡進了左手邊的一個借閱室，在里面逛了兩圈，發現基本都是小說讀之類。這個區大概借閱的人比較多，管理員來不及整理，很多書擺放得隨意，很多小說被借閱的多了，封皮連在書脊上晃晃悠悠都快掉下來。

梁笑笑轉了一圈，從里面走出來，進了隔壁的閱覽室。閱覽室里人不多，這個區基本都是雜志和報刊讀，桌椅很多，不人坐在靠窗的地方低頭看書，圖書管理除了走和翻書的聲音，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說話。

出來又坐電梯上了二樓三樓四樓，除了二樓有一半空間類似一個網吧的電子借閱室，其他都是借書看書的地方。

在四樓看到不學生模樣的生男生坐在借閱室里看書，沒有進去，站在落地玻璃外看到就近一個戴眼鏡的孩子正側頭里默念著什麼，翻一本黃皮面的厚書。

梁笑笑瞇著眼睛用力看了看，發現那是一本《考研英語閱讀理解150篇》，而周圍位子上很多都放著類似的書籍。

原來真是學生，考研的。

梁笑笑沒進去，轉準備坐電梯下樓借兩本小說或者養生的書看看，幾個學生手上拿著書從閱覽室里走出來站在后也在等電梯。

梁笑笑背對著他們，聽到一個孩道：“你看到哪里了？我今天做了四篇閱讀理解只對了兩個，我槽，我好想說臟話。”

另外一個生道：“我跟你看得不一樣，英一英二不是一個水平啊，你考學碩英語肯定比我難，不過考研英語本來就變態，考60分就算不錯的了。”

“你覺得，我閱讀理解對兩個，能考多分？”

“哎，我聽上一屆考上的人說，有人沒復習還能考50，有人復習了，也就靠40多，人品這東西拜耶穌都拜不來。電梯來了。”

梁笑笑和那兩個生一起走進去，側頭就看見們兩人手里抱著考研的書，收回視線等電梯下樓，心里有點空的。

梁笑笑在一樓借了兩本，一本重口味心理學，一本養生之道，借完書之后走到停車場拿車。

紅的長禮服一直默默躺在后車座上，梁笑笑把書放在副駕駛座，側頭看了一眼，回開車走人。

梁笑笑同志發現是真沒地方去，這個城市這麼大，雖然不是從小生長的地方，卻承載了不年和年之后的記憶，就像本地人一樣知道不捷徑小路，知道什麼地方有特小區，知道哪里可以淘道好看的服，還知道哪里可以讓人醉生夢死。

開車在市區逛了一圈兒，車行速度超級慢，一會兒紅燈一會兒被人搶道一會兒還要等穿馬路的行人，又開車去了郊區，那里路寬車，兩邊建筑都是近幾年才建的，還有不冒著油菜花的田地。

最后，梁笑笑把車開回海德別墅。

車庫門慢慢拉上，正打算把車開進車庫，囧然發現車庫另外一邊已經停了一輛黑的轎車。

“……”就好像自己原本的生活圈子突然被人拉開一條隙進來，梁笑笑別扭的看著那輛轎車，慢慢把車開進車庫。

提著長拿著兩本書開門，發現門口玄關的那些七八臟的箱子已經不見了，客廳里空空如也，沙發上沒有坐人，茶幾上擺著空的蔬果籃子，空氣里干凈清爽沒有半點其他味道。

梁笑笑走進來關上門，心里想著難道早上完全又是個錯覺？

把書扔在沙發上，提著長進了廚房打開冰箱門，發現冰箱里依舊滿滿當當的。翻了個白眼兒關上冰箱門，也沒有拿書，直接上了二樓。

梁笑笑把長平放在二樓沙發上，正打算看看有沒有人，西面臥室的房門卻突然打開，梁笑笑腰都沒來得及直起來，側頭就迎上男人面無表垂視的目。

梁笑笑：“……”

忍不住了角，直起，看著葉兆，實在想不明白這人到底要干嘛。男人的視線直白坦，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是闖進了別人的生活、占了別人的空車位、把別人的冰箱里放滿東西，接著又占了別人的空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