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湘才想到他回去後，為什麽會那麽吃。

因為便宜，有飽腹。

攤主看到淚水漣漣的喬湘，大約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在這個大城市，攤主也見多了這種為生活奔波的年輕人，所以在下次顧以琛再來顧的時候，做了一個加足了料的煎餅果子，說是今晚生意好，可以早點收攤，剩下的就都做給他這個老客了。

顧以琛喜滋滋的遞給喬湘，喬湘紅了眼，吃了三分之一就說飽了。

是真的飽了，心裏充盈著滿滿的意，其實一點都不吃也覺不到，想都給顧以琛吃。

喬湘這個時候總算明白什麽“有飲水飽”。

“那要不留給你明天做早餐？”顧以琛這麽說著。

早上，他們吃的是顧以琛煮的滋味清淡、沒加什麽料的麵。

加個蛋也是給喬湘，因為顧以琛不吃。

喬湘哭著撲到顧以琛懷裏，這個傻瓜！

傻瓜顯然不知道為什麽朋友突然又哭又笑，手忙腳的哄著。

說到這裏，喬湘眼底劃過一黯然，“從此我再也沒吃過那麽好吃的煎餅果子。”

這時，老板將一托盤的串兒放在桌上，香辣味道撲鼻襲來。

喬湘挑了一串看起來最辣的烤魷魚埋頭吃著，需要味道重的東西來住心裏的酸。

從那以後，十指不沾春水的喬湘，開始為了顧以琛學習廚藝。

起初喬湘做出的黑暗料理，顧以琛也是照單全收，仿佛沒有味覺。

如今買一個煎餅果子的錢，在那時候，喬湘能做出讓兩個人都吃飽的有葷有素的菜。

後來經濟狀況逐漸好轉，喬湘的廚藝也越來越好，能做更多的大菜，每晚做好一桌顧以琛吃的菜，第二天早上起來再做一份放進保溫盒，讓他帶去公司當午餐。

然後呢？

保溫盒裏的飯菜慢慢的原封不的又帶了回來，顧以琛說中午不用帶飯了。

沒多久，晚上也回得越來越遲，喬湘守著一桌菜，熱了又熱，直到沒滋沒味。

顧以琛的解釋是應酬越來越多，讓喬湘自己吃，別等他了。

喬湘無聊到苦悶。

想去工作，顧以琛不讓，想養個貓狗，不讓，想生個孩子，還是被推拒。

顧以琛的理由都找得很聽，喬湘心底還是會冒出的不安，隻能催眠自己，顧以琛是例外。

可喬湘忽略了，有的人能共患難，但無法共富貴。

一直做鴕鳥拒絕相信那個人變了，想跟天上的父母證明自己過得不錯，沒有跟錯人啊，吶，是您們看錯了。

跟著，喬湘一直是跟著顧以琛的，不是在邊就是在後。

終於有一次，喬湘要走在顧以琛前麵。

著眼角的淚，“有點辣。”

這不是為顧以琛落下的，是真的被辣到了。

沈辭聽著喬湘說著煎餅果子的往事，默默的喝著啤酒。

他沒有過這樣青的，聽著好像很溫暖，互相付出，無可替代。

雖然沒能敵過時間，麵目全非。

但至那一刻，是真摯的，好的。

“我……其實沒有談過。”沈辭放下易拉罐，坦白道：“我的格可能也讓我不怎麽會說甜言語，湘湘，你教我吧。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麽樣的方式，浪漫的、熱烈的、樸實的……我都會嚐試。我想讓你開心。”

以前不覺得有什麽，此刻覺得有些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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